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翰走上前低声对护士说了什么,护士惊讶地看了一眼上官文雯,她很快收回视线然后笑道:“这边走。”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上官文雯看着不远处牌子上写的心理咨询室,心理暗道。
她的心里有些紧张,上一世大家惨死的模样一直困扰她很多年,她知道自己的心理出现状况,她想过忘却往事,可是怎么都没办法忘记。
贺文翰发现身旁的女孩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眼眸微暗,低声说道:“放松。”
“好。”上官文雯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护士已经进去跟医生大致说了情况,很快便走出来让上官文雯进去。
心理咨询室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她没有穿着白大褂,办公室里也没有任何医学方面的书籍,倒是有很多玩具。
这可一点都不像医院。
中年女人面带微笑跟上官文雯打招呼:“你好。”
“你好,你是医生?”
中年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好像就十五十六岁的样子,我的女儿也和你一样漂亮。”
没有医生的严肃冷静,这个平易近人的中年女人让上官文雯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点头笑道:“谢谢!我叫上官文雯。”
“名字很好听,我叫你文雯吧,虽然我的年纪比你大上很多,但是我们也可以做朋友。”中年女人放缓语速跟上官文雯聊了很多兴趣爱好。
“噢?你喜欢画画呀?”中年女人从抽屉里拿出纸和水彩笔递给上官文雯说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画一幅画送给我呢?”
“呃,好。”上官文雯接过纸和笔,画些什么好呢?上官文雯想了想开始在纸上快速画了起来,下笔没有丝毫的犹豫。
中年女人仔细观察着上官文雯的表情和纸上的画,眼角微微弯了起来。
很快上官文雯便快速画好了一辆跑车,画完她就有点后悔。比起跑车,画人物肖像画应该要好一些吧。对方会不会不喜欢?
“这是车么?好酷呀!文雯你怎么会想要画这个送给我?”
“呃,这车挺贵的。”上官文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噢!文雯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开上这辆车么?”
“嗯嗯。”
两人又聊了很多,上官文雯也放下心里的戒备,如果心理咨询师真的能帮自己走出心理阴影,她当然会很开心。
慢慢的医生终于进入了正题:“文雯心里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么?你可以跟我说说,我是你的朋友,你不用一个人憋在心里。”
上官文雯犹豫着,如果她把上一世的事情说出来,医生会不会把这些告诉贺文翰?
医生看出上官文雯眼里的迟疑,她温柔的笑道:“文雯是不相信我么?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上官文雯纠结了一会,这才开口道:“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中A是一个赛车手,B是A的母亲,C是A的男朋友。他们原本过着幸福的日子,有一天……”
医生耐心的听着上官文雯说她的“梦”,她全程都保持着笑容,眼眸里带着柔光。
“这就是梦的全部内容。”上官文雯深深的叹了口气,重生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终于能以梦的形式告诉别人,她心里的压力也小了许多。
“现在梦醒了呢!”女人温柔的说道:“梦是梦,现实是现实。不管做了噩梦还是美梦,但那总归也是自己的一段经历。我觉得你没必要想着去忘掉这个噩梦,越是想要忘掉越忘不掉。梦醒了,你也该继续在现实生活不是么?”
“使你痛苦的,必将使你强大。”
“使你痛苦的,必将使你强大。”上官文雯低声念道,听完医生的话,她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又有些懵懵懂懂。
医生见上官文雯陷入了深思,她站起来笑道:“今天跟你聊天很开心,谢谢你给我送了一副这么好看的画。我们去吃饭吧?”
“呃,好。”上官文雯跟着女人走出来,心理咨询室外面空无一人,贺文翰去哪了?
“贺少应该有事离开了,我们走。”
“好。”
一路上两人又聊了很多,整个聊天过程都很轻松,就像是普通朋友的聊天一般。
吃完饭中年女人带着上官文雯到另一个楼层,“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好好休息。”
“好。”上官文雯点头坐下。
房间的墙壁刷着青色的涂料,整个装修风格很温馨。上官文雯躺在床上,窗外的微风吹进房间,倦意袭来,她闭上眼睛平静的睡着了。
中年女人和上官文雯告别后,她收起笑容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吴建浩和贺文翰正在下棋,吴森在一旁观战,看到孙子下了一步臭棋,连连摇头叹气。
中年女人伸手在门上敲了敲:“吴总。”
“进来。”吴森颔首问道:“文雯呢?”
“我们吃完饭我就带她去三楼的房间,让她好好休息。”心理医生解释道。
“她怎么样?”贺文翰出声问道。
提到这个心理医生便深深的皱起眉头:“上官文雯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她有严重的臆想症。”
“臆想症?臆想什么?”吴建浩不解的问道。
“她一开始对我有些抗拒,我耐心和她聊了一会,她放下心里的戒备以自己做了一个梦的形式把埋藏在心里的事情告诉我。”医生把上官文雯的梦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吴森没有想到上官文雯居然有这么严重的心理疾病,他想了想说道:“除了前半段那些,所谓重生后的那些事情跟我们调查的差不多一致。”
这女孩是个私生女从小没有父爱,现在母亲才刚刚脱离生命危险,她现在又有心理疾病。
吴森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有人暗杀自己,这对无辜的母女也不会这样。
“吴爷爷。”贺文翰看出吴森眼眸里的愧疚,他伸手握紧了老人家的手。
“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
医生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贺文翰,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贺文翰察觉到医生的神情,皱眉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