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娘们,又犯啥病了。”徐大柱皱皱眉,紧随朱玉花身后。
进了徐有利房里,朱玉花一把把徐有利手里的手机抢过来,“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手指戳着徐有利脑门说:“你个败家玩意儿,成天一点活不干,不是玩手机,就是玩女人,这下玩大发了吧。”
“妈,你说什么呢,我又怎么着你了。”徐有利心知肚明自家老妈为什么发火,但他仍旧装模作样,一脸伪装的委屈。
“你个疯老娘们,儿子怎么惹着你了,那手机不要钱啊,你摔得啪啪响。”徐大柱一屁股坐椅子,没好气的说。
朱玉花懒得理睬徐大柱,冷冷看了他一眼后转头问徐有利,“小利,你跟妈说实话,苏真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妈,你说什么呢,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完全是空穴来风,没有的事。”徐有利虽然心虚,但依然矢口抵赖。
“你还狡辩,李培明刚才找你不就为这事吗?”
“你这老娘们怕是疯了吧,这种事也好往自家儿子身上招揽的?你快闭上你那张破嘴吧。”徐大柱不待儿子说话,瞪眼冲朱玉花嚷嚷道。
“该闭嘴的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父子俩就一个货色,”朱玉花生气的捶桌,“你说说你,这村里哪家小寡妇家的农活你没帮着去干过,成天跟一帮小娘们眉来眼去的,你真当我眼瞎啊。”
“说儿子的事呢,你扯上我干啥玩意儿。”徐大柱转头,避开朱玉花的咄咄眼神。
“小利啊,你妈说的可是真的?”徐大柱口气平缓的问徐有利。
“爸,没有的事,培明就是脑子有病。”
“我看脑子有病的是你,苏真肚子里的孩子要真是你的,你是抵赖不了的,现在不是有那什么扯根头发去医院验亲的,还有滴血认亲啥的,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红口白牙说谎没用。”
“还滴血认亲呢,那都是封建迷信。”徐有利狡辩的语调明显低了下来。
在朱玉花跟徐大柱的轮番攻势下,徐有利终于承认,苏真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徐大柱气得抡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朝徐有利没头没脑的打去。
“你个混账小子,怎么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徐家脸面都给你丢尽了,要是谢主任知道这事了,肯定会退亲,你这辈子就甭想在枫泾村混了。”
朱玉花一把抓住鸡毛掸子,“你可别添乱了,谢主任现在不是还不知道这事嘛,你打我儿子有啥用,有本事你把苏真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对啊,妈,你的话提醒我了,不如我们给苏真一点钱,叫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徐有利一拍桌子,满脸解决了问题的欣慰。
“对啊,小利说的对,那孩子打掉不就是了嘛。”徐大柱把手中的鸡毛掸子扔桌上。
“你呀。”朱玉花瞪了徐大柱一眼,又看了看徐有利,嘲讽道:“你们父子俩呀,就是一对猪脑子,还是死猪脑子,那孩子是怀在你俩肚子里啊,说打掉就能打掉。”
“你是活猪脑子。”徐大柱瞪了朱玉花一眼,“那你倒是说说,到底该怎么办。”
“我自然有办法,你俩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朱玉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一嘛,从今儿起,无论谁找上门来,我们都统一口径,死不承认苏真肚子里那孩子是我们家小利的。”朱玉花的目光从徐大柱脸上转移到徐有利脸上,“这第二嘛,你今晚约谢琪琪一起去镇上看夜场电影,然后,今晚你们俩不用急着回家,明早回来就行。”
“妈,你这都什么馊主意嘛,都火烧眉毛了,我哪里还有心思陪琪琪去镇上看电影。”徐有利蹙眉,脸上的期望之色瞬间变为沮丧,还以为自家老妈急中生智能出什么好主意呢,都这时候了,不想着如何解决掉苏真肚子里的孩子,反倒叫自己去陪谢琪琪玩耍,跟那小肥婆玩耍能解决什么问题。
“就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叫儿子陪琪琪去镇上看电影,万一那老苏头抡扁担打上门来怎么办,儿子在家,不也多一个帮手不是。”徐大柱冲朱玉花冷哼一声,“也就你这活猪脑子,才能想出这破主意。”
“打打打,亲家说了,我们村以后要建设成城里人来游玩的文明村,就你这爱动手动脚的样儿,真给亲家丢脸。”
“就是,老爸,我跟琪琪结婚后,谢主任早晚要提携我当枫泾村的干部,你作为干部家属不能拖干部后腿。”
“哼。”徐大柱冷哼一声,没接徐有利的话,转头对朱玉花嘲讽道:“你确实讲文明不打人,上次老苏头拿扁担砸门,你硬是就没开门。”
“爸,我妈那不是怕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打不过那倔老头,才不开门的嘛……”
“你俩都住嘴,说那些废话干啥。”朱玉花瞥了徐大柱一眼,转头问徐有利,“小利,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脑子糊涂了,妈叫你跟谢琪琪去镇上看电影是假,你们俩今晚上住镇上别回家是真,你跟苏真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不明白啊,难道还要妈教你?”
徐有利跟徐大柱此刻才明白了朱玉花的言外之意,原来朱玉花是怕谢主任知道苏真怀了徐有利的孩子,退了这门亲事,为今之计,只有让徐有利跟谢琪琪马上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叫谢琪琪在她老爸面前撒撒娇,谢徐两家的婚礼应该很快就能举行。苏真到时候再闹腾,那就不光是他们徐家的家丑,而是徐家跟谢家一起的家丑,作为一村之主任,怎么可能让这种丑事跟自己沾边呢,谢主任肯定有的是办法为自己的乘龙快婿洗刷干净,徐家两口子就可以背靠大树好乘凉,静观谢主任如何翻云覆雨摆平苏家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