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葡萄灰2018-11-12 22:305,509

  第七十八章

  秦素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啊。”

  谢占隽就顺势拐进了厨房,给秦素倒了一杯水。

  秦素忐忑地说:“你怎么啦?面色沉重的样子?”

  谢占隽叹气地坐在秦素身旁,抱着秦素说:“你有心事,却不愿意和我说。”

  秦素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把真实的自己袒露在谢占隽面前,谢占隽却拿去和别人分享,她真的很难受。

  “到底怎么了,你可以告诉我吗?”谢占隽问。

  秦素摇摇头,哭着说:“我不想说。”

  谢占隽看到秦素哭,就有些慌了手脚,他紧紧抱着秦素,说:“好好,不想就不说了。”

  秦素心里委屈,哭得更厉害了。前些天,她一有心事都会和谢占隽分享。有强大且万能的谢占隽护着,她感觉很安全,但现在知道谢占隽也有自己的私心之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按她以往的性子,她该和谢占隽分道扬镳的。可她实在受不了孤身一人生活在黑暗里,那种无助害怕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了。

  没错,她变得懦弱了,就连她自己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秦素哭累了之后,就一个人恹恹地坐在沙发上,茫然看着阳台上被风吹上吹下的窗帘。

  谢占隽用热毛巾给秦素洗脸,见她傻愣愣地看着阳台,心里不安的情绪蔓延到极致,他问:“你在看什么?”

  秦素哭哑了声音,接过谢占隽手里的热毛巾,捂着脸,哑着声音说:“看窗帘。”

  “看窗帘?”谢占隽不解地看了窗帘一眼,又问,“看窗帘做什么?”

  秦素就很忧伤地看着窗帘,仍由手里的热毛巾慢慢变冷,她缓声道:“我觉得它好惨啊。被人定在那里,想去哪里都不行。而风让它去哪里,它就必须去哪里。”

  谢占隽听得直皱眉头,怎么也听不懂,只好牢记在心,趁秦素不再身旁的时候发微信询问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半小时后之后才回复微信:兴许是联想到她自己了。

  联想到她自己了?

  心理医生的回答让谢占隽更不明白了。

  到了晚间,谢占隽命人买了晚饭。

  秦素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说:“我不想吃。”

  “你到底怎么了?”谢占隽实在不耐烦猜谜了,他有些崩溃地坐在床沿,说,“以前有什么事你都会告诉我的,怎么现在这样了?”

  秦素攥紧了被子,有些恐惧地看着谢占隽。谢占隽被那眼神深深刺伤,徒然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走了出去。

  当晚两个人谁也没吃饭。

  秦时兴高采烈地回来,还带了很多礼物来送给他们。其实都是些景点的常见礼物,但她买得高兴,送得也高兴。

  秦素勉强打起精神来接过礼物,把玩着手里的小国旗,赞了几句。秦时又送了她一个迷你的望远镜,秦素拿起来看了看,虽然看着很劣质,但还真能看得挺远的。

  而相对于勉强和妹妹社交的秦素,谢占隽显得异常冷漠,他连一个礼物都没拿出来看过,冷冷地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秦时微愣,条件反射地看了秦素一眼。秦素整个人傻愣愣的,好像没在意谢占隽的去留似的。

  谢占隽和秦素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冷淡了下来,秦素和秦时一起住,谢占隽也没有住在秦素原本住的房间,他搬回了自己的主卧去了。

  睡觉的时候,秦时很敏感地问秦素:“姐姐,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秦素摇摇头,一副不想和别人讨论这件事的样子。秦时看出来了,但心里不安,就又追问道:“因为昨晚我说的话,你们俩闹生分了吗?”

  事实上是的,但秦素不希望秦时背着这么个想法难受,于是她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有点小问题,在你来之前就有了的。”

  “哦哦。”秦时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占隽哥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要和他计较啦。你不看他,他刚才整个人都像是要崩溃了。”

  秦素木然地点点头,说:“好啦,我心中有数,快睡吧。”

  秦时熄了灯,天地间顿时黑了下来,秦素整个人紧张得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秦时要过来握她的手,那双手小小的,软软的,怎么看都比她柔弱。秦素一点儿都没安全感,一整晚都不敢睡觉,害怕梦到自己恐惧的画面。

  人一没睡觉,就特别想去上厕所。

  秦素忍了好久,还是没忍心叫醒沉睡中的秦时,她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战战兢兢地下了床。

  去厕所的路上她一路开灯,进了厕所,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她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安全感。

  反正在房间也睡不着,秦素索性就在厕所坐着了。可她不玩手机,也没有睡意,坐在厕所里实在无聊得很,她又萌生了去客厅拿书的冲动。

  秦素给自己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这才开了厕所门。

  怎知客厅灯火通明,谢占隽坐在沙发与茶几的缝隙之中,睁着一双眼睛,忧虑地看向厕所。秦素一开门,就和谢占隽四目相对了。

  秦素率先低下头,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谢占隽疲惫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看起来竟然有些佝偻,他沉默地从秦素身旁经过,走向主卧。

  秦素低声问:“你不是在等厕所吗?”

