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安北酒被惊醒了。
原来是梦,还好是梦。
她看着依旧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似乎感到了一丝庆幸。
“咚咚咚……”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安北酒觉得有些奇怪,除了她自己,估计也没有还会惦记着这个老人家了吧。
她快步的走出去,是一个护士。
“安小姐,你现在需要交费了,再不交费,医院只能停药了。”护士的话,说的十分的平淡,甚至没有一点点的表情。
护士说完就走了,安北酒看着护士离开的身影,拿起包,转身走出去,前往交费的地方去交费了。
走在路上,安北酒心里知道,这笔钱不会是小数目,毕竟现在,对于她的母亲来说,就是在用科技维持生命,一旦撤掉所有的东西,她母亲再也没有生还的希望。
那是她怎么也不允许的。
从交费的地方走回病房的路上,安北酒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觉得十分好奇,于是悄悄的跟了过去,但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裴珍。
这是什么情况?
她怎么会来医院,难道她也生病了?
裴珍丝毫没有注意到安北酒就站在她的不远处,她缓缓的跟着医生走进了办公室里。
安北酒也没有怎么注意,毕竟身体不适,或者来探望病人,都是平常之事,根本就不必挂在心上的。
“医生,我最近一直想吐,胃不舒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请医生给检查一下!”
从裴珍的脸上,不难看出来有些憔悴,可隐隐约约中还带有一丝丝的红润。
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也有些不解,他给裴珍按了按肚子,轻声的问道:“小姐,是否已婚?”
“没有!”
裴珍倒是回答的爽快。
医生的脸上似乎有些疑惑,她有些不安的问道:“医生,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他没有说话,再次给她号了一下脉,似乎肯定了他心里的判断。“你应该是怀孕了,而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怀孕了?
裴珍不敢相信。
“这样,你再去做一下检查,就可以确定了。”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将开好的方子递给了裴珍。
她缓慢的走出了病房,向着检查室走去。
交完医药费的安北酒回到病房,再次坐在了病床前,拉着她母亲的手,轻声的说道:“妈,你还要睡多久才要醒来?我现在无时无刻不希望你赶快醒来。”
越说越伤心,虽说医疗可以给人看病,可同时也是一种折磨,看着母亲的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
安北酒的心,再次像针扎似的。
与此同时,裴珍正坐在候诊室,等着叫号儿。到这里检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准妈妈,还有一些,一看也是刚刚怀上孩子的。
脸上那兴奋的表情,始终不能平息,裴珍看着看着,也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要是,要是这一切,是真的,那该多好?是不是哥哥就可以娶我了?”
裴珍想到这里,脸上不知不觉得挂上了微笑。
“裴珍!”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她名字的声音,她瞬间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了。
仪器是冰凉的,可她的心,是暖的,她喜欢苏然,她愿意给苏然生孩子。
“这位小姐,请问您的丈夫没有来?”这时,护士轻轻的将她扶起来,微笑的问道。
“没有,请问是什么……”还没有等裴珍说完,那个护士有些激动的说道:“恭喜您,您怀孕了。”
裴珍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检查完,她有些累了,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会儿,想要歇息一下。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不觉得陷入了沉思。
如果,如果我和苏然说我怀有他的孩子,想要和他结婚,他会答应吗?家里的人会答应吗?
裴珍不知道。
或许会吧,她毕竟是被领养的,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再加上,她和苏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想必家里人是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的。
想到这里,裴珍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于是起身,再次小心翼翼的朝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看望完母亲的安北酒准备离开,可是偏偏不凑巧,再次经过办公室。
她有意无意的朝里面看了一眼,再次看到了裴珍,双目对视,这到让裴珍有些慌张了。
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之前苏然为安北酒喝酒的画面。
她清楚的记得,那次安北酒不小心被人抓去陪酒,可偏偏不凑巧的是,她和苏然就在隔壁。
“安北酒,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凌厉的声音传进了苏然的耳朵里。
他再也克制不住了,直接冲进了隔壁的房间,想要带安北酒离开,正所谓羊入虎口,进去了,哪里那么容易出来?
“你说,你们怎么样才肯放过她?”苏然说话的样子,那么严肃,以至于她都没有见过。
一个痞痞的男人走到苏然的面前,百般无赖的样子,说道:“打扰了我们老大的性质,想走,没那么容易,面前的这些酒,都喝了,我就让你走!”
当苏然听见之后,二话没说,就开始疯狂的喝起来。
一瓶,两瓶……
渐渐的,苏然已经喝多了,安北酒在一旁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而这一切,她,裴珍都看见了。
她不懂,为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可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倒是安北酒,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
“小姐,小姐……”
医生的话,打断了裴珍的回忆,她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
她简直生气极了,她不明白安北酒到底哪里比她好,为什么苏然就喜欢安北酒,而不是她。
“小姐,这是你的保养药品,回去就可以好好休养了。”这时,苏然才真正回过神来。
她一想到安北酒或许已经知道她怀孕了,再想到苏然不爱她,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她慌张极了,一把抓住医生的手,声音夹杂着一些颤抖,说道:“医生,我要打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