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独孤云微微诧异却也没有深入探讨,见千莹没有将她的话听在心里,心中有些恼火,但还是将那一丝恼意压在心底,轻声道:“莹儿到底要不要听母亲的话,说了外面不太平,母亲担心你的安危,若是有个什么散失,你让母亲如何向你去世的父亲交代。”
看着眼前明明心底有怒火却又强压下来的母亲,千莹强忍着心中笑意,轻笑道:“母亲,您说的莹儿都记下了,只是哥哥那里确实需要莹儿,所以,莹儿尽量避免少出府,但是不得不出府的,还请母亲能理解。”
听此话,独孤云原本恼火的心情,在听得千莹的这些话后怒火也消散了许多,紧盯着千莹看着。
千莹被独孤云审视的目光看着,心底有些发毛,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一些。
但是千莹终究没有独孤云的那份淡定,被独孤云盯着就破了功。
“好了,母亲您不用盯着莹儿看了,是我,莹儿回来了。”
千莹起身上前将独孤云的手握在手中,但是独孤云却没有说话,千莹有些慌乱了,不是怕母亲不相信,只是觉得母亲会不会生她的气了?
“母亲您不要生气啊,莹儿给您道歉,以后肯定得了您的同意我再跑出去……”
还未等千莹将话说完,就被独孤云拉到她的怀中。
虽然最近得了御风澜的许多次怀抱,但是始终没有母亲的怀抱温馨,让她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前世今生她都渴望着、渴望着……
千莹将独孤云也紧紧的抱着,却在独孤云没有觉察时悄悄的将眼眶中的泪水拭去。
还未等她从这场景缓和过来,独孤云已经将千莹从怀中拉了出来,轻斥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千莹慌了,看来母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私自去苗疆的事情母亲还是在介意,委屈道:“母亲,您……”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生气。”
一道声音入耳,千莹欣喜的看着面前神情转变的如此之快的母亲,委屈道:“母亲真是要吓死莹儿了,莹儿还以为母亲真的不愿意原谅莹儿了。”
独孤云轻笑着看着面前跟她撒娇的莹儿,心中的那口气也舒坦了许多,她刚刚就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跟之前不一样了,尤其是眉宇间多的那抹自信,是那女子模仿不来的。
看着千莹的模样,独孤云轻笑:“母亲又怎么会不原谅你呢,担心你还来不及,以后可不敢再私自做这样的事情了。”
千莹撒娇道:“莹儿知道了,就知道母亲最疼爱我了。”
原本还想看看母亲是如何对待那女子的,还想试探一下母亲何时才会发现她已经回来了。没想到母亲那么快便有所察觉了,不过还是她见到母亲后比较急切,掩饰的不够彻底,就不知道她能否像那女子一样掩人耳目了。
看着巧笑倩兮的千莹,独孤云心中有些欣慰,她已经从千骑口中得知最近千莹做的事情,欣慰的同时又觉得心疼。
若不是现在的时局如此,她又被京城的事情缠身,定不会让千莹身陷危难之中。
但是想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便有些心惊,出声问道:“莹儿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被人抓住?”
“我中了那黑衣人首领的陷阱,当时我虽然探了那女子没有了鼻息,但是还未细细查看,便被一黑衣人偷袭了,原本以为会抓住他试图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没想到出了府后便中了埋伏,暗中保护我的那些骑影为了保护我都牺牲了。”
千莹想着那晚的惨烈情形,心底还有些心悸,这辈子她恐怕都忘不了,十几名骑影一个个在她面前倒下,直到她体力不支晕倒了才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情。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况,明显就是一场陷阱,千晰当时被支开了,那女子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假死的,她被黑衣人偷袭诱出府外也都是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那女子潜入府中。
那女子在千府中唯一透露的消息便是来千府是为了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而那东西对那女子的幕后之人有很大的用处,若不然也不会潜心培养了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放入千府。
虽然从千莹的口中只得到这些消息,而千莹也说的云淡风轻的,但是独孤云光是想象那场面便觉得壮烈。
骑影个个都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总共十几名骑影都死了,那对方得有多少人,她的莹儿当时又遭受着怎样的胁迫。
想想都觉得心惊,万一没有那些骑影的暗中保护,千莹会如何,她不敢再往下想。只是紧紧的盯着千莹,仿佛在看着稀世珍宝一般。
千莹以为是她的话惊到了独孤云,忙出声道:“母亲不要担心了,莹儿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以后莹儿尽量不让母亲担心了。”
独孤云想说以后让千莹同其他小姐一般,安然的度日,但是她知道她的女儿从来不是那种埋头度日的人,就像惠隐大师说的那样,莹儿天生便是贵命,又有福星相助定不是俗人。
所以即使她再怎么想,也不会阻拦千莹前进的步伐,只能在她身后在她回来时能有一个可以倚靠的港湾。
独孤云轻笑:“母亲只是心疼莹儿,恨不得那些事情都由母亲一人承担。”
“那莹儿以后可不敢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屋内母女两人都齐齐笑着,季末的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卷起地上的落叶,洋洋洒洒的随意飘散着。
而另一处院落却大相径庭。
大厅内,女子坐在椅子上掩面落泪,低声的啜泣着,使得厅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烦闷。
屋内的另一位女子不耐烦的轻斥道:“哭!就知道哭!哭若是能解决问题你就尽情的哭吧!”
被女子说的话震到,还在低声抽泣的女子红着眼眶辩解道:“为什么要怪我?这件事情又不是我的错,我才是受害者!”
虽然语气不够强硬,但是那话听在厅内几人的耳中却异常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