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都显得十分的淡定,仿佛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内一般,而且当他看向罗珊娜的背影之时,眼神之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
楚绣的身子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冷了起来,不禁裹了裹自己的衣裳,而后对着封云问道:“这罗珊娜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封云听出了楚绣这话中的凌厉之气,看来今日若是不把这实情告诉楚绣,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罗珊娜的身份……便是王玄之神医的女儿,神医现在还不知晓,这是无音阁探听了足足二十多年,才换来的消息。”
封云压低了声音,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脱了下来,披在了楚绣的肩上,而后巡视了一圈,继续对着楚绣说道:“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还是尽早的离开才是。”
楚绣云里雾里,王玄之是土生土长的东陵人士,这个自己再清楚不过,尽管没有活过这么多的念头,可是在神医为绿篱治病的时候,楚绣便将此人的底细盘查了个清楚,如何会生出一个罗珊娜这样的西域女子呢?除非这罗珊娜的母亲,便是这西域的女子……
楚绣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曾经听说这王神医和西域的女子有一段旷世奇情,现在看来,这个罗珊娜,应该就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不过听说,罗珊娜的母亲很早就已经被处死了,那罗珊娜究竟是如何出生的呢?
封云看着楚绣已经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不禁拉住了楚绣的细臂,直接将她从这慌乱的人堆里拉了出来。
绿篱等人在外头静候着,看着楚绣等人出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绿篱迎上前来,对着楚绣焦急的问候道:“方才转眼之间,你们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朝着黄土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楚绣和封云的身上沾染了一层厚厚的积灰,脸上也有了些许的灰土。
楚绣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的笑意:“无妨,不过是进去看了看端倪罢了。”
她这道笑容,不过是要让众人放心罢了。
封云对着万矣子君开口说道:“方才那些人是前来刺杀罗珊娜的,不过如今罗珊娜已经脱离了危险,看来我们应该改变原定的计划才行。”
万矣子君微微一怔,既然封云已经这么说了,那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足以左右这件事情。
“只是医仙尚且不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存活于世,我们现在贸然说明,只怕是难以说服医仙,而且我更多担心医仙会因为这件事情,扰乱了自己的心智,极有可能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虽然如今的医仙已经有了岁月的积淀,可当年那一段往事,就像是一枚尘封的炸弹一般压在了他的心底,而他和封云选择开启这段回忆,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至今不敢想象。
楚绣却认为:“我觉得医仙应该是明事理的,不像是容易冲动之人。”
并且楚绣有信心,倘若医仙真的有了什么芥蒂之心,那自己也是有办法可能抵抗此人的。
封云上前附和了一句:“不错,就凭这些年来,我们和医仙的交情,我们对他的了解来说,你所说的那种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万矣子君有些无奈,这对妇唱夫随的夫妻,似乎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自己也只能够乖乖的面对现实。
一行人从皇宫中离开的时候,二王子凝神看着楚绣和那人亲密的背影,眼睛里透着一抹的嫉妒,而后咬着牙开口念叨道:“为何我想要的东西,总是不能得到呢!”
封云在临走之际,不禁回了个头,面容之上带着一抹的凌厉之气。
王玄之一直是在暗中调查圣医族的,如今的圣医族,也尚且不知他随着封云和万矣子君一道来了西城,所以对于王玄之此人,心中仍是没有芥蒂。
因为他们只是在此暂住的缘故,加上对西域人生地不熟,所以根本没有请下人到府上照顾众人的生活起居,每日出门之时,必定是要将大门紧紧锁上的。
封云推开门之后,便看到了王玄之正在院中晒着一种形状怪异的草药,看到众人归来,王玄之的面容之上显露出了一抹的诧异,而后上前问道:“为何楼主和楚姑娘身上竟然如此的狼狈?”
按理来说,盛会会举行到今日夜间,可他们回来的时间却如此之早,想必是出了什么叉子。
“今日皇宫里发生了一场动乱,有了试图要杀害这演出的歌女。”
万矣子君在风云的身边细细的解释了一番,一直紧盯着王玄之的神色,希望从王玄之的眼神之中,看出一丝的动容。
“这偌大的西域成,可真是搞笑,竟然有人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场动乱,只为了啥杀一个舞女,这舞女究竟是什么人?”
王玄之十分的不解,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的笑意,就连眉眼之间,也露出了些许嘲笑之意。
“医仙,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封云也未打理自己身上的尘土,直奔了今日的主题,对着王玄之问候了一句。
王玄之微微一怔,封云的神情阴沉,他也极少有这种时候,更何况,是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的动乱。
王玄之上下打量了一眼,担心封云是何处受了伤,或许是什么难言之隐,所以自己不好在这个地方说明。
“封云,这件事情,你和医仙将这来龙去脉先解释一遍,我去拿点东西,稍后便道书房去寻你们。”
万矣子君说完这句话之后,迅速的消失在了封云的面前。
医仙急忙走在了封云的前头,一行人到了书房之后,封云仍然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王玄之。
王玄之伸出手来,对着封云开口劝道:“若是受伤了,便不要硬撑着,坐在此处,我想为你诊脉。”
封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应该要如何开始诉说,他只得先坐在了这椅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到底应该要如何开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