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
第二日,慕昭华正琢磨着开铺子的进度,蓝浅敲了敲门进来通报道,“小姐,管家来了”。
慕昭华也猜到了几分,“那就进来吧”,年过半百的老管家微微一弯腰,奉上了两个精美的盒子,俨然正是昨夜里见到的。
“小姐,我按照您的意思,都跑过了,但两位皇子都说,送出手的东西断然再无收回的道理,您看这……”,老管家显得有些无奈。
“也是意料之内,辛苦管家白跑一趟了”,待老管家走后,慕昭华略一思索,沉吟道,“蓝浅,把那支簪子好好的藏起来,记得隐蔽些,哪香粉盒子就搁在梳妆台上吧”。
眼看着蓝浅转身离开,慕昭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小巧的盒子,片刻后伸手拿过,三下五除二,毫不心疼的撕开了那精美的包装,一手打开窗户,一手掀开瓷盖,把这一罐子香粉尽数倒在窗下的水渠里,再用茶水冲了个干净。
毫无痕迹。
古代的米虫式活法就是惬意,慕昭华每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工作事业上,开铺子的事慕昭华只管出出主意,顾娘像是开了挂一样,簪子是设计的越来越别出心裁,影一也总能百分百的完成装修的任务。
恋爱情感上,秦烨霖虽然说是第一次处对象,但深有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潜质,言语上体贴入微,宠溺至极,平日里还动不动送一些既值钱又稀罕的小玩意,讨的慕昭华欢喜满满。
这不,几乎全京城都知道了镇国公府的嫡女与秦大将军的交往甚密,朝中的大臣也对镇国公更高看了几分。
除了二皇子和五皇子这两个人假装不知,仍隔三差五送一些贵重至极的礼物,让慕昭华头痛不已,其他的时候,倒过的很是舒坦。
日复一日,不过月余,顾娘已制出了不下六七十种首饰,慕昭华亲自提了“红楼梦”三个大字,制成一块匾挂上,这铺子,也算是开张了。
果不其然,市井的少女们路过瞧见了这分外别致的店铺,纷纷好奇的入内,大部分却被价格吓出了店外,也是,正如二十一世纪一个不知名的包包,敢开出香奈儿的价格,也鲜有人愿意买单。
好在,根据慕昭华的吩咐,对待所有的客人,不论买卖与否,一概都要笑脸相迎,绝不能有半分懈怠和轻视,所以,提起“红楼梦”这家新店,京中女孩的印象还是好的。
虽然慕昭华给起月例依旧大方,但顾娘对铺子的业绩还是着急万分,“小姐啊,您这是在烧钱啊,要不,咱们把价格定的低一点吧,新开的铺子,哪能一上来就和簪宝钗对着干呢!”
慕昭华此时正端坐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手边已有了一摞厚厚的手稿,“你别急,且等着,马上就能起色了。”
不论任何一个时代,名人效应总是管用的。
自从红楼梦开张后,慕昭华再也没有回绝过任何上流贵女间的茶会,且每次都从自己的铺子里,在简约素净风和奢华贵气风中各挑选了好几支发钗,细细的打扮了出席,引的各大臣女儿的一片眼红。
此外,慕昭华又让影一列了一张名单,从正五品到正三品府上的嫡女和庶女都在上面了,慕昭华细细问过了母家的情况,确定暂无投靠哪位皇子,筛出了十来个平日里性子好的女子,送出了一批红楼梦的首饰。
一来慕昭华的母家身份本就比她们明显的高上一截,总要卖一个面子,二来这首饰也的确是好看,况且市面上还卖的贵,依照自己的那些月银,买起来是有些困难,如此一来,成日都戴着这些红楼梦出品的簪子。
至于被问起为何出手阔绰的要送这些首饰,慕昭华早已准备好了答词,“你们不知道,这红楼梦坏的紧,有很多好东西都是不单独出售,必须买满两百、四百两银子才准买,这看的我是心痒痒,况且,大家都是好姐妹,送几支簪子也不是多大的事”。
慕昭华顿了顿,拿过一盏茶喝了一口,继续补充道,“我额娘留给我的那些铺子和庄园每年效益极好,这些钱左右我一个人也花不完,我又没嫡亲的姐妹,就不拿大家当外人了。”
一席话,洗清了镇国公府,免得以后被人抓住把柄说贪污腐败。
如此不过月余,红楼梦的生意略有气色,至少保持了收支平衡,顾娘这才放心了一点,连连感慨道,“还是小姐有本事!”
慕昭华轻笑道,“不是我有本事,是镇国公的嫡女有本事”。
顾娘大为不解,“这……有何分别?”,慕昭华摇了摇头,也不多作解释,只神秘道,“你且等着,后面还有惊喜呢!”
果不其然,京城的书斋里,突然多了一册名为西厢记的小书,讲述的是贵家小姐与穷书生的故事,这故事说的引人入胜,可惜每次只有薄薄的一册,叫人等的着急。
只是读着读着,顾娘便发现,这西厢记里头的小姐戴的都是红楼梦的簪子,描述的也是栩栩如生,翠翘金雀玉步摇、鎏金镂空云凤簪、镶宝石凤蝶金银簪、明珠玲珑八宝簪……看的叫人想冲到红楼梦里看看实物。
借着这薄薄的连载小书,京中上到一品大员的嫡女,下到商户秀才家的女儿,几乎无人不知“红楼梦”,这可把顾娘乐的合不拢嘴。
就连容谨也听闻了,京中出了一间红楼梦,甚得女子们喜爱,尤其是……慕昭华也喜欢。“这新出的红楼梦,可查出有什么名堂吗?”
“主子,属下去查过了,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间新开的铺子,老板娘从前便是一个开钗铺的,可惜相公早逝,铺子便关了,唯一奇怪的是,这老板娘不知哪来的银子新开的铺子,会不会与慕小姐有关?”
“那咱们便去看看吧!”,容谨面对灰衣惊愕的表情,不由的补充道,“镇国公的势力,不容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