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那辆出租车在她的身边停下,她打开车门刚想坐上去,电光火石之间,七八辆黑色轿车疾驰过来,把她连带着那辆出租车团团围住。
出租车以为遇上了抢劫的,吓得抱着头趴在方向盘下面不敢出来。
黑色轿车的门在两秒之内统一被打开,黑衣黑裤,身材高大的保镖跟电视上演的那样动作利落的围成一个圈。
把安若溪圈在了中央。
盛冷焱从包围圈外面的一辆轿车里下来,神色肃穆的走过来,最后走到安若溪的面前。
他问的第一句话不是“你为什么逃走?”而是“你为什么要骗婉儿?”
“你为什么要骗婉儿?”
光天化日之下,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流穿梭,盛冷焱完全不够别人的眼光,狠狠的捏住安若溪的下巴。
“说,为什么要骗她?!”
安若溪很疼很疼,好像下一秒, 她的下巴就会被盛冷焱捏碎。
她被迫微仰着头,阳光刺的她眼睛酸疼,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她想说话,可是下巴被盛冷焱捏着,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痛苦的哼叫声。
盛冷焱如匕首一般寒冷的眼神盯看了她几秒,恨恨的放下手臂:“说话!”
安若溪猛烈咳嗽了几声,大口的呼吸,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流。
“因为我不想死在你手里!”
悲愤与伤心让她失去了理智,压抑在她心里的话喷涌而出:“代替夏紫涵嫁给你,又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受害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妹妹的心脏不好是我造成的吗,为什么要用我的 心脏去换她的命? 我虽然穷虽然苦,可也想好好的活着啊!”
身为人不被当做人的感觉太痛苦太难受了!
她声泪俱下,恐惧与悲伤让她不堪重负,她慢慢的蹲下去,抱住小小的自己,小声抽泣。
阳光下,盛冷焱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他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帅气,说出的话却是不近人情的冰冷:“能代替婉儿去死,是你的荣幸!”
安若溪缓缓的抬起头,她的脸上全是泪痕,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被万人敬仰的男人。
人们只看到他的财富他的能力却没看到隐藏在他身体里的本质——自私,冷血,残暴!
“不,我不想要这种荣幸,我不想死!”安若溪哀嚎着。
盛冷焱斜勾了一下唇角,看似笑了,眼神却愈发冰冷:“这可由不得你!来人,把她带回去!”
他一声令下,围在周围的人马上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安若溪从地上拎了起来。
一直趴在方向盘下面的出租车司机,见机赶快发动了车子,猛踩了油门,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放开我,你们这样属于绑架,是违法的!”
安若溪努力挣扎着,可是她的挣扎只会让抓着她的人更加粗鲁的对她,丝毫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他们一群人的对手!
“放开我,我不跟你们回去,我要报警,报警……”
走在前面的盛冷焱不耐的回头看她一眼,微微挑了眉梢:“吵死了,把她的嘴堵上!”
“放开……唔唔唔……唔唔……”
安若溪的嘴上被粘了强力胶带,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十几分钟后,她又被带到那座极其奢华让无比压抑的公馆里。
她的手脚均被绑着,眼睛红红的,泪水已经风干,留下白色的痕迹。
她被推坐到沙发上,神情中透着愤怒与绝望。
盛冷焱大家就脱了西装,换了一套家居服出来。
佣人全都被管家叫了出来, 排队站好,均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若大的房子里凝着危险的因子。
盛冷焱在安若溪身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翘了腿,幽深的眼神从站着的佣人身上扫过去。
“自己交代,谁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的声音淡淡的,但极冷,像是寒冬腊月的冬雪,没有一丝的温度。
佣人谁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房间里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再问一遍,谁说了不该说的话!”
盛冷焱提高了一些声音,仍是冷冷的。
佣人所站的队列里忽然传出噗通一声,一个年轻的女佣哭着跪在地上,这个女佣正是早上帮安若溪收拾房间的其中一个,名叫小红。
“对不起少爷,我早上说了不该说的话,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小红跪着爬出去,匐倒在盛冷焱的脚下。
另一个女仆,也就是跟小红对话的那个要赶紧出列,跟小红一样跪在盛冷焱的面前:“还有我,我跟小红当时无聊就嘴欠说了不该说的,求少爷开恩,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弟弟眼看着就要考大学,我可不能失去这个工作呀少爷!”
盛冷焱就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哭诉一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抬起高贵的头,目光瞥向佣人队伍群,淡淡道:“还有吗?”
有一个年纪大的女佣撇了撇嘴,站出来,跟小红他们跪在一起。
在盛冷焱沉默的等待中,又有一男一女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在盛世公馆做工的人多少知道些盛冷焱的脾气,犯了错,主动跟他承认错误尚有一丝可以被饶恕的机会,若是死不承认拒不悔改,那结果会很惨很惨。
几分钟后,盛冷焱又问了一句:“还有吗?”
这次,佣人队伍里再也没有人出来。
他扫了跪在他面前的那些人一眼,偏头交代管家林森:“给他们结清工资,让他们走!”
跪着人有胆大的猛地抬起头, 想说点什么,碰上盛冷焱冷淡肃杀的眼神,抿了抿嘴,又把头低了下去。
嘴杂的人都被处理干净后,佣人们重新各司其职,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若大的客厅里只剩下盛冷焱跟安若溪两个人。
当盛冷焱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安若溪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在心里大声喊着,我也犯错了,让我也走吧,看在我曾给你妹妹的输血的份上,让我离开这里吧!
呐喊归呐喊,至于盛冷焱能不能领会就不知道了。
“哥哥,人抓回来了吗?”
五叔推着盛婉儿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盛冷焱站起来,迎过去:“刚才处理了一些人,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没有,我一点动静都没感觉到。”
盛婉儿目光一偏,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被捆着的安若溪,她透彻清亮的目光突然一沉,双手撑着轮椅站起来,五叔跟盛冷焱想扶她,被她拒绝了。
她步子迈的很小,走的很慢,一步一步走到安若溪的面前。
盯看了她几秒钟,突然伸手撕开她嘴上的胶带。
胶带连带着唇边的嫩肉,刺啦啦的疼。
“啪!”
一个耳光甩在安若溪的脸上,盛婉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阴沉,冰冷:“我那么相信你, 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