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秦素和谢占隽早早地出门，秦素难得穿了正式的裙子，陪着谢占隽去录节目。
一出小区，大批狗仔像苍蝇闻到腥味似的涌了上来。
秦素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识地躲避镜头，谢占隽有些心疼地说：“别怕，车窗贴了防窥探膜。”
可尽管如此，秦素还是很害怕地躲在谢占隽怀里。
可能是因为被狗仔吓到了，秦素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件事，她一直没有上网，一来她不敢，二来谢占隽也没有主动给她看。现在看到狗仔，秦素与外界的关联一下子就敏锐起来了，她忐忑地问谢占隽：“我陪你去录制偶像练习生是不是不好？”
谢占隽说：“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家属，参观我的工作环境，监督我的行为，这样不好吗？”
谢占隽说得严肃，把一件陪同办公的行为修饰得非常好，但秦素心理还是不自在，她说：“别人会说闲话的吧，要不我回去吧，你自己去录制。”
谢占隽自然不同意，说：“你如果回去，那我陪你回去，我今天也不录了。”
录制节目，有时甚至是几百号人的协同工作，谢占隽作为其中重要且瞩目的一环，如果不去的话，等同于放了几百号人的飞机，要真这样做，不知道会被人在背后骂成什么样。秦素怎么敢让谢占隽背上这样的骂名，她坐直腰，很勉强地说道：“算了，我答应严寅亮今天要去看他了。”
谢占隽摸摸秦素的头，秦素扒拉地扯下来，说：“别动手动脚，仔细叫狗仔拍到了。”
“反正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啊……”秦素至今不知道自己在公众面前是什么样的形象，提问时心里很忐忑，很害怕谢占隽避而不答。
谢占隽压低了声音，凑到秦素耳边说：“我和他们说，我爱你。”
秦素的心就怦怦跳了起来。记忆里谢占隽从未和她说过这句话，三年前他总是说喜欢，基本很少提到爱字。三年后重逢，两个人又不肯向对方袒露心迹，互相排斥着，连个喜欢都没人说。现在谢占隽直接说爱她，她整颗心像是被人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视若珍宝地擦拭时心里的那种感动。
“至于我们是什么关系，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一起探讨。”
秦素红了脸，别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其实窗外是什么景色她根本不知道，她只知道谢占隽坐在她身旁，气息沉稳笃定。
到了廊坊大厂，追车的媒体又围了上来，这个时候他们要下车了，秦素反而没有最开始的慌张了。她只是有些害怕地握住谢占隽的手，在他和保安的掩护下上了楼。
助理哀悼道：“这些媒体鼻子怎么这么灵啊，我们出来录个节目他们都知道。”
谢占隽一听，就有些责备地看了助理一眼，助理忙不迭说：“我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了，肯定不是从我这边漏出的消息。一定是节目组那边的锅！”
助理求生欲极为强烈，都把秦素逗笑了，谢占隽也只好作罢，说：“回头找找原因，这次就先放过你了。”
助理吐了吐舌头。
说话间，电梯就停了，秦素走出电梯，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练习生们穿着统一的卫衣，看到谢占隽和秦素时愣了一愣，然后很有礼貌地朝谢占隽鞠躬。
人太多了，秦素有些畏缩地想后退，就在这时，严寅亮从人群中走出，很开心地和秦素打招呼。
秦素一下子放松很多，谢占隽拍了拍秦素的肩膀，说：“你和严寅亮聊聊，我先去找导演。”
秦素点点头，和严寅亮去了演播厅的座位上坐着。
播放的节目里还没有公布原创音乐公演的胜出者，秦素便有些好奇地问了严寅亮。严寅亮说：“当然是我们了。”
严寅亮的人气很旺，但还没有拿到过什么冠军。秦素一听说他们小组拿到了点赞王，就很替严寅亮开心。
严寅亮说：“你瘦了好多啊。”
秦素低头看了看自己，说：“我自己倒是没感觉，不过你也瘦了很多，之前我俩一块的时候，你的腹肌都快没了，现在看着有点腰身。”
“嗨，”严寅亮感叹一声，双手往后撑在椅背上，说，“之前天天和你溜出去吃宵夜，怎么可能不胖，现在你不在节目里了，我一个人孤掌难鸣，也没心思溜出去吃宵夜。”
“那你说我瘦了，也可能是没吃宵夜瘦的。”秦素说。
两个人笑了笑，严寅亮又说：“鲁艺不在了。”
“死了？？？”秦素很惊讶地问。
严寅亮瞪眼，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不在这个节目了。”
“哦哦哦。”
严寅亮见秦素一点儿不了解外头的消息，便问道：“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看书，吃饭，听音乐。”
“不上网吗？”
秦素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顿了顿，朝严寅亮露出一个十分不安的微笑，说：“基本没有看。我就看了一期偶像练习生。”
秦素的那种微笑看起来卑微极了，和之前的状态迥然不同，严寅亮心里有些难受，说：“不上就不上呗，没事。”
“不过现在好像不上网，就不知道很多事。”秦素局促不安地搓着腿，说，“最近网上有什么新鲜事吗？如果有，你跟我说一下呗。”
严寅亮觉得自己刚才问秦素有关上网的话题真是不好，但再后悔话题也开了，他便说道：“也没什么新鲜事，欸，对了，最新一期人气排名问拍第几啊？”
“你爬到第三了。”
严寅亮很夸张地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问：“我已经第三啦？”
“是啊，你的人气一直很好。”从节目开始到现在，严寅亮的人气一路上涨，从第二期开始就已经进入出道位了。秦素拍拍严寅亮的肩，说，“你要稳住啊兄弟。”
“当然。”
两人说说笑笑，其他练习生渐渐也进了演播厅，不少和秦素关系不错的也会上来打声招呼。
网上一直盛传秦素的心理状态不稳定，今天一见，大家只觉得她瘦了很多，眼睛也没有以前有神。
李卓霖也上来和秦素打招呼，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避开秦素前阵子遇到的绑架事件。
程粤进来的时候，秦素远远就看到了，不过她不大敢上前去打招呼。严寅亮看到程粤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不惯。
反倒是李卓霖把程粤招呼了过来，程粤板着一张脸，同手同脚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