  谢占隽沉默地站定,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说:“我是在等你出来。”

  秦素看向客厅,谢占隽看向主卧,两个人都倔强地不看着对方,可说出来的话,却怎么都是向着对方的。

  秦素后知后觉地明白谢占隽话里的意思。谢占隽怕她又像当初那样想不开,所以很担心地在外头等。

  “我不像以前那样了,你放心。”秦素低着头走向客厅,匆匆给谢占隽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占隽回头,正好看见她横冲直撞,往沙发旁的铁制茶几撞了上去。情急之下,谢占隽几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就把秦素搂在怀里了。

  熟悉的男人味道就近在咫尺,秦素整个人懵了一下。

  秦素和谢占隽两个人向来都有些倔强,吵架了都不愿意率先向对方低头。所以每次吵架,都要冷战很久以后,才会有缓和的趋势。

  这一次谢占隽如此急躁地抱住自己,秦素还没能反应过来。

  谢占隽尴尬地松开秦素,秦素在茶几边上站定,感动得正要说些什么。谢占隽就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撞上茶几。”

  秦素低头看了一眼茶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如果刚才谢占隽不抱住自己,自己的膝盖就要遭殃了。明白这个事实之后,秦素涨得满脸通红,她还以为是谢占隽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主动来求和呢。

  “哦,我明白了。”秦素低头捡起沙发上散落的漫画书,扭头就要走。

  谢占隽攥住秦素的手,低声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秦素尴尬地说:“我睡不着。”

  没了谢占隽的怀抱,她怎么也睡不着这个事实说出去,恐怕要笑掉别人的大牙。秦素本人对这个事实也挺无奈的。

  谢占隽说:“我也是。”

  “嗯。”秦素又把天给聊死了,正想着骄傲如谢占隽应该不会再主动和她搭话了,谁知谢占隽咳嗽几声,说,“没有你,我睡不着。”

  秦素整个人又懵了一下,她反应极为缓慢地抬头看向谢占隽,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这个角度下的谢占隽身材异常的挺拔,他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感觉到秦素的探视后,他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怎么,不行吗?”谢占隽傲娇地问。

  秦素立刻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我也是。”说罢,秦素整个人像只煮熟了的虾子。

  两个人从开始谈恋爱算起,到现在也有几年了,怎么也算“老夫老妻”了。但现在说起情话,两个人都别扭得跟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高中生似的。

  谢占隽一个将近三十岁的成熟男人还别扭地说:“噢。”

  “那,咳咳咳……”秦素低着头问,“和好吗?”

  谢占隽矜持地说:“你总得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一说起昨天晚上的事,秦素脑子里的荷尔蒙就渐渐褪去了,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地说:“我不想提那晚的事,我和我妹妹两个人的聊天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呢?”

  谢占隽很明显地感受到秦素的防备,他叹气道:“可你们俩的聊天明显妨碍了我们俩的进展啊。你看你现在对我有多防备。”

  秦素沉默。

  谢占隽又说:“你看,你看。”

  秦素赌气道:“你自找的。”

  说罢,秦素就要转身走,谢占隽哪里肯让她走,一把拖住了。秦素自然挣了挣,两个人在逼仄的空间里纠缠,一时不慎双双倒向沙发,四目相对。

  秦素很敏感地感觉到了谢占隽身上的反应,气急败坏地推搡他:“起来!色鬼!”

  谢占隽恼怒地困住她,说:“我对自己的女朋友起反应,怎么也是色鬼了!”

  秦素脸涨得通红,谢占隽不管不顾地亲了下去。

  客厅尴尬的气氛陡然被罗曼蒂克的氛围逼散,两个别扭的人渐渐沉迷于情爱之中。

  过了好久,像被胶水粘住的两个人这才分开,坐在缠绵过的沙发上。

  谢占隽又将秦素搂在怀里,因气氛刚好,他低声道:“虽然还没结婚,但我总觉得我们已经心灵相通,是一体的了。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快,为了将来的长久愉快相处,你也应当告诉我才对。”

  秦素依偎着谢占隽,他身上的味道让人沉醉,她不自觉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说道:“可我和你说了,你就会把这个当成是营销的材料往外散布。”

  谢占隽惊愕道:“什么时候的事?我什么时候这样做过?”

  秦素嘟着嘴,说:“你不就将我自杀的事往外说了吗?”

