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段景的心中百感交集,可又无话可说,呆坐在房间中许久之后,他他叹出一口气,转身解衣睡下。
他也不记得多久没有睡觉了,只是清楚的知道,每次不开心,说说就好了,可能是在梦里忘了,也可能是给自己的一夜的时间压住内心的烦躁。
次日一早,段景睁眼,窗外已是烈日,看这样子已经到了巳时了吧。
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子之后,段景推开门,之间门外已经围了很多人了。
每个人的头上都系着白色的带子。
“红月!红月?”
段景远远的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们,轻声的叫喊了几声。
“我在你身后,我劝你还是不要出去了,这都是来找你的!”
红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段景身后的,猛地一说话吓了他一跳,只见红月轻轻的拍了拍段景的肩头,一脸的无奈。
“什么意思?”
段景一头雾水。
“沈三猿死了,昨天的那魔道杀的!”
红月看着段景,咂咂嘴。
“什么?”
段景的脑中一阵轰鸣,那个委屈巴巴地小姑娘竟然能杀人?
一时间,段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的状况又出现了,怎么办?
找到乐田薇,问个清楚,可是去哪里找?她为什么要杀沈三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人陷害了?可是有人要灭杀自己,一定是萧愁!
关键是去哪里找萧愁!
“妈的!找事!”
段景大喝一声,推门就要出去,可是身后的红月一把抓住了他。
“你现在出去怎么说?现在你已经是一个罪人了!”
红月看着怒不可遏的段景,幽幽的说道。
是,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样,没人会相信段景的话,萧愁有人见过吗?没有。
“你现在愤怒就是正中圈套,应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红月看着段景,摇了摇头,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中。
这种事情,就算是红月也没办法解决,要是万众之中取敌方首级这种事情红月还是可以的,这种玩儿脑瓜子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站在原地沉默很久之后,段景紧缩的眉头舒展开了,现在看来,事情也不算难,好在前两天让红月去找了一下别人,不然的话,今天真的没话说了。
想了想,他推开门看着门外的一众白衣人,眼中尽是迷茫。
“段景,你还我儿命来!”
“段景,你还敢出来,你杀我师兄,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一命赔一命,妄你身为长老,竟然杀害同门!”
那些沈家人一见段景出来,勃然大怒,大声的叫喊。
对此,段景没有说,只是站在原地,许久之后,看着面前棺材,一步步的走过去。
虽然那个沈家人叫的厉害,但是说到底还是不敢怎么样,任由段景走到棺材前。
直到走到沈长老面前时,段景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一夜苍老的面孔,眼中露出了一丝懊悔。
悔的是昨晚不该与沈三猿比武。
“段景,我知道与你无关,你给我说出那个魔道之人的名字,身在何处,我便不予追究!不然……”
沈长老到底还是一位长者,自然看的出来一二,眼中虽然憎恨,却又无可奈何。
“段长老,我敬你为长老,我哥哥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这时候,沈天山上前一步,拱手抱拳行礼,轻声的说着。
可段景就是不说话,走到棺材前,抬手轻轻的推开棺木,沈三猿静静的躺在里面。
段景看着已经僵硬的沈三猿,许久之后,喃喃说道:“你想跟我打,为什么没有想过后手,你太过于自傲……”
说着,段景眼中竟然湿润起来,转身拉上棺木,深吸几口气,看着沈长老与沈天山,轻声的说道:“我不知道那魔道在何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只是点到为止!”
说完,他步履蹒跚走向了自己的宅邸,狠狠地关上了大门,走进自己的房间中,挥手叫来红月。
一刻钟之后,红月带回来一个戒指,扔给了段景离开。
接过戒指,段景掏出一坛坛酒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一个时辰的时间,段景一直在喝酒,门外的人没有散去,都在等待着。
云中子也来过,可是沈家人一个人也不愿意离开,都在等待着段景的回答。
直到深夜,段景早已烂醉如泥,沈家人也终于离开。
第二日,不知从哪儿传起来,以往的凡是与段景有关的事情全都被翻出来,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不知道是谁传的,竟然将这些事情全都穿插起来,将段景塑造为一个遁入魔道的魔头。
可是魔头不会回头,所以,又有一个版本,那就是为了云铃。
他们两人争得你死我活,就是为了得到云铃,谁都知道,沈三猿喜欢云铃。
但是云铃是段景的徒弟。
两人争斗不成,段景便派人请魔道杀手杀害沈三猿,杀了之后又心生愧疚,所以烂醉如泥。
仅仅是两天的时间,整个云霞宗中不再有人在意段景,更有人传言,当初的横断山一战,那些人都是段景请来骗他们的。
段景身为丹师,自然有足够的东西让他们骗人。
直到第五日,段景出来了,不再烂醉,可是整个人都换了一副面孔,面容憔悴不说,整个人失去了精神,走路都会发软,时不时的摔跤,唯独不见跟他形影不离的红月。
他出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去参加一个人的少宗主就任仪式。
那人正是古景城。
如今五位少宗主候选人,沈三猿与其他两位身死,段景身败名裂,只有古景城能担此大任。
可是古景城就是不答应,理由是能力不够。
又碍于在宗门中的呼声太高,无奈之下,古景城只能答应了。
今天,就是他就任少宗主的册封时间,据说今天还有不少宗门前来。
一路上,段景被人不断地唾弃,更有甚者,甩出手中的杯子砸他,他也不躲闪。
不多时,他已经到了一处广场中,一眼过去,全是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