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外面有病人在等候,那你们都在此作何,赶紧赶紧去忙活,免得等下人将我们山谷给拆了,到时候满谷的人睡大街去?”孟牙子咳嗽一声催促。
这在山下有轮岗的人,但闹出这番动静恐怕来人不是什么善茬,时分也不多说的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后面的孟牙子又出声:“等下,让药儿她跟着一起去吧。”
孟牙子摸了摸胡子,笑眯眯的看着礼芍药:“这次,就当作你的考验之一吧。”
“是,师傅。”礼芍药倒是镇定的应了下来,时分看着她,随后勾了勾嘴角。
“那小师妹,跟我走吧。”
礼芍药抬着腿走了过去,身后的几人看了看,都很是想知道礼芍药如此年纪,会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
毕竟来此求医,那个都是有求于人的重病或者其他需求,这态度摆的很低,但若是如此闹起了事,可见对方并不是忌惮药王谷的,或者是故意找茬。
礼芍药他们赶到山谷脚下时,那由药王谷设的几个诊治病人的稻草堂屋已经是一片纷乱,到的时候还可以听到砸东西的声音,看来对方并想象中的无所忌惮。
地上躺着有两个药王谷的人,显然也被伤到了,而周围看病的人都是围在周边,并没有几人伸出援手。
想来,因为这一番闹腾,被这药王谷规矩束缚的众人也是心中不满,乐在看热闹。
看清了情况,礼芍药垂下眼帘沉思,并未贸然上前。
“怎么不走了?”后面跟着是人问道,正是刚才被礼芍药刺的姑娘,时月。
见礼芍药低着头,时月本来落了脸,这会不由以为她是害怕了,当即有些幸灾乐祸。
“我就说她小小年纪,怎会有处事的能力,也不知道谷主怎么会收她为徒。”
话音刚落,却忽然迎上礼芍药的视线,那眼中平静,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感觉,使得时月一时有些怔住。
礼芍药收回视线,却是转身对时分说道:“时分师兄,有剑吗?”
时分不明她要做什么,却还是点头,将自己贴身佩的软剑递给了她,等待着她的动作。
礼芍药拿着剑在手里晃了晃,不得劲,目光扫了扫,落在不远处堆着柴火的地方,走了过去拿起了那边的斧头,随后朝着堂屋那边走了过去。
那闹事的人带了不少的人,此刻如同土匪一般,不仅将桌子凳子踢翻了,还将放在这里的一些草药都从抽屉中翻了出来,倒在了地上。
为首的人是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子,他此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喝着茶,乐哉的看着面前的乱局,很是满意的模样。
他倒以为这神秘的药王谷有什么了不起的,却不想都是些没用的软鸡仔,仗着有点看病的医术,竟然在他面前如此目中无人,还让他排队等候,却让别人偷偷的进了谷搞特殊,这般差别待遇,是他王天霸打出一片天地来从未见过的,这才恼了火。
现在,他占着理很是心安理得的坐着,只等着药王谷的人出来对他好好讨好解释,请他入谷,否则,他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想到这,他又喝了一口茶,冷眼看了下被他属下打伤的两人,又看了看已经不成样的一片狼藉,哼了哼鼻子。
“这位大老爷,请你起来一下。”忽然,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出的话也很是好听。
大老爷叫的王天霸心中很是舒服,顺心的他便没有多想的站了起来。
还没看的清楚是谁,忽然听到啪的一声,锋利的斧头对着王天霸刚刚坐的椅子中间一下砍了上去,木头吱的一声,从中间裂开了一些缝隙,礼芍药见此又抬起斧头,再次径直砍了下去,因为她的力气比较小,因此砍的时候花的力气也比较多。
王天霸愣愣的看着面前这娇小的姑娘,包括周围的人也是,都是没有想到这忽然冒出来的姑娘会如此的虎气,那每劈一下都使得木头断成两截。
“你是谁?谁允许你砍我的椅子了?”王天霸反应过来,转身看了看,自己的手下都停止了动作,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这忽然出来的女娃身上,不由的声音一沉,满身戾气的看着礼芍药。
