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止淡然说道,那眼底,带着孑然的笃定。
他说 完,又看向礼芍药:“你呢?你许的是什么?”
“不告诉你。”哪怕听了他的话,礼芍药也没有透露的意思,眼神不由跟着躲开,有些小小的俏皮。
礼止看的眉眼一柔,也没有强迫,但手却是动了动,一步步的朝着她靠近,又再次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在礼芍药看过来的时候,他目光四处转了转,却是又是得寸进尺一步,靠在了她的身边,与她贴在一起。
被他这么一弄,礼芍药又刚开始的脸上有些发热,随后心中有种温馨的东西开始弥漫开来。
清晨难免有些发凉,礼芍药瞌睡不够,正迷糊之时,就被一阵凉意惊得一抖,正搓手臂的时候,就感觉到肩上落下一件披风,她看过去,就对上礼止有些得意的眼。
“来,靠过来些,我也有些冷,可惜只带了一件披风,药药肯定不会介意和我用一个吧?”他笑眯眯的说着,不等她回答,自己的爪子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拉着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自己又拢了拢披风,盖住两人。
礼芍药只觉得鼻间都是他的气息,一时不由呼吸滞了滞,随后就使得自己放松,反正,都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一直遵从着内心,又有何不可呢?
而且,鼻间是他的味道,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排斥,反而觉得意外的心安,眼皮子一和,竟然安然的步入梦乡了。
“药药,药药。”她正是酣眠之际,耳边响起如同蚊子一般的叫声,使得她不由伸出了手,朝着蚊子拍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响。
拍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随而不由睁眼看了过去,就见礼止温润的眸中透着些许委屈,一手捂住自己的脸,正直直的朝着她控诉着什么。
脑子反应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呐呐开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我疼。”他低声委屈道。
“……”她虽然真的打了,但也确定自己的力道不大,但见他如此,不由无奈的问道:“你想如何?”
“药药给我吹一下,应该就不疼了。”他立马说道。
这么简单吗?礼芍药有些不敢相信的确定一下,却见礼止的眼底依旧一片清澈,当即带着些疑惑的凑近了些,对着他的脸吹气。
吹了两下,礼芍药不由有些不自在了,虽说两人有着更亲密的接触,但她的唇离他的脸如此近,总有种她主动亲吻的感觉,使得她忍不住拉远了些距离,问道:“可不疼了?”
“还是有些,药药,你得再离近些,这么远怎么会有效果?”
“我……”礼芍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听他的意思,心一横凑近了许多。
却不想就在这时,这礼止的头却是一扭,使得她嘟起的唇正好对准了他的唇贴了上去,来了个更是愉悦的接触。
礼芍药不由瞪着他,礼止却是眯着眼睛笑,舌头还在她的唇上舔了舔,才推开了距离:“没想到药药还能如此主动,礼止心悦至极。”
“你……”她想要说话,礼止却是突然虚了一声,手指指了指天。
“看,夕阳出来了。”
此刻天色已经开始变亮,淡淡的光辉洒落下来,天边升起一片彩霞之色,一颗如同蛋黄般的夕阳从乌蒙的云层之中缓慢升起,它的光辉普照到周围,也使得周边一片潋滟,使得两人都是心中一静,欣赏着这一刻的美景。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礼止之所以会开口喊她,就是想与她共同一起欣赏夕阳的美。
等到太阳挂起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明亮,礼芍药站了起来,却又被礼止一手拉住。
“药药,快点解除婚约,可好?”
见他满脸期翼的模样,使得礼芍药不由有些好笑,或许,这一世真的会变化许多,礼止不会成为那个淡漠冷傲的一品侯,而礼府,也不会再如从前一般不是吗?
