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全国赛的比赛日越来越近,全队上下进入了出征之前的紧张状态,尤其是邓浦,作为社长和队长的他要为全队订制行程、准备车票和酒店,真的上手操持这些杂事之后,邓浦只觉得更加佩服曾璐,想象不到当初她是怎么在期末考试的情况下将这一切都安排好的。
好在虽然过程曲折,但最终邓浦还是完成了使命,全国赛开始前两天,全队上下经过数小时的高铁,终于来到了G市,开始了全国赛的征程。
考虑到G市在亚热带地区,又瞄了一眼天气预报,为了轻减行李,苏晴久只带了穿了件风衣,哪知傍晚的G市降温,一出高铁,苏晴久就打了两个喷嚏。
方子清看向她,“冷吗?”
“有……一点……”话还没说完,苏晴久转头又打了个喷嚏。
方子清直接脱下大衣披在了苏晴久的身上。
苏晴久一怔,赶忙要推开,“不用的,你快穿上,不然冷!”
方子清却止住了她的动作,用大衣将她包裹住,“我是男生,比你抗冻,而且一会儿就上车了,没事的,反倒是你要小心点,别感冒了又关键时候掉链子。”
又说她关键时候掉链子,虽然知道他是关心她,但她也是会有小脾气的好吗?
苏晴久佯怒瞪着方子清,却被他揽到怀里,揉了揉脑袋,他轻笑一声,“笨!”
但没想到苏晴久安然无恙,方子清却中了招,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觉得嗓子疼,很快就有了感冒的症状,起初因为不想让大家担心,方子清还在试图隐瞒,但从他间断的咳嗽声中,大家还是猜了出来。
苏晴久自责道:“都是为了照顾我,把你冻感冒了。”
方子清安慰她:“没事,也不一定和你有关,可能只是单纯的水土不服,影响不大。”
但其实并不是。
因为参赛的都是各地区最优秀的队伍,全国赛的难度相对于地区赛升级,连着三天每天一轮,完成从八进四、四进二到最后的冠军之争三个阶段,每场比赛之前一天的中午才能知道第二天比赛的题目,对队伍的实力以及队员的精力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在方子清连打了一串喷嚏之后,苏晴久终于无法再对方子清的病视而不见,在社长邓浦前往G大领取比赛材料的时候找了个借口和邓浦一起出来,搭顺风车到了药店,把感冒和退烧的药买了一圈,走出药店,她用软件叫了一辆车准备回酒店,然而眼见着软件上显示车辆拐错了方向,她赶忙给司机打去电话。
“喂,您好,我现在在康德大药房这边,我看地图上显示您的方向好像有点问题……”
就听电话那边司机师傅说:“%*&*%¥#%@%……”
苏晴久没听懂,“您说什么?”
“%*&*%¥#%@%……”
还是没听懂。
意识到两个人之间隔着方言的天堑,司机师傅及时撤退,用尽可能咬字清楚的普通话说:“你再叫个车啦!”
说完,司机师傅就挂了,很快屏幕上显示订单取消。
苏晴久觉得……
算了,她没什么感想,再叫一辆车吧。
这一次的司机师傅和上一位风格不同,在接下订单之后第一时间给苏晴久打了电话,“%*&*%¥#%@%……”
苏晴久望天,“您……再说一遍?”
“我系说,你%*&*%¥#%@%……”
苏晴久扶额,“对不起,师傅,我还是取消订单吧……”
再次发送订单,没有人接单,苏晴久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考虑到再来一辆车可能还是一样的结果,因为听不懂对方的话不得不取消订单,苏晴久导航了一下酒店,看到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索性决定自己走回去。
G市春夏交接,早晚冷,中午的太阳却是大大的,苏晴久一路紧跟导航,明明二十分钟的路,却像是走了二十多公里,终于回到了酒店,她把手里的药递给方子清,抓起一瓶新的矿泉水拧开“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总算从快要中暑的状态中缓过来。
她嘱咐方子清:“因为分不清什么伤寒和伤风,我把能买来的感冒药基本一样买了一种,你挑一两种吃就行,千万别吃多了!”
方子清因为在太阳下待了太久看着脸上泛红而又有些气喘吁吁的苏晴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刚刚出去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
苏晴久隐约觉得方子清好像不是很高兴,她有些吃不准,迟疑地应了一声:“恩……”
他将纸巾递给苏晴久,问她:“怎么被晒成这样?”
苏晴久接过纸巾擦了擦,“可能是走回来的路上晒的吧”,见方子清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一点,苏晴久赶忙解释道,“也不是因为我有多艰苦朴素,只是因为连叫了两辆车,我实在听不懂司机师傅的话,只能自己走回来了。”
方子清看着她,“笨!”
又被嫌弃了!
意识到这一点,苏晴久觉得多少有些冤枉,正要和方子清说一说当地的方言有多难懂,一抬头却见方子清走了过来,他直接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苏晴久先是一僵,就听方子清在她耳边轻声道:“谢谢!”
苏晴久牵唇,靠在他的肩上,“不客气”,又说,“更何况,你是因为我才感冒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你负责。”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节英语课外班上他曾对她说过的话,她居然还记得。
方子清低笑一声,“其实我现在有一点点想亲你,但为了不把感冒传染给你,算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晴久飞快地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有短暂的愣住,随后方子清更紧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