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你请慢用。”小云朝徐有利弯弯小细腰,一张小俏脸笑得花朵般灿烂。
“别别别,别叫徐总。”徐有利摆手阻止,“小波,你太客气了,姐夫这次来城里,就是想叫你帮帮忙,领着我了解一下水产市场,姐夫下一步准备做点鲜鱼买卖啥的。”
“都一家人,说什么帮忙不帮忙就见外了。”谢强波笑得一脸慷慨,“都准备做买卖了,可不就是老板。姐夫,你要在城里做鲜鱼买卖可算是找对了人。”
“那是那是,我听琪琪说,你本事大的很,朋友也五湖四海遍天下,所以姐夫这次肯定是找对了人。”徐有利笑着客套道。
“姐夫,你心就稳妥的放肚里。”谢强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来之前,我大伯,也就是你老丈人给我颁了圣旨,叫我务必帮你打开县城的鲜鱼市场,我跟大伯父也保证了,有我谢强波在,这县城的水产市场,还有酒楼饭店什么的,保证家家户户都有我姐夫送来的鲜鱼……”
“小波,有你这句话,姐夫这趟算是没白来。”
“肯定不白来,姐夫,你喝点咖啡,看味道如何。”
徐有利读大学时听同学说起过猫屎咖啡,他对“猫屎”两字很是过敏,一听这两字就容易引起肠痉挛外加呕吐,所以他也懒得多打听,不过这麝香猫咖啡他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口腔中顿时充斥着一股土腥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徐有利眉峰微蹙,心中暗自腹诽:这有钱人真是奇怪,这不花钱买罪受嘛,啥玩意儿咖啡,还麝香呢,简直臭得跟泔水有得一拼。
“好喝吗,姐夫。”谢强波右手拿着咖啡杯耳,左手托着咖啡碟,轻啜一口,微闭双眼,满脸享受,“真乃人间罕见之美味也,神仙见了,怕是也迈不动腿脚腾云驾雾了。”
看谢强波一副享受的样子,徐有利只得违心夸赞:“好喝,好喝,我还是第一次喝这么美的咖啡。”
“的确美,姐夫好品味,一般人我都不舍得拿出来给他喝,也就姐夫你来了……姐夫你再喝点。”
“好。”徐有利端起杯子,忍着杯中散发出的呛鼻味道勉强喝了一小口。
谢强波低头看了看杯中的咖啡,“这猫屎咖啡,喜欢喝的人把它当成人间极品,不喜欢喝的人,会喝出满嘴内脏味道……”
“你说,这是猫屎……咖啡?”徐有利觉得刚咽进喉管的咖啡翻涌上一股浓烈的臭味。
“是啊,麝香猫咖啡,就是猫屎咖啡。”谢强波解释道。
“我……卫生间在哪里?”徐有利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先……徐总,我带你去。”小云见徐有利脸色突变,像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忙领着他一路小跑,来到办公室走廊外的公共卫生间。
“姐夫,你怎么了?早上吃坏肚子了?”谢强波见徐有利脸色突然变得青白,双手按住腹部,猫一般蹿出房门,以为他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不禁笑着摇摇头,“这家伙,大早上吃啥了呢,怪吓人的,好不容易来个棒槌,我这关于咖啡的知识还没显摆完呢……”
徐有利回到谢强波办公室后,蜷缩在沙发上,瞄都不敢再瞄一眼那什么麝香猫咖啡。
谢强波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吃中饭的点了,“姐夫,咖啡你也品尝过了,老弟中午领着你去吃个鲜鱼火锅,咱们正好跟人家店家谈谈鲜鱼合作的事情。”
“好,小波,咱都一家人,姐夫就不跟你客气了。”徐有利一听谢强波要领自己去吃鲜鱼火锅,谈鲜鱼生意,顿时来了精神,刚刚还翻江倒海的肚腹瞬间舒服许多。
谢强波领着徐有利,小云,还有一个帮他提包的年轻男子,谢强波介绍说年轻男子是自己的贴身保镖,名叫伍庄。谢强波说这伍庄曾在少林寺学过好几年功夫,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付三五人不在话下。
“哦,这么厉害啊,这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徐有利偷眼瞄了瞄伍庄T恤衫下棱角分明的宽大胸肌,还有露在短袖外面孔武有力的手臂,心底暗自嘀咕:这好好做生意就是,怎么还请个打手呢?
谢强波一行四人来到一家名叫“江枫渔火”鲜鱼火锅店,门口的服务员把四人引到一间布置得十分干净整洁的包房里。
“叫你们领班小周过来一趟。”谢强波刚落座,就轻车熟路的吩咐包房内的服务员。
“好,您稍等,我这就叫周经理去。”服务员沏好茶后,就退出包房,并随手轻轻掩上房门。
谢强波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吐出嘴里的茶叶沫子,问徐有利,“姐夫,你那鱼塘里的鱼有多少斤?几月后出塘?我听大伯父说塘里养的全是黑鱼,现在黑鱼市场真的挺不错,能赚大钱。”
“是养的黑鱼,但鱼的多少,还有具体数量,我还没统计过。不过鱼出塘应该很快的,大概一两个月后就可以了。”那鱼塘是苏雪根家的,徐有利自然不知道人家鱼塘里当初放了多少尾黑鱼苗,现在每尾鱼大概长到多少斤,包括鱼什么时候出塘,他也是全无所知。
“姐夫,你自己养的鱼,怎么还没个准数呢?你得先有个数,我才好跟人家谈,你这什么都说个大概,我怎么领着你去见客户?”谢强波见徐有利一问三不知,心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糊涂劲儿倒是挺随自家堂姐谢琪琪。连自己鱼塘养多少鱼都不知道,那将来被他谢强波给卖了,恐怕也数不清自己被卖了多少钱……
徐有利见谢强波脸上似笑非笑,笑中隐约透出一副你是白痴的鄙视表情,便忍不住说了实话,“小波,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跟你实说,那鱼塘是我们村里别人家的,挨我老丈人处罚后,刚准备让我接手过来,所以我才没来得及清点塘里的鱼……”
“处罚是什么意思?算是你承包人家鱼塘,还是什么?”谢强波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大伯父关于“处罚人家鱼塘”是个什么神操作。
像谢强波这种别说雁过拔毛,就是麻雀经过也要拔几十根毛的人势必得问清楚这鱼的来历,以及如何买卖,他才好算计自己从中能获利多少。无论多亲多近的人,“白帮忙”这三字,在谢强波的人生字典里那是绝壁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