“好,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嗯?”她故意鼓足了语气调侃他。
却不想礼止还配合的点头:“嗯,礼止会乖乖的。”
“……”算了,再无赖也比不过他,她赶紧转身离开,毕竟出府虽然说已经打点好,但也难免容易会出现意外。
她到了马车停留的地方时,柳柳和车夫都在打瞌睡,听到动静赶紧惊醒,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礼府。
回去之后,她难免又去补了眠,直到中午时刻的时候,才从床上起来,去药房呆了一阵之后出来,礼随霆已经在院子中等候了。
“大哥。”她走进行礼。
“芍药,你好了?“礼随霆知道她在药房,所以就一直没有打扰。
“嗯,随便研究两味药而已,用不了太长时间。”她回答道。
礼随霆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不由抿唇:“如今芍药当真是长大不同了,芍药在外这三年,学会了不少东西,竟然还会医术,当真是我礼家之喜。”
“大哥夸赞了,芍药自幼多病,在外调养之时,师傅也懂些医术,就教了我一些,与本事二字,也还是相差甚远,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芍药如今在大哥面前都学会自谦了?我可知道你之前在药铺的事情,能看出从医几十年的老大夫都没有看出的病状,又岂会简单。”他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几分宠溺,只是眼底深处,却始终有些淡淡的。
“大哥如此说,那芍药我就实话实话,这面对一般的疑难杂症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这确实是实话,而困难的疑难杂需要研究一下后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她心中,却是明白了几分,大哥他,是又听礼芍香说了什么吗?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犀利对待她。
自己的大哥心却是偏向庶妹,这换作任何人,心中肯定都是难受的紧,但礼芍药却是记得礼随霆曾经对她的呵护,以及在死的时候都怀里都还拿着给她的礼物时,她的心就坚定了许多。
两人随意聊了会话,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准备出发,只是在走出她的院子之后,礼随霆却是时不时就看了眼礼芍药,有些欲言又止,礼芍药看在眼底,却佯装不知,继续朝前走去。
“芍药,今日是花灯节,正是街上热闹之时,芍香她,虽是一时糊涂,但这几日来,她一直待在院内,甚至还忧郁的不怎么吃饭,大哥去看过她,这些日子,她实在憔悴了许多。”眼见要走到前院,礼随霆还是开了口,看着礼芍药有些暗淡下了脸,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
但想到真的憔悴的礼芍香,他心中为难的很,毕竟,两个都是他真心看待的妹妹,若是能调解两人之间的不愉,那是不是家中就会愉悦和谐许多,所以想了想,他觉得这花灯节就是很好的机会。
毕竟姑娘家都喜欢美好的东西,两人说不定看着花灯聊着天就能聊到一起。
礼芍药只是垂着眼眸,一时未曾说话,就当礼随霆以为她不会同意时,她却点了点头:“虽说芍香妹妹做事实在过于冲动了些,但事情都已经过去,只要妹妹不再与我为难,我又怎会多说一句不是?大哥稍等,我这就去让爹爹解了妹妹的禁令,与我们一起出门。”
“好。”
看着礼芍药的背影,礼随霆忽然觉得自己以前那些想法实在没有大男子之风,实在是有些羞耻,芍药
如此宽容大度,又岂会真的目中无人放肆无礼?
她去说话,礼侯爷自然会同意,不过她和礼随霆说的时候却是有些为难:“爹爹想必是心中有气,毕竟人多口杂流言蜚语,想必还在生芍香妹妹的气呢,就算我求爹爹,爹爹也只能同意就今日能离开院子。”
“芍药不必内疚,这事本是芍香做的不对,能让她在花灯节出去游玩,已经是对她格外的宽容了。”礼随霆听到这般合情合理的话,自然不会说什么。
让人去通知后,两人就在府门前等着,不一会,就见礼芍香一身粉色的罗裙从里面走出来,头发上是简单的几个头饰,妆容也没有过多的修饰,隐约可见几分病弱柔态,属于男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呵护的那一种。
“大哥,大姐姐。”她乖巧的对着两人行礼,得体的笑意好似几天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但也是刻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的待在一边。
“嗯,好了,妹妹既然已经到了,就出发吧。”
马车只准备了一辆,让礼芍药和礼芍香坐一辆车,而礼随霆则是骑马跟在侧面。
“大姐姐,之前的事情是我过于相信旁人,才使得和大姐姐闹的如此不愉快,芍香已经知错了,大姐姐可否原谅我?”刚开始本事异样的安静,最终是按捺不住开口。
她小心翼翼的瞥着礼芍药,那般模样,实在是衬的如小兔子一眼,好似礼芍药就是那等无恶不作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