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御风澜和千骑都同时看向独孤云。
晚上发生的事情?
见两人都疑惑,独孤云才将每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千莹每晚凌晨时便会说一些话,那话里的意思似是有人要害她,而且从千莹的神情和话语上可以看出来,对方简直是十恶不赦的人,而千莹也对那人恨之入骨。
这些还不够,千莹光说那些怨毒的话还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还会时而哭泣、时而狂笑、甚至脸上的神情也会有些狰狞。
在夜晚时,便会觉得有些渗人。
千莹说这些声音并不是很大,虽然声嘶力竭,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拦一般,所以只有她在千莹的身边才会发现这些的。
而独孤云之所以说这些话,也是因为屋内的人都是她们的心腹,所以才敢将这些说出来的,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可能会觉得千莹已经疯了。
上次千雪的事情,所以千老夫人才会同意将她送到庄子里的。
这些对于千骑来说还是头一次听闻,但是对于御风澜来说,他可能已经知道会因为什么了。
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事情对千莹影响很大,当时她满腔的仇恨便是因为那些事情。而现在虽然从千莹的眼神中看不出仇恨的感觉,只能说千莹将那些仇恨埋藏在心底了。
没有人触碰便也还好,但是一旦触发可能会让人深陷其中,而千莹应该是经历了相同的事情,所以才将那埋藏在心底的仇恨触动了。
一发不可收拾应该就是这样。
当时火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什么事情触动了千莹心中的那根弦?
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千莹出声问道:“长公主,莹儿小时候经历过身陷火海的情况吗?又或者是绝望的时候?”
这些事情他必须要了解了,千莹不止一次的因为这些事情陷入昏迷了,除了遇到她时的那些事情,加上八岁之后的事情他都查的清清楚楚,根本没有千莹梦魇时说的那种情况,所以便只能是八岁之前的事情。
那些事情太久远了,所以有些痕迹都已经消失了,所以他只能想到是千莹是因为八岁之前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导致的。
但是独孤云思来想去都没有御风澜所说的那些事情,“莹儿八岁之前,侯爷还在,当时千侯府应该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而那些内宅的事情,莹儿根本没有接触过。”
“那就奇怪了,莹儿为何像是发生了让她撕心裂肺的事情?”御风澜紧盯着千莹的脸上看着,似是想要看穿千莹心底的事情。
“我也这么觉得,尤其是莹儿出现那种情况后周身萦绕的那种悲伤、愤怒、怨恨的氛围,甚至让我都觉得伤心至极。”独孤云虽然没有过那种感受,但是从千莹的那种氛围中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
千骑听得云里雾里的,莹儿何时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为何御世子丝毫不觉得疑惑,反而比母亲更清楚的样子?
“你们说的那是莹儿吗?她明明好好的,我们看到的便是她平时的样子,并没有你们说的那样。”不仅开朗、直爽、像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在她那里都能迎刃而解,何时见过母亲和御世子描述的那种场景了?
御风澜自是什么也没有解释,他也不好说,只是等着千莹醒来能将那些事情告诉他。
独孤云则是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皱着眉头看着千莹,她不害怕那样的千莹,只是觉得有些心疼,那些事情即使发生与没有发生,她都觉得对千莹的了解的太少了,甚至是关心太少了。
为今之计便只有一个办法了,“晚上莹儿若是还有那种情况,长公主试着能不能将她唤醒。”御风澜犹豫道。
也许当时千莹正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需要她们的帮助。
独孤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便只能等着晚上试试这种方法是否可行。
将这些事情都商议完后,青云也将补血的汤药送了过来。
见独孤云喂千莹的方法,青云和青玉都有些动容,为了避免千莹的伤口裂开,独孤云只能也侧着身子让青云抬着千莹的下巴,独孤云再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进去。
但是这种方法却很漫长的,千莹是没有意识的,每喝一口便会流出一些,独孤云持续着一个动作做了许久才终于将那汤药喂了大半,便再也喂不进去了。
待青云将独孤云扶起来时,独孤云的身形都险些不稳倒了下去。
而那时御风澜和千骑已经出去了,除了纵火案一事,另一件事便是水坝河道的事情了。
当说到水坝的确定时,千骑也反应过来,“早些确定水坝的事宜,那河道建成之后,水坝应该也建造好了,那灾民的粮食便可以少用一些。”也不用为赈灾粮食发愁了。
但是现在那些都考察完了吗?
御风澜知道千骑的担心,眼眸深邃,似是一湖深潭水,深不见底,只淡淡道:“我连日跟那些工人确定好了,也安排好了具体的事宜,现在只需要动工便可,技术工人也会随时在旁边指导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只要这些确定下来,那他明日便可以向皇上申请调动兵部的士兵了,“那我明日便去宫中一趟,跟兵部商议一下。”
“小心兵部侍郎,那人好像是三皇子的人,只怕他们会从中作梗。”御风澜皱眉道。
“只让他们负责外部的工作,核心的工作不会交给他们的,应该不会出现问题。”千骑也想到了之前千莹说的话,让他小心兵部侍郎,尤其是在施工的时候。
御风澜半晌没有说话,思索了片刻后又道:“你若是抽不开身,可以用张府张启明,当然不是荣熹公主的那个驸马。”
这人千骑知道,一直跟御世子有来往。
在外人看来,张启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做,要么跟那些同是纨绔子弟的富家公子游玩于京城中各种娱乐场所,要么就是在京城的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