看着椅子总算成了一堆碎木头,礼芍药才满意的收了手,将斧头扔在一边,嘀咕一声:“这样,看起来才和谐些。”
“你的椅子?据我所知,这是药王谷的堂屋,这里的一切都归药王谷管,我想,也应该包括这把椅子,难不成这位老爷爷腿脚不利落到已经要随身带椅子的地步了?”礼芍药转向王天霸,眨巴着眼,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老爷爷?王天霸被这称呼叫的脸色一黑,周围有人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小小女娃,本老爷如何?是你能管的?赶紧滚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王天霸还是忍了忍,毕竟,他今日是为了能早些看病,暂时没有心思和一个女娃计较。
“老爷爷火气甚大,这般于身心极为不易,说话做事,还是心平气和些才是最好。”礼芍药却是语气平和的劝诫着,目光落到了地上的药王谷的人,对着走到后面来的时分们说道。
“时分师兄,你们,先将这二位师姐带去检查一下吧。”
听着她嘴里的师兄,再看后面的人都是一身白衣药王谷的打扮,众人不由明白了她的身份。
王天霸眯着三角眼打量着她,随而一声冷哼:“原来是药王谷的女娃,既然如此放肆,本老爷今日,一定得让
药王谷给本老爷一个交代,将你们这里主事的人给喊出来。”
“老爷爷果然年纪大了,连眼睛都有问题,真是可怜。”礼芍药看着他,又是一声叹息。
王天霸火气上头,瞪着眸朝着礼芍药逼近几步:“你个女娃,再胡言乱语,老子就将你结束在这里。”
时分听着不由眼色一厉,正要上前,却是得了礼芍药一个眼神。
礼芍药仰头看着面前的人,退开了两步,依旧淡定:“老爷爷别急,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你要找的主事之人,已经在此而已。”
“在此,谁?”见她识趣了些,王天霸不由气息收了些,抬眸转了转,落到了时分身上。
毕竟,来药王谷之前,他们对这药王谷都有所了解,这谷主经常是难以寻到踪迹,很少有人能得药王谷亲自诊断,一般都是药王谷这些学徒坐诊,有疑难杂症之时,才是谷主出手,这里的人虽是学徒,但个个都是天赋异禀,得谷主真传,如今现在药王谷除了谷主,为首的人,据说就是时分。
不过看他年纪轻轻不过二十来岁,王天霸不由有些怀疑,觉得这药王谷的名声一定是被太多人传开,才使得药王谷有些夸大了,这般年轻,怎可真的有什么本事。
正想着,却听面前传来脆生生的一句:“我。”
王天霸转身,看着面前笔挺站着的女娃,这般年纪,最多不过十岁左右,却是主事之人?
他眼中很是不屑,嗤笑一声:“都说药王谷医术超绝,个个都是能人,让人敬崇,如今却是行敷衍之事,摆出来的规矩却是只为应付外来之人,如今说不过去了,却又派一个女娃出来,真是可笑。”
王天霸虽是草莽出生,一番打拼之后有了如今的雄霸帮,自然也是有几分头脑,之前怒火上头生了事,现在也得得到便宜才肯收手。
“女娃又如何,老爷爷只需知道,这里的事,现在都是由我说了算就行。”礼芍药被嘲讽,却依旧面色不变,声音透着沉着。
见她说的自信,王天霸不由抬眸看了眼时分,见他没有说话,心中也是信了几分。
“真是可笑,既然药王谷如此看不起我王天霸,那我今日也不善罢甘休了,你们……”王天霸只觉得被故意羞辱了,当即又是抬手,准备吩咐身边的人。
“我听说,王爷爷是为今日遇到有病人私自入了谷,破了药王谷对外立的规矩,认为于外面等候排队之人不公,才生了气?”礼芍药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王天霸扬着下巴哼了一声。
“药王谷好歹也存立百年,为世人所信服,如今却是如此两面应对,让如此多的人在外等候,就是在敷衍欺骗世人,本老爷怎能忍受如此不公,这药王谷,必须给个说法。”
说了这话,后面有人就在低声应和。
“是啊,我在这这等了两日,却是还未到我,我这腿疼的我都想去砍了,这里的人却迟迟不给我治。”
“你才两日,我都到了这里五日了,这药王谷根本就是欺我们这些背景普通的人,排队排队,却是让别人捷足先登,这何时是个尽头。”
“是啊……”
下面的人不断议论纷纷,显然,这番闹腾,将大家心中的不满的激了起来,时分看了不由皱眉,这样的情况,倒是比想象中的麻烦。
他转眸看向礼芍药,却见她依旧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