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什么?我在说实话。”江兴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把他给打懵了。他捂着脸,带着怒气道:“你打我?”
“对,我就是打你了。以后你要是再跟我胡说八道,我听见一次,打你一次。”苏辞伸出食指指着江兴。
“你怎么能这么粗俗呢?”
“你说什么?”苏辞看着他,莫非刚才的一巴掌,把他给打傻了?
“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我说的难道不是真话吗?我告诉你,喜欢沈景辰那样的富人。就是爱慕虚荣的表现。”
苏辞吐出了一口气,果然是跟这人没法谈,完全没法谈,这都已经上纲上线了。她本来以为人与人之间,双方好好沟通,没有什么事是说不开,解决不了的,但是自从遇到了苏樱,还有眼前这位,她这才懂得,还真的有人怎么都说不通。
苏辞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是喜欢沈景辰,就是爱慕虚荣,他要是喜欢我,就是想跟我几夜情是吧?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歪理论?”
“我这不是歪理论。”江兴掰着手指头,跟她慢慢讲:“大堂吧里的那些女人,你是没有见过,我见过多了,他们一个个的为了见过的几个富豪,几个外国人,就往上扑,结果呢……”
“你平时不好好工作,你整天在干嘛?听别人瞎说吗?别人的私生活,关你什么事?”苏辞皱眉,为何他一个大男人,比自己都要八卦?
她转身就走,但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指着他,道:“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被江兴的事弄得心情很是糟糕。
但一回到宿舍,就看到小麦在床上痛哭流涕。
“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苏辞放下包,捧起她的脸问 。
“我……不想干了……”刘小麦哽咽着:“什么破工作,还不如去当收银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辞拿了湿巾,细细地给她擦眼泪。
“你也知道,我在前台工作。昨天晚上,来了一个客人。”
“然后呢?”
“然后?”刘小麦咬牙切齿:“我问他要不要办入住手续。结果你猜怎么着?“
前台苏辞也待过,她知道很多人脾气古怪,甚至把酒店的工作人员当成是出气筒,她赶紧抚摸着刘小麦的背部进行安慰。
“他站在前台,拿着手机,看了一个小时的AV。我真想骂娘了。 ”
“那个客人,是喝酒了吧?”苏辞敏感的问。
“对,浑身都是酒气。而且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刘小麦抽泣着:“我不想干了,我想回家。”
“过完实习期,也不迟啊。说不定,你能留下来呢,这可是国际五星级酒店啊。”苏辞劝说道。
“什么国际五星级?”刘小麦一听就来气,从床上蹦起来,叉腰就开始数落:“国际五星级,让我们住地下车库。国际五星级,招来一个外国色狼当人事主管,国际五星级,工资还不如一个端盘子的。屁个国际五星级,要求还老高,还面试英语。”
听着像是牢骚,苏辞叹口气。
“好了,我不说了。都是负能量。”刘小麦大概是抒发完了,心里的一口气也都喷出来了,现在看起来好多了,擦了擦眼泪,道:“我去洗漱。”
今天一天,又是看起来整理不完的盘子碟子。
在餐厅后面,苏辞正在跟盘子碟子做斗争的时候,她听到了扣扣的敲门声,抬头看去,却是安达站在了门口。安达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偏头道:“走吧。“
“啊?”苏辞放下手里的盘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她并肩和安达走着,安达有些鄙夷地看着她鞋上的水渍。
“有事吗?”苏辞坐了下来。
“今天财务部有个员工离职了。” 沈景辰看着手头的材料,啃了一口三明治,从苏辞的角度看,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样子有点可爱,像是花栗鼠。
“哦。”
“有兴趣吗?”
苏辞皱眉,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对,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个职位,实习生也可以。”
“不了吧。我对财务没有什么研究,不太擅长。”苏辞拒绝了。
“嗯,那好,那继续轮岗吧。去下一个部门。”
“啊?”这也太快了吧?还没有到轮岗的时间呢?
“餐饮部的工作很简单。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用不着待太长时间。”沈景辰抬头看向她,道:“客房部吧。”
果然是领导啊,一句话就决定自己的去向了。不过这样也好,可以避开江兴了。毕竟餐饮部那么忙, 他肯定没有空去客房部的。
“谢谢沈总。”苏辞站起来,鞠躬完毕就要告辞。
“等一下。”沈景辰忽然说。
“怎么了?“
沈景辰忽然看着她嘴角露出了笑意,然后摇头:“没什么,你去吧。”
苏辞推开了门。沈景辰看着关上的门,然后点开了电脑屏幕,看着购物网站上一双双的女鞋。
苏辞不愿意在餐饮部多待,她跟餐饮部的经理交代了一下,就赶去客房部报到。
餐饮部经理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而李丽的语气中却略带了酸酸的味道:“你这轮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跟坐了火箭一样。“
“火箭是往上升的。”苏辞纠正她:“我是平级跳,从一个坑,跳到另外一个坑而已。”
“好吧。你要是这么想,也无所谓,反正,你已经是实习员工的特例了。”李丽耸耸肩。
苏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笑。
苏辞带着高兴的心情回到宿舍,却看到刘小麦正在收拾东西,床上的东西都打成了一个包。
“怎么,你要搬家吗?”苏辞有些惊讶。
刘小麦没有跟自己说过要搬家啊。
“不是,我辞职了。”刘小麦很是淡定,从自己的简易衣柜里,拿出衣服往箱子里装。
“辞职?”苏辞按住她的手,难以置信地问:“你为什么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