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辰冲着江兴伸出了手:“把包给我。”
江兴茫然地把包抱紧了些,说:“这是苏辞的包。”
“我知道,这是苏辞的包,她说过,让我拿着,给我。”沈景辰又重复了一次。
但是江兴不信,他愕然道:“这个,给您?”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见江兴依旧没有动弹的意思,沈景辰只得再重复了一遍:“听到了没有?给我。”
这次,他用了命令的语气。
江兴只得把手里的包递给了沈景辰。他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沈景辰拉开拉链,查看了一下,见钱包还在,就拎着包走了。
江兴略微一迟疑,推开了苏辞病房的门。
苏辞此时已经是将睡欲睡的阶段了,但是她听到门响的声音,还以为护士,于是努力睁开眼睛,道:“谁?”
“是我。”江兴看着她,皱眉道:“你的包被沈景辰拿走了。”
“哦。”
江兴等着苏辞的解释,但是没有等来下文。苏辞要睡着了。
江兴过去,握住她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我让他拿我的包的。”苏辞此时累得想闭上眼睛赶紧睡一觉。江兴这样摇晃她,让她十分不舒服。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但是实际上,就跟蚊子哼哼一样。
“我不舒服,你别动我。”苏辞无力地想挣脱他。
“你在干什么?”护士走进来了。
江兴松开了手,悻悻地转身走了。
护士看着江兴的背影,后怕地拍拍自己,然后给苏辞取针。她道:“这是你男朋友?“
“并不是。”苏辞道。
“幸亏不是。哪里有这样不会心疼人的男朋友。”护士收拾好了针头和吊瓶,道:“你休息吧,有事按铃。”
苏辞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中。
妈妈……
沈景辰拎着苏辞的包,他本来想找安达来的,但是想了想,否决了。这个时候,安达也已经下班了。
他上了车,按照苏辞所说的,到了离着苏辞家近的一家医院。他找到了苏辞妈妈的病房。
一个身材微胖的大婶,正坐在方仪的床前。
“金大婶?”沈景辰试着叫了一声。
“我是苏辞的……同事。”沈景辰看了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发紫的方仪,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没有危险了,但是需要留院观察。”金大婶用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
“那么, 住院费交了吗?”沈景辰问。
“还没有,我就带着一千,都垫上了。”金大婶是个热心人。
“我去交费。”沈景辰走到了住院处。他拉开了苏辞的钱包,然后取出了银行卡,然后摇头笑了。光顾着着急了。银行卡的密码是多少啊?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幸亏,沈景辰有出门带钱包的习惯。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刷我的。”
交完费,他走进了病房。他的身体很好,都没有生过什么要住院的病 ,自己的父亲倒是因为心梗住过一次医院,但是却是单人病房,还有保姆照顾,这次,大概,苏辞的妈妈也需要保姆吧。
“苏辞呢?”金大婶抬头问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沈景辰沉吟了一下:“她身体不舒服,今天上午晕倒了,所以我才来代替她来。”
“这真是遭罪哦!”金大婶的声音里充满了同情:“家里没有个男人呐就是不行,连女儿都病倒了哦。”
沈景辰沉吟片刻,道:“那个,金大婶,你要回去吗?你知道哪里可以请到护工吗?”
“医院就可以啊。不过现在护工老贵了,一天就200多。”
所以,穷人老不起,也病不起。
“这样啊。”沈景辰道:“请个专业护工好一点。我出钱。”
苏辞睁开了眼睛。她往一旁看去,看到了刘小麦。
“你怎么来了?”她还是有点头晕,但是睡了一觉之后觉得好多了,她动作缓慢地坐了起来。
“我特意请了假来看你的。你可把我吓死了。”刘小麦从一旁的塑料袋里掏出了一个苹果:“要不要吃?我给你削皮。”
“不用了。”苏辞看了看手背上的针眼,然后回忆了一下昨天自己晕倒时的情形。
“早就叫你别熬夜了。”刘小麦苦口婆心,她已经用水果刀开始削皮了,道:“每天都在台灯底下学什么英语,日语。能当饭吃啊?还是能当钱用?会熬坏眼睛的,还会熬坏身体!你看你,现在都成病号了。”
苏辞叹口气,她此时不想说什么,手往枕头边一探,习惯性的要拿手机,但是扑了一个空。
咦?手机呢?
“我手机呢?我手机哪儿去了?”苏辞开始慌了。
现在的智能机绑定了各种支付和银行软件,一旦丢失,简直是灭顶之灾。
“你别着急,你仔细找找。”刘小麦放下了水果刀。
苏辞在床上摸了一圈儿,都没有。
“谁送我来的?”苏辞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小麦。她挠挠头:“该不会,我的手机,还在我的包里吧?我的包呢?你没给我拿来?”
刘小麦无奈的切好了苹果,放在一个小碗里,碗上画着一个笑眯眯的维尼熊,她道:“你的包被江兴给拿走了,我在客房部,手哪里有那么长。”
“我去找他。”说着,苏辞就要下床。
“别,我去找他吧。你还是躺着吧。你是病人啊。”刘小麦把碗递给她,道:“吃。”
刘小麦起身走了。
苏辞端着碗,轻轻叹口气。
但是刘小麦没有很快回来,直到傍晚,她才回来。
刘小麦看到她,就开始皱眉,撇嘴。
“干嘛?你怎么了?”
“江兴说,你的包,被老板拿走了。”
“啊?”苏辞瞪大眼睛。什么鬼?
“江兴说的!你的手机,估计也是被他给拿走了。”
“他拿我手机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刘小麦没有坐,道:“我先走了,客房部有些忙。等我明天再来陪你。”
苏辞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有人在敲门。
“进来。”
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
“我是沈先生的司机。他有事,所以我来给你送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