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辰本来不是一个关注八卦的人,他对于坊间的八卦,一向都是佛系。但是他却忍不住了。因为,公司最近流传开来的谣言说苏辞是那个泄密者。
还有好事者,直接把这个消息弄上了花边新闻。
祈凡把刊登着耸人听闻消息的花花绿绿的报纸放在沈景辰面前的时候,沈景辰哭笑不得,他用手拍了拍报纸,道:“沈氏公子疑似冤大头,娇妻出卖收购计划落井下石?”
这标题也太劲爆了吧。
“我还有更劲爆的。”祈凡抠着手指甲。
“拿出来。”沈景辰伸手。
祈凡把手里的另一份报纸递过去,沈景辰看了都气笑了。
上面的标题是:“沈家双生子疑似非亲生,沈公子女友公然向顾公子示好……”
沈景辰扶额,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有这么大的脑洞,这么棒的想象力,不去拍电视剧真是可惜了。”
“我说,这是谁,跟你这么有仇啊,连你戴绿帽子的事都胡编上了。是顾风吧?幸好你没有看上他妹妹,不然的话,指不定你现在还在跟他斗呢。”祈凡表示幸灾乐祸:“你真的没有听到你们公司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你吗?”
“你怎么知道的?”沈景辰听了,双手交叉,眯了眯眼,道:“你整天在我的公司里听墙角?不对。”他伸出食指,指着祈凡,祈凡马上举起双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后退。
“你是不是又勾搭我公司的女员工了?”沈景辰觉得祈凡这小子是死性不改,好听点说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好听的说叫“狗改不了吃屎。”
祈凡嬉皮笑脸的说:“我未娶,人未嫁,聊一聊又怎么了。我也是替你体察民情。”祈凡的理由非常充分。
接着,祈凡压低声音,声音很小,从沈景辰这边看来,好像是他在做口型一样。祈凡道:“你的那个秘书,还真的是吓人,我每次来,她都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好像我口袋里藏着炸弹一样。”
沈景辰的脸色陡然冷峻下来:“她?”
“她……”祈凡的话也没有说下去,只是眨眨眼:“你的这个秘书,可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一个简单的人物是做不了秘书的。比如……一个简单的人物,也做不了宏图创投的合伙人。是不是?”沈景辰微微一笑。
祈凡抬起手,笑道:“抬举我了。”
接着,他凑近道:“用脚趾头想想,你那位都不可能背叛你,除非她疯了不要自己的既得利益。那么,散播这谣言的人,就其心可诛了,是不是?”说着,他站了起来,看了看表,道:“我得走了,晚上有个酒会,我得参加。“
他前脚刚走,后脚,苏辞就来了。
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沈景辰有些担心,生怕是她来的路上听到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苏辞倒也没有那么脆弱。
“我等会儿就回家。”沈景辰道。
“不用了。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晚上约了人吃饭。”苏辞笑着说:“你看,我今天的口红颜色好看吗?”
“好看,是约了安茹吗?”沈景辰细心看了一会儿她的唇色,像是小羊皮的颜色。
“不是的。”
“那是谁啊?”沈景辰有些好奇。
“是安达。”
“啊?”
沈景辰在苏辞面前莫名其妙,连连眨眼,表示搞不懂。苏辞抿嘴一笑,道:“我会尽快回去的。晚上,记得让保姆给给两个孩子多添一点儿辅食。”
沈景辰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吗?”
法式西餐厅。
餐厅里寥寥几人,很是安静。
安达还穿着灰色的西装,坐在苏辞对面,戴着一副黑框的方形眼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苏辞打扮精致,穿了连衣裙,涂着口红,画了眼线粉底。相比于安达不施粉黛的样子,两个人简直是不同世界的人。
安达扫了一眼苏辞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后淡淡的说:“你这个口红颜色太艳了,不适合你。”
“是吗?我咨询过沈先生的意见,他说,挺适合我的。”苏辞不以为意,把一份可颂饼往安达面前推了推,道:“吃啊,怎么不动呢?”
安达又扫了一眼可颂,道:“我不吃甜食。”
“哦。”苏辞于是把可颂饼给拿回来了。
看苏辞不紧不慢地小口吃着可颂饼,安达沉不住气了,道:“你叫我来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很忙的,不像你没有工作,我不可能陪你无所事事。”
“我有工作,不过是休产假了而已。”苏辞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道:“我就挺想问问,你有没有在公司里听到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安达似笑非笑。
“说有人泄漏了收购计划。”
“可笑,收购计划那种东西,不过就是个理论文件,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做出来也没有多大意义。怎么,不会是有人说,是你做的吧?”安达凑近苏辞的脸,死盯着她。
“好像是有人这么说的。”苏辞又擦了擦手。
“那也没有办法,嘴长在别人身上。”
“是啊,没有办法,嘴长在别人身上,可是我能问问,这个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污蔑我吗?”
苏辞的话让安达一愣。安达笑了,用手里的叉子叉着面前的昂贵的鹅肝:“你想问就去找那人问呗。”
“所以为了什么呢?安达。”苏辞不紧不慢的说。
安达手里的动作停下了,她把叉子放到了一边,哈哈大笑:“你可真幽默,我还有工作没做,我得走了。”说着,她起身。
但是苏辞拉住了她的手腕:“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放手,你这是随便怀疑别人,你有证据吗你?”安达想竭力挣脱她。
但是苏辞一直都是力气很大的,她道:“没有证据,我会来问你吗?”
安达放弃了挣扎,苏辞也松开了她。
安达站着,苏辞坐着,虽然苏辞仰头看她,但依旧气势逼人。
“哼。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甜言蜜语投怀送抱就活得毫不费力了。凭什么?”
“谁说我活得毫不费力了?”苏辞觉得可笑:“所以,你在妒忌我?你喜欢沈景辰吗?”
安达没有回答苏辞的最后一个问题,只是冷笑:“对,我就是妒忌你。我鞍前马后,汗马功劳,比不上你陪别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