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一愣,收敛笑容。抬起她的脸,凝视着她:“你不管我,便没人管我了,我许你管我,无论何事。”
“你……”姚棠雪心中无比震动。
即便是帝殒那需要依靠女人来成事的家伙,都不曾听女人的话,更不许女人对他多管闲事,插手他的事情。在他眼中女人不是棋子,便是真爱。
可即使是真爱,前世的姚棠仙也不曾插手管过她与帝殒之间的事情,帝殒就喜欢姚棠仙的聪明,才会对其青睐有加。
而她偏偏就爱多管闲事,插手了他许多事情,导致他愤怒不已、怀恨在心,在事成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处置她。
眼前的人可是比帝殒还要厉害霸道的多少倍的人啊。却温情脉脉、清清楚楚地告诉她,想要她管着。
姚棠雪看着他,怯懦的眼神渐渐有了勇气。“那你告诉我,奸细是谁。”
帝辛毫不犹豫的开口:“查到一些眉目和封家有关。”
“封……封家!那小乔岂不是……”姚棠雪不由紧张。
帝辛心知她担心小乔,便说道:“有飞宫飞微保护,你大可放心她会没事的。”
点点头,突然想起小乔口中念叨的小和尚也是封家人,犹豫着问:“那……她夫君呢?”
帝辛:“到时若查明与他无关,自不会有人为难他,你大可放心。”
“嗯。”姚棠雪安心下来,随后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便说了起来:“我未嫁前,曾听姚府人说起,姚家向封家要了一大笔钱,难道此事和姚家也有牵扯。”
按理说就算嫁女儿,也没有必要送上五十万两黄金的聘礼,况且姚家给她陪嫁的嫁妆一千万俩的白银都不到。
相比之下便能看出其中有问题。
她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小小兵部尚书的嫡女,既不是皇族贵胄,也不是名门望族,姚家给出如此条件封家还能一口答应下来,这其中本就不同寻常。
“此事我会命京中的人去查。”帝辛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姚棠雪点点头,金诺在一旁看见两人严肃的谈话也不敢插嘴,乖乖的在一边看着他们。
直到二人说完话,金诺在一旁苦着脸开口:“雪姨我肚子饿!这坏人不让我吃饭。”
姚棠雪错愕的看向帝辛:“你怎么不给他吃食。”小孩子正长身体,怎么能饿着。
“……”谁让这小子嘴欠,不招人喜欢!帝辛从车上拿出糕点,放在二人面前,放柔声音对姚棠雪说:“你也吃一些。”
她“嗯”一声,掏出绢布为金诺擦了擦手,拿了块糕点放在金诺手中:“吃吧。等到了地方,雪姨做饭给你吃。”
金诺幸福的咬了一口糕点,边吃次边应道:“嗯嗯,雪姨真好。”满是糕点的小嘴“吧嗒”亲在她脸上,转头继续消灭糕点。
“……”帝辛在一旁看着媳妇脸上的碎屑,不自觉地捏紧拳头,努力控制住将这小兔崽子丢下车的冲动。
在内心中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他不能太暴力,娘子会害怕。忍住!一定要忍住!
“你也吃。”姚棠雪捏起一块糕点凑在他嘴边,脸蛋微红不甚娇羞。
怒火瞬间化作柔情,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某王也忘了自己吃甜食就会拉肚子的事情,一口将糕点吃了,顺带吞了吞可爱指尖。
一阵电流窜过,姚棠雪猛地收回手,低垂着头脑袋看着手指发懵。
这人,这人和传言所说,完全不一样!非常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咕噜咕噜……”某王的肚子发出不雅的声音。
“飞羽!药。”帝辛黑脸。
“是。”飞羽打开车帘送进来一个药瓶。
帝辛拿着药瓶打开塞子倒在口中,腹中作怪的感觉才压了下去。
平日里的糕点都是没有放糖的,吃起来自然无碍,今日这糕点只是荆沙城内买的,他自然吃不得,可他更舍不得拒绝娘子递来的糕点。
“你怎么了,为何要吃药。”姚棠雪看着药瓶子觉得眼熟,想到上次救自己时,那人也丢下了一个一样的药瓶子。
难道救她的人是飞羽?
随意的将药瓶子一丢,“哒”一声顺着门帘外滚去。
“王爷,我的药瓶都快被您丢光了。请您高抬贵手,别再丢了。”飞羽捡起小药瓶,那叫一个心痛。
每个药瓶都是用最好的玉髓所筑,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持药效不因为时间而大打折扣。花了她毕生积蓄啊!
珩王在马车内霸气的来一句:“库房里的玉髓床送你。”
“多谢王爷。”飞羽激动的高喝,玉髓床啊!割下一块角料都够她造几十个药瓶了。一整个床!!!她要发了。
“上次在劫匪手中救我的是你?”姚棠雪在他那丢药瓶的动作中发现端倪,惨白着脸问道。
帝辛见她如此,眼眸一闪,故作不知的问道:“什么劫匪?”
她的面色渐渐恢复过来,将上次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自然没有将劫匪侮辱她的事情说出来,虽然没有发生那种事,但是毕竟还是露了身体。
她怕……他会介意,会觉得她恶心不洁。
“我会查清楚看看究竟是何人要至你于死地。”帝辛周身气息变冷。
本就是他救的人,他自然是不在意,不过娘子在意,他便当做不知道。
不过他若知道今日的不承认,会成为他日别人哄骗她的理由,也许今日他便不会这样回答。
到了虎豹山看着数十万大军尽然有序盘踞于山脉中不由一愣,难道虎豹山才是盛梁最后的底线。
“虎豹山破家国亡。荆沙城本就是属于羌国,是我十年前从羌国手中夺来的。”所以荆沙城中有许多的羌国人居住,却没有被驱逐。
“你……”很累吧。她知道不该说如此丧气的话,可她明白他是人,定也会累,他满身鲜血换来家国安宁,却没有人体谅他,反而污蔑他残暴,这样的他让人心疼。
帝辛自是接收到姚棠雪眼中的情绪,若是换了别人,他绝不需要。可是她不一样,无论他是山野村夫,还是一国王储,她永远只为他所承受的苦难而心疼。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从她们结为夫妻开始,他的每一天都非常快活。
姚棠雪羞红了脸,他每日这般肉麻只为讨她欢心,真好。
突然的心中一酸,他大她许多,定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曾经是不是也有个女子让他如此柔情以待……
莫名奇妙的嫉妒起曾经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