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谁的青春没有留下过明媚的伤口!既然曾经努力真诚的爱过,纵使失败也不至于留有遗憾。
秦梦慢慢站起身,抬手擦去了腮边的泪水,心里安慰自己:秦梦,既然爱走远了,就重新做回自己吧,重新开始新的日子,别把自己浸泡在眼泪里,也别说此生除了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余生的路还那么长,白云苍狗,谁也无法预知明天与未来,痛痛快快哭一场后就擦干眼泪,让过去的一切留在昨天……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分手后,你失去的只是一个不爱你的人,而他失去的却是一个深爱他的人,该哭的,应该是他吧。
秦梦心里其实一直都明白,这场所谓的“恋爱”中,至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人进入了恋爱角色,而李培明始终扮演的都只是普通朋友,或者比普通朋友更加多一点的朋友关系,是自己太贪心,或者说是自己太肆意,以为只要自己变得更美好,他就会爱上自己,一切不过是自己想太多了,想要的太多了……一直提心吊胆的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失恋”这一刻,自己在心里自导自演的一部爱情大戏终于落幕,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情,竟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他走了其实挺好,否则自己每天总担心他要走。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或许就是,痛过哭过后,还能留给他人一个矫健的背影,就好比此刻的秦梦,夕阳的余晖映照着她走在宽阔崭新的水泥路上的娇影,微风轻拂过她被霞光印染成金色的发丝,那温柔的光芒融化了她落寞的心事,她一直向前走,没有回头,离去的背影在彩霞映衬下美得像一幅画。
李培明算算递交给工商局的合作社的审查应该很快就会通过,接下来他要抓紧定下来合作社的办公地点。
李培明在村里四处转了一圈,选来选去,觉得还是村委会闲置的那两层小楼比较适合做合作社的办公地点,他觉得找谢主任商量商量。
“你说晚了,这小楼已经被有利租去当办公室了。”谢主任神色淡漠,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小楼不是有两层嘛,有利他公司也用不了两层楼的面积,能不能分给我一层,楼上楼下,随有利先选。”李培明一副诚心商量的口气。
“哼……”谢主任鼻孔里轻哼了一声,一脸不屑,“有利是大公司,别说两层楼了,将来发展下去,就连我们这村委会整座楼都不够他办公用的。你不过就是一小小的农业合作社,租楼房办公不就好比八十岁婆婆拜堂 —— 空费一对蜡烛嘛,你在村里随便找间小房子不就得了,要什么楼房呢。年轻人不过刚做点小打小闹的事,怎么就不知道发扬勤俭节约的美德呢……”
“主任,那要是有利都租了,我就再去别处找找。”李培明见谢主任不肯把小楼租给自己,知道再跟他浪费多少口舌也白搭,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培明,你等等,我还有话跟你说。”谢主任见李培明要走,赶紧叫住他,“听说你把王二非跟何元广也动员去了合作社,你这大文化人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别怪叔没提醒你啊,别什么赖皮二流子都往一堆凑,一群乌合之众,能干成什么事……你以后对外尽量别把你这合作社跟我们村委会领导扯一起,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跟你们年轻人不一样,都不丢这老脸……”
“主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会给你丢脸。”李培明语气平缓的说完这话,头也没回,直直走出谢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小样的,还嘴硬,总有你哭的时候。”谢主任把带着幸灾乐祸目光从李培明的背影上收回,放下手里的报纸,准备去女婿徐有利家一趟,提醒提醒这成天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好女婿,他这公司估计都快要批下来了,办公室也该好好布置布置了。
知道李培明在四处寻找合作社的办公地点,孙富田主动找到李培明,愿意把自家闲置的祖上留下来的孙家大院送给李培明做办公地点。
“田叔,你这宅子是祖上留下来的,是不可再生的文化资源,我们搬进去办公好吗,会不会太叨扰了。”
“有什么不好的,这宅子我们孙家一直视若至宝,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遗产,一般人想进去住,我们老孙家肯定不愿意。”孙富田声音低下来,“培明,你知道我们孙家祖宅的来历吗?”
“我听村里人说,田叔你家祖上是大富商,自然是有钱置办这些房屋。”
“你跟村里人一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孙富田神秘一笑,“你是不是还听说我们祖上不但有钱,还娶了无数偏房姨太太,这孙家大院里还有自杀的小姨太太的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