“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姚棠雪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两个孩子的脸,究竟像谁。
帝辛对着飞羽使了个眼色,她立即明白将健康的那个孩子抱到了床边。
“我要看两个孩子。将他们一同抱来我看看。”姚棠雪声音尖锐。
“你现在还很虚弱,不适合劳累太久,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但是你的身体要是累垮了就彻底……”帝辛难得话多的柔声劝到。
“把孩子抱来!两个、同时!”姚棠雪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帝辛蹙眉,他知道对于现在的姚棠雪来说,若是知道另外一个孩子生出来便死了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死了,你别看。”帝辛伸手捧住她的脸,疼惜的安慰:“她还会回来的。”
姚棠雪泪如雨下,带着哭腔说:“你将她抱来,让我看最后一眼。”
帝辛将她抱来,小小的人儿,紧紧的握着拳头,浑身通红,闭着的双眼像极了帝辛。
她的个子异常的小,只有帝辛的巴掌大小。
姚棠雪伸手摸了摸她尚有体温的小脸蛋,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就叫她帝重萝。好不好。”
“好。我们就将她葬在这里。”帝辛将孩子交给苏木,让他替他们亲手埋葬她。
苏木抱着孩子走出山洞,听见里面传来撕心累肺的哭声,停下了脚步,看到了站在小筑外的飞商。
她通红着双眼,愣愣的看着苏木手里抱着孩子。走过去嘶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生下两个孩子。却只有一个还活着。这个……生下来便是死的。”苏木自问医术超群,但是在姚棠雪怀孕开始,他便没有诊脉出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子,这是他唯一一次得失误,没想到竟然没有保住她的孩子。
“给我抱抱。”飞商将那小小的孩子接过来捧在手中,将脸蛋贴在那孩子的脸蛋上。
那一刻,飞商感觉到生命无端的脆弱。
将孩子抱在怀里,飞商问苏木:“他们要将孩子葬在哪里?”
“就葬在这里的。”苏木。
飞商点点头,抱着孩子寻到一颗大树之下。“就在这里吧。好找,而且离小筑也近。”
苏木点点头,抽出身上的匕首,在树下刨了一个洞。对飞商说道:“抱过来。”
“等等!”飞商贴着孩子的面颊,感觉到温热的感觉始终不曾散去。这很奇怪便问道:“你确定这孩子死了?”
“你在怀疑我的医……”苏木想到什么,收起匕首,走到孩子的面前,对其把脉,试气息,依旧是死寂的,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等等。”飞商两指点在她的眉心,缓缓运气朝着她的身体而去,探其心脉,果然还有一息尚存。立即惊喜道:“还活着,我探到她的心脉了。”
“我再看看。”苏木仔仔细细的再检查一番后发现。“她五脏俱损,必须要有内功深厚的人护住她的心脉,再进行救治。只有师父能救她!我带她回去。”
“我去,这里还需要你。这件事情只要告诉王爷就好了,万一……万一这孩子治不好,她也不至于再伤心一次。”飞商小心翼翼的说道。
苏木点头:“知道了,飞书联系。”说完便蹲下身将坑给埋上,走进了山洞。
飞商一个闪身,抱着孩子化作一片云离去。
苏木走进山洞,正想看看姚棠雪的情况,就被帝辛一把拽了过去。“快,她晕过去了!”
苏木一惊,急忙给她把脉。发现她气血亏损过多,便说道:“她现在失血过多,又心绪不稳,对身体恢复造成很大障碍。我带来的药不足,我要回去取药。”
“师父,这个能不能给王妃服用?”飞羽拿来姚棠仙前两日送的护胎花,如今已经结果。
“哪里来的这个?”苏木看了以后脸色大变。
帝辛敏锐的察觉到苏木口气中的不对:“这花有什么问题!”
“此花乃是送子花的果子。怀胎之人若是闻此花香,就会胎死腹中。”此花香无色无味,但是却剧毒无比。
“那……这个还能用吗?”飞羽看着手中红艳艳的果子,不由觉得烫手。
“这果子确实有补气血的奇效果,给她吃下去吧。”苏木用匕首破开果实将里面浓稠的果液掏出,递给帝辛。
帝辛给姚棠雪喂下,姚棠雪惨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过来。
因为提前生子,一行人直接回到了珩王府。
姚棠雪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一个多月,直到出月子,她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会突然产子的原因,已经找了出来。就是因为姚棠雪闻了那盆名为护胎花实则为送子花的植物的香味。
若是姚棠雪一只呆在那院子中,闻久了花香味,胎儿被毒的过多,或许腹中的两个胎儿都会保不住,到了生子之日出来的也是死胎。
若不是因为躲避枯清寻他们突然离开了花香范围,导致腹中的孩子清醒过来,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出来。
“姚棠仙屡次害我,这次我定要报仇血恨,让她为我的孩儿偿命。”姚棠雪眼眸露出凶光。
“你想怎么做?”帝辛非常希望自己的小娘子能重新振作起来。那浑浑噩噩以泪洗面的姚棠雪他看了即无奈又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我要举行大婚,盛大到轰动整个盛梁。”姚棠雪圆圆的鹿眼,弯成一道弦月。
“好。”帝辛点点头。他早就挺过要大婚,可是姚棠雪不愿意。她怕累着孩子,所以打算生下孩子之后再大婚,所以一拖再拖。
珩王要娶亲的消息一传出便轰动了整个汴京,乃至汴京之外。
梁帝是最后知道此事的,顿时气的怒不可遏。如此大的事情,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都要大婚,居然都不告诉我,你就究竟想做什么!”梁帝白日招帝辛进宫,帝辛没来,倒是乘着月色闯进了他的寝室。
“陛下,大婚乃是我个人之事,无需一一通告。”帝辛拽下面具,随意的坐在帝寝的桌边道:“以后没事别随便召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