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也去了,人已经到了医院,总不能再回去。
安若溪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束鲜花拿着医院里面走去。
凯特贵族医院很大,她在里面转了半天也没找到盛婉儿所在的的病房,最后不得已只要求助咨询台。
“请问一下盛婉儿小姐住几号病房?”她礼貌的问。
一听到盛婉儿三个字,咨询台前的医院人员马上变得警惕起来:“你是什么人,找盛小姐有什么事?”
“我是她的朋友,我叫安若溪,听说她住院了,我过来看看她!”安若溪避重就轻的说。
“朋友?”
医护人员把安若溪从上大量到下,再从大量到上,似乎不肯相信身价富可敌国的盛婉儿小姐有这么寒酸的朋友。
质疑归质疑,但一切关于盛婉儿的事都是大事她不敢懈怠,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不知给谁打了过去。
过了两三分钟,那个医护人员放下电话,脸上换了一种颜色变得平易近人起来:“安若溪小姐是吧,盛小姐在SVIP888,您乘坐6号电梯可以直达!”
“谢谢!”
安若溪找到六号电梯,按了八楼,上去以后很容易就找到了888房间。
盛婉儿病房门口站着保镖,个个凶神恶煞不好惹的样子,安若溪贴着墙根过去,小声的说:“我找婉儿小姐。”
应该是上头提前有交代,保镖什么也没问,直接给她打开了病房的门。
贫穷限制了安若溪的想象力,她一直以为医院就是那种白色墙壁白色床单一股消毒水味道,盛婉儿的病房刷新了她对医院的认知,宫廷梦幻公主床,粉白色家具,水晶流苏吊灯,幽梦般的轻纱粉色窗帘,各种精致又浪漫的装饰,这哪是什么病房,分明就是有钱人家小姐住的公主房!
盛婉儿穿着跟这个房间十分相称的公主裙,头发是卷曲样式,她好像又瘦了,坐在轮椅里小小的一团,如个没成年的孩子一般,她背对着安若溪,望着窗外,身影孤单又落寞。
安若溪突然有点可怜这个女孩儿,年纪这么小就被各种病魔缠绕,纵然有万贯家财又有什么用?
她放缓脚步走进去,把鲜花放到床头,轻声问:“你的病好点了吗?”
盛婉儿摇着轮椅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希望我好还是不好?”
安若溪怔了一下,笑了笑:“当然是希望你好。”
盛婉儿:“我以为你希望我死,我之前也差点害死你不是么?”
不知为何安若溪今天不想跟她计较,她就把她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孩子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什么话都可以被原谅。
她自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把你的心脏给我用也可以?” 盛婉儿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没什么感情,她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娃娃,根本没思想没有主观意识,也不懂自己话会伤害到别人。
安若溪盯看了她几秒:“我不相信你是那么残忍的人!”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我自己都搞不懂我自己呢!”说完这句,盛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的黯然。
安若溪突然很想过去抱抱她。
但是她没有那样做,接下里她还有事情要跟盛婉儿谈,她不想把气氛搞得太煽情。
“中午吃饭了吗?”她问。
盛婉儿:“你的问的问题好无聊!”
然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没吃还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安若溪想了想,拍了一下手:“好,那我们下面就聊些有趣的问题。”
“聊什么?”盛婉儿好像被勾起了兴趣,眼睛亮了一下。
“嗯~~~” 安若溪沉吟了几秒,然后看着盛婉儿的眼睛说:“我们聊司淼怎么样?”
顿时,盛婉儿的脸色大变,她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摇着轮椅连连后退:“你都知道了吗?你什么都知道吗?”
安若溪被盛婉儿的反应吓到,想到她有精神病史,心里更紧张,她站起来试图靠近盛婉儿,但是她越靠近,盛婉儿反应越大,她马上停下脚步,双手往下压:“别紧张,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因为好奇我才想跟你聊聊!”
盛婉儿拿起桌上一个水杯朝安若溪砸了过去,安若溪反应临灵敏,她身子一偏,水杯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去。
地上铺了很厚的地毯,杯子落地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聊他?”盛婉儿低吼道。
安若溪:“你别先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不知是安若溪的话起了镇定作用还是盛婉儿自己想来了,她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安若溪蓦地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眼睛红红的,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滴下来。
安若溪从包里找了一包纸巾递过去,盛婉儿接住,抽出几张擦了擦眼泪,吸了一下鼻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好像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对于喜欢的那个人,即使恨透了他,仍想听到关于他的事情。
安若溪犹豫了一下说:“今天中午我在一家餐厅碰见了司淼,他让我告诉你哥哥,他跟你……只是朋友,希望你哥哥不要做太过分的事!”
安若溪怕刺激到盛婉儿,故意隐去了司淼有女朋友的事,司淼的话也做了加工,尽量能和平解决这件事。
盛婉儿听了没太大反应,安若溪又说:“你也知道你哥哥的脾气,他只要想达到什么目的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达到,但是你想看着这样吗,司淼是你喜欢的人,你想看着他受到伤害吗?”
盛婉儿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安若溪的话,轻摇了一下头:“我很痛苦!”
“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高兴死,难过的时候难过死,但爱情不是单一的,它讲究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让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硬跟你在一起,不会让你变得高兴快乐起来,只会让你更痛苦。你痛苦,他也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痛快的放手,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盛婉儿双手抱住头,手指插进头发里,垂着头,如一只困兽一般呜呜呜的低泣:“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安若溪继续循循善诱:“喜欢他就一定要占有么?世界这么大,我们喜欢的东西那么多,我们能占有的过来吗?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非要占有他,是真心希望他过的好过的幸福。你看我,以前也特别特别喜欢一个人,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所以就分开了,我也难过也痛苦,但我只要一想到他离开我后会有更灿烂的人生心里就觉得特别满足特别自豪,好像那些灿烂人生是我给他的一样!”
盛婉儿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