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这只鸟突然出现在楚秀的身边,它的身份不言而喻,陈峰几乎就能够断定他一定就是那只在幽谷森林里面捣鬼的家伙了。
一想到自己也沉浸在那个时候的幻境中,如果不是楚绣,自己很有可能就这样出不来了,陈峰对眼前这只名叫小猫的生物的警惕性瞬间提高了很多个档次。
不管陈峰现在是怎么想,神猫鹰倒是不乐意了,什么小猫?它堂堂的神猫鹰,就取了个这样的名字,之前跟它商量了吗?神兽不要尊严的呀,以后叫出去他怎么活。
按照它的想法,叫神鹰不是挺好的吗,再不济叫个大鹰也行呀,小猫是个什么鬼?那种软趴趴的四脚着地的可怕生物?
自己英明一世,怎么能够被这样的一个名号毁了,于是它怒目瞪着楚绣,眼神里透露出明晃晃的威胁之意:你要是真的敢让我叫这个名字,我就跟你绝交。
然而它忘记了,自己的眼睛上,现在正带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定程度上遮挡了她自己的视线,而在更大的程度上,则是让别人完全看不见它的眼睛。
所以它这会不管是愤怒也好,喜悦也好,它眼神里面所传达的意思楚绣都不能看到了。
楚绣只能看到一张萌萌哒可爱的脸,脸上的墨镜看起来也可爱,楚绣就这么一下子,电光火石之间,在跟陈峰介绍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不过在说出口之后又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的适合神猫鹰,总比以后每次叫起它都要叫神猫鹰比较好。
小猫也挺不错的。
“哎呀,我觉得小猫这个名字真的好适合你。我果然是个天才,这么会取名字。”说完还非常得意的摸了摸神猫鹰的头。
神猫鹰内心的郁结无以言表,咬牙切齿的说“我——反——”
但是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被楚秀一把搂过来了,“我知道你想说你反正也觉得你以前的名字很难听对吧,你也觉得我给你起的这个名字非常好,对吧!”
“没有!”
“好了好了,不说了,还没有给你介绍,这是我徒弟陈峰。以后要好好相处呀。”
陈峰也是一脸的黑线,让自己跟一个动物好好相处,师傅,你是认真的吗?
唇角抽搐,好不容易从口中挤出了两个字“小……猫?”
神猫鹰要炸毛了,这简直就是在挑衅他,作为一只鹰的尊严,这么一个听不懂鹰话的主人真的还要吗?
“哦,对了,陈峰你进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楚绣这时候才想起陈峰过来找她肯定是有事情的,她这个徒弟一向都特别的懂事,没事绝对不会在烦他的师傅。
所以这么晚过来,楚绣讲到这里,还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虽然已经很晚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
被楚绣这一问,陈峰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到底是干嘛的,自己的师傅总是有这种能把别人带沟里的本领。好好的正事都差点忘了。
“师傅,其实我今天过来是因为今天的会议,我觉得有一些疑惑不解的地方,想要跟你提一下。”陈峰其实自从开会的时候就想到了这几个问题,只不过在开会的时候,他人微言轻,也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些话,毕竟自己只是师傅的徒弟而已,师傅之前在这里都还算得上是一个外人呢,自己更算不上。
这样的自己,如果在那个时候提出意见,别人肯定是不会听的,而且说不定还会对师傅的印象大打折扣,会让人误以为是师傅让自己这样说,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徒弟不是吗?
“哦,你觉得有什么不妥?怎么不在开会的时候提出来?”当然,楚绣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想到了陈峰为什么没说了,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
看来这个徒弟也不是个傻的,想的事情也很周到,他一定是觉得,如果在会议上提出来,会得罪几位长老,同时也担心会让自己没了面子。
陈峰知道楚绣一定能想明白,所以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直接说出了他的疑惑:“师傅,你既然答应要当这个庄主,那为什么要把权力分得这么散呢?说句难听的话,原来你对这个山庄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其实你这样做更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一点儿也不重要的位置上,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当这个庄主呢?”
陈峰的话说出口,楚绣的脸沉了一下,她不知道陈峰以前是受的怎样的教育,才导致了他现在这种态度,虽然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话说出来也太过于自私,对权力太过于看中了。
“陈峰,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既然这样做就肯定有这样做的道理,你也知道,对于这个山庄而言,我原本就是一个外人。就算我成为了庄主,我依旧是一个外人。”
“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真的把所有的权力都捏在自己的手上,你觉得会有人听吗?答案我现在就告诉你,肯定不会有人听。”
楚绣说完,发现自己居然忘了让他坐下来,停了一下,说:“你先坐下来。”
“其实你师傅我是一个很懒的人,对于权力身份这些的,其实都不是很看重,有什么用呢?到最后还不是一抔黄土?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越说楚绣越觉得自己跑题了,索性闭嘴不说了。
陈峰心想:师傅,你咋不说了?这口心灵鸡汤灌得真是猝不及防。没有想到楚绣口中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看徒弟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楚绣也知道是刚才自己演飘了,好好的什么台词都给带出来了。看来之前文艺片看的太多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那个眼神看着我,其实我这样做的原因也是为了让自己省事一点,毕竟这个庄主之位,如果真的那么好做的话,他们怎么不自己上呢?还非要交给我一个外人,算是他们的师傅留下来的遗言,人家都走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有没有可能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