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孟爷爷,芍药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礼芍药也是凝眸等着,毕竟,前世的时候她虽说体弱,但在牢中礼随筠护她死后,她的头就莫名疼痛,再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九岁之时。
“你可是会偶尔头晕,觉得不适?”孟牙子没有理会他,而是沉声问礼芍药。
“有时会如此。”礼芍药应道。
孟牙子沉思了一会,又伸手放在她的眼睛上,将她的眼皮扳开看了看,才低声呢喃:“竟是白霜。”
“师傅,你说什么?”礼芍药没有听的清楚。
“小子,去将你母亲找过来吧,小老儿有几句话想与她说说。”孟牙子对着礼随筠道。
礼随筠虽是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师傅,是我身体出了问题吗?”礼芍药心中大概有些数。
“乖徒儿放心,有你师傅在,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出事的,乖,不要担心,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得知孟牙子找她,礼夫人倒是立即就赶了过来,她看了眼礼芍药,才对孟牙子见礼。
“孟先生,不知你找妾身来,是有何事?”
“礼夫人,小老儿有些话,想问问礼夫人,不知是否得行个方便?”孟牙子含笑说道。
礼夫人看了眼礼芍药,点点头,两人朝着门外走了去。
礼芍药看着两人的背影,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只是寻了寻,却没有找到人。
说什么,需要这么隐瞒着她?
她心中猜想,却没有丝毫头绪,只好回到房间内,等了许久,才见到礼夫人从外走了进来。
礼芍药一眼就注意到礼夫人有些泛红的眼睛,不由急切问道:“娘亲,你这是怎么了?师傅他究竟和你说什么了让你如此伤心?”
“娘亲没事,只是忧心我儿,从小就身子骨弱,都怪娘亲没用,连你生了病都不知。”礼夫人擦了擦眼角,眼低闪过什么,缓和一会才如此说道。
“我,得什么病了?”礼芍药也是心中一跳,但有过心理准备,所以也还算好。
“就是头痛症,毕竟隐秘,以往给你检查身体的府医都未发现,不过好在,遇到了孟先生,孟先生有办法给你医治。”
“竟然能医治,说明女儿福气好,娘亲不必如此忧虑。”她还出声安慰着。
“娘亲知道,孟先生说了,要想根治,还是得接你去药王谷治疗才行,所以药儿,你得和孟先生离开府中。”
原来是舍不得又担忧而落泪,礼芍药放心了些。
礼夫人这忧伤的情绪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如何都是治病重要,当即赶紧安排下去。
这边,礼侯爷正为越将军忽然叛乱而忙碌,又听女儿生了病,当即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说起越将军叛逆之事,据说,是与属国凉国有勾结,幸得及时察觉,礼侯爷连夜派人进了将军府,越将军察觉不对,就想趁乱逃跑,被侍卫合力拿下就地斩杀,礼侯爷在凌晨之时就赶到军中肃清余孽重新整内,忙到了现在。
这样的结果,和礼芍药设想的倒是相差不太大,她会如此冒险杀了越猛,也是想逼她爹爹做出抉择,毕竟,前世的越将军,也是揭穿爹爹谋反的功臣之一,这个机会,正好杀了越猛,逼乱越将军,既能让军中出现一定状况困住她爹爹,无暇顾及赤云军之事,又能让爹爹察觉越将军蛛丝马迹。
只是不想她爹爹动作会那么快,竟然直接就将越将军杀了,还找出如此理由,总觉得,爹爹好像有所准备一般,还是……
“药儿,在想什么呢?”礼侯爷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依旧慈祥。
“没有,只是有些舍不得离开爹爹娘亲。”她收回思绪,嘟囔着嘴。
“没事,这药王谷虽说离舀城有些距离,但也不代表爹爹和娘亲不能去看望你,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可明白?”
礼芍药点点头,几人说了会话,礼夫人就给她收拾东西,礼侯爷因军中事务,就又回了军营中。
院子安静下来之后,礼芍药视线不由落到想到昨晚。
模糊之中,她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就是,他会如何想?
她心中一紧,但又想到,彼时,他们的年纪都还小,恐怕,他根本没有明白她真正的意思,只会认为是占有欲在作祟吧。
但如今她要离开,若是将礼止留在府中……
想了许久,当即吩咐了素素去喊他过来。
“郡主。”依旧是一身青衫,他低声喊道,眸子却是落在了礼芍药身上打量了一圈。
礼芍药被他的目光看的不由紧了些,微微轻了轻嗓子,开口:“昨晚,多谢你救了本郡主。”
“分内之事,郡主这句谢,没有必要。”他眸色专注的看着礼芍药,眼中,好似永远泛着柔光,看的人是心生荡漾。
“礼止,你知道,当初是本郡主救了你,你应该知道吧?否则,现在你恐怕,已经死在了烈云风的剑下了。”她脸色忽的一沉,很是严肃的看着他。
“礼止一直记得。”
礼芍药看着他那张脸,总有些恍惚,不由移开了视线:“这段时间来,本郡主对你观察,发现你恐怕并非池中之物,不可否认,本郡主并不希望看到你光芒绽放时,我在你身上察觉到了危险,我不管你是何目的,也不限制你是去是留,但你答应我,三年之内,不要做任何,伤害我家人的事,可答应?”
说这话的时候,她袖下的手不由紧紧一握,若是他不答应,那……她不会再留情。
“芍药。”本在三米之外的少年忽然逼近,使得心中紧绷的礼芍药吓了一跳,人朝后面靠了些,目光警惕的看着她。
“郡主所言,礼止岂能不应,而且,你要永远记住,这世界上,礼止永远不会伤害的人,就在眼前。”他声音带着股变声的暗哑,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魔力在其中,使得礼芍药的睫毛颤了颤,有些发愣。
不想这一刻,她的额间忽然附上一片清凉的柔软,不过片刻,就移开,他勾了勾唇,低声:“好好治病。”
怔楞许久,面前的少年已经不在屋中,她嘴唇抖了抖,只觉得那个清凉的吻好似落在心头一般,使得她浑身不住发烫。
“真是大胆。”本该训斥的一句话,此时却是失去了底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