  谢占隽恍然,紧紧搂着秦素,说道:“那个时候是为了在公众面前为你的名声正名,这有利于加重郭肆等人的量刑。”

  原来秦素是因为这个和他闹生分了,谢占隽还以为是直播的事。不过就算秦素现在不知道直播的事,他也应该趁这次机会把事实告诉她,才能杜绝现在这种吵架事件。

  秦素听到谢占隽满口承认,她心里很不好受,说道:“可这是我的隐私,想不想往外说,是我的权利,是我该自己决定的事情。”

  她虽然爱谢占隽,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主体,她不是谢占隽的附属品,该她做决定的事情她不需要谢占隽来越俎代庖。

  谢占隽一点都没感受到秦素内心的排斥,他坦然说道:“可你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包括现在,我也认为你还不具备成熟的判断力。如果我把事实告诉了你,你只会因为害怕恐惧而拒绝我的建议,这样岂不是便宜了郭肆他们?”

  一想起郭肆和伤害过秦素两次的明月,谢占隽就满心的恨意,他恨不得他们被就地正法。

  秦素觉得谢占隽本末倒置了,她说道:“他们伤害了我,我还需要再自残,来加重他们的量刑,那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谢占隽愕然,终于有些明白秦素此刻的心情,以及秦素生气的原因。

  是啊,为了加重他们的量刑,他为秦素选择的道路是秦素此时此刻最不喜欢的,他和郭肆/明月之流有什么区别?

  秦素低声问:“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谢占隽握着秦素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谢占隽总想保护秦素,给予秦素最好的,但好像总是适得其反。他有些懊恼地重复:“对不起。”

  如果是别人,秦素肯定不会轻易原谅这样曝光自己隐私的人,可当对象是谢占隽之后,秦素却很快就站到谢占隽的立场上替他说话了。

  “刚才你说的话我也明白了,你就是希望法律狠狠惩戒伤害我的人,你是一番好意,我明白的。”秦素见谢占隽沉浸在懊悔之中,忙不迭道,“事情做都做了,只要以后都先来跟我商量,就可以了。”

  “嗯。”谢占隽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头还是无法释怀自己无形中伤害秦素的事实。“还有一件事,虽然不是我做的,但还是需要告诉你。”

  秦素有不详的预感,问:“什么事?”

  谢占隽低声道:“上次你陪我去录偶像练习生,有个媒体记者往你身上丢了一个窃听器,然后在网上发起了直播。”

  “……”秦素呆滞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时候他们在做什么了,于是问道,“他们直播了什么?”

  “我们对话的内容。”谢占隽说,“那个时候我们正在讨论郭肆的事,我们俩当初分手的真正原因。”

  谢占隽的只言片语成功唤醒了秦素的记忆,她脸色苍白地问道:“那我们两个人当时那个……的声音……”

  谢占隽重重点头。

  秦素有些昏厥地往后仰去,谢占隽一把捞住了,着急地说:“你先别慌,我已经起诉他们了。”

  就算起诉了又怎样,他们的隐私不还是被当作节目公开了?

  秦素整个人都恹了下来,她实在厌恶极了,说道:“我为什么是个公众人物?我……”秦素想起自己还想继续当歌手的愿望,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适合这个梦想,公众人物必须有的隐私揭秘让她无法承受。

  “这只是个例,等我宣布退隐,没有人会再拿我们之间的事来当热点消耗。”

  “也只有这样了。”秦素恹恹的说。

  “我知道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你一定会很不开心,所以我一直犹豫着没有告诉你。”谢占隽搂着闷闷不乐的秦素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尽量做到不被它影响。”

  “怎么可能不被它影响?”秦素很不开心,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深夜里没有其他声音的纷扰,谢占隽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如果我现在走在路上,周围的路人我不认识,但他们大概都看过我们那个直播吧。我和日本的那些——”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当时是亲昵了一些,但我们也没有做过格的事。”谢占隽忙不迭打断秦素的过度联想,说道,“我们是情侣,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没有错。错的是把窃听器往我们身上塞的狗仔!”

  秦素捂脸,闷闷地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对方一直企图和我们和解,但我怎么都不会愿意的。”谢占隽向秦素承诺道,“我一定会捍卫我们俩的隐私权。”

  谢占隽只差指天发誓了,秦素终于有些释怀地点点头,她说:“我真的很讨厌他们。”

  这是情绪宣泄的开始,谢占隽鼓励秦素这么做,说道:“是啊,我也是。”

  “为了钱,他们连法律的底线都可以践踏。”

  “是啊。”

  “他们和郭肆一样可恶。”

  “是啊。”

  秦素喋喋不休说了好久,谢占隽都耐心地陪伴她,末了还问:“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秦素摇摇头,窝在谢占隽怀里,蛮不好意思地说:“我困了。”

  谢占隽喉结滚动了一下,沙哑地说道:“那我们去睡吧?”

  “嗯。”

  两个和好如初的人,偷偷摸摸地走向主卧,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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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女友组男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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