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祈凡的办公室里出来,苏辞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这真的是安茹说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吗?”
她往上托了托包带,准备回公司报到。
总负责人跑路的公司,显得有些萧条。
胡权见她回来,起身,手里握着一份协议:“新疆伊犁店和两家餐厅已经出手了。可以维持一部分时间的周转。”
苏辞把宏图创投的名片,同游公司的计划书,宏图创投给的资料,都摆在了桌子上,语气淡淡的说:“我已经去过宏图创投了,他们说,考虑近期内进行投资。”说着,她抬起头:“所以,胡总经理,到时候就麻烦您出面跟他们谈具体事项了。”
胡权有些诧异。
苏辞道:“毕竟是投资,有利息也有各种条件限制的,如果能谈下来,我们的各项业务就尽快开展起来了。”
从事旅游业的公司可不止是一家。拿到投资的,也不止是一家。
“我现在相信,同游公司在当时招聘你进来的时候,是正确的选择。”胡权看着宏图创投合伙人祈凡的名片,惊喜又赞叹地点了点头。
沈景辰最近有些焦躁,他此时深深了解了,被自己女人冷落了的感觉。苏辞最近因为公司的事回来得很晚,哪怕是做完饭,也把公司的事拿回来,做到深夜。苏辞倒是一片好心,觉得工作做到半夜,再回卧室休息,肯定会打扰到沈景辰,于是就干脆找了别的房间睡。在沈景辰看来,这简直是二人分居的前兆。他想找苏辞谈谈,都找不出时间 ,本来以为求助了祈凡,同游公司的资金链问题解决,苏辞就有时间了,但是事实上却完全不是这样……
“我得回云南大理了。”苏辞晚上回来就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出发,大理三店还没有彻底装修完。现在胡权负责公司总事务,我得回去看着大理三店。”
“你就不能让他的助手负责吗?”
苏辞把衣服往自己箱子里塞:“倒也不是不能,就是人手不够嘛。毕竟,胡权也不放心。生怕他们自立山头。”
“苏辞。我能理解你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可是,你也得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吧。”沈景辰是真的生气了:“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我真的有种被你抛弃的感觉。你真的在乎真的在维护我们这段关系吗?”
“你知道我没有……”苏辞本来对沈景辰也挺放心的,结果他这么一说,她自己也顿时乱了阵脚,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好。
“行了行了,你要去你就去吧!”沈景辰气头上,把被子和枕头抱了起来,径直走出了卧室。
“你要去哪儿?”
“我去睡客房。”
“你……”苏辞急得跺脚。但是沈景辰已经走远了。
她蹲下把箱子拉上拉索,然后坐在了床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去睡客房干什么?”理论上也是应该自己睡客房才对啊。
苏辞走的时候急急忙忙,她要赶最早的一班飞机,黎明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沈景辰没有起床自然也没有去送她。她在登机前给沈景辰发了一条短信息。
她一向独立坚强惯了,哄人的话也多有不会,只是在短信中措辞简单的说明,自己一定会回来的。而且大理三店很快就会装修完成。资金到位, 公司恢复正常运转,公司也一定会派新人来接替她。
沈景辰在昨晚上气呼呼的走了,抱着枕头和被子躺在客房的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他是有点认床的人,辗转反侧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早上醒来就八点多了,开机看到苏辞的短信,又生气又无奈地把手机丢到了一旁,捂上被子继续睡,但是翻了好几个身,也没睡着,没好气的坐起来,重新把丢到一旁的手机给捡了起来。
沈景辰到了办公室,安达熟门熟路给他送上了咖啡,同时语气轻柔地提醒:“您迟到了。”
“嗯。昨晚上没有睡好。”
安达欲言又止,试探地问了一声:“是什么人对您造成困扰了吗?”
“对。当然,不然也不会睡不着。让你遇到一个我行我素的人试试看。”沈景辰一想起让自己心烦的事,眉头就皱了起来。
安达知趣地退了出去,边走边想,看来,沈景辰和苏辞之间的关系,是真的要出问题了。她不知不觉发出了怪笑声,引得旁边路过人频频侧目。
沈景辰说完了气话,平静下来开始工作,却怎么都坐立不安, 仿佛是椅子上长着刺一样。虽然和苏辞吵架了,也没有说什么重话,但是还是心里放不下她。
他合上了面前的电脑,然后拿出了自己的休息眼罩,戴上想休息一下,就听到有人敲门。
“谁?”他摘下了眼罩。但是对方不应答。
他站了起来,拉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门外站着顾伊伊。
他啪一下把门给重新关上了。
这还是自己的办公室吗?这是菜市场吧?来来往往的,看着都烦。
本来见沈景辰开门,顾伊伊脸上堆笑。但是见沈景辰迅速反应把门给关上了。她错愕之余,就想跳脚。沈景辰这是要干嘛?这多么不礼貌!
过了五分钟,沈景辰又开了门,道:“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吃个饭。”
“没空。”
顾伊伊一愣,道:“我还没有说,是什么时间呢。我就是想找你讨论几个关于商业上的问题。”
“商业上的问题,你可以去问安达。你为什么总是来这里找我呢?我有女朋友呀。”
“女朋友……”顾伊伊低头捏着衣角,随后抬头:“女朋友,是认真的吗?你要和她结婚吗?多不合算。”随后,她放下衣角:“我觉得,我们强强联合,才是最好的。对我们自己,还有对我们家族,还有对后代,都是最好的。”
“你觉得的最好的,不代表,我觉得,是最好的。明白了?”
身处高位的人,在高位上呆久了,就有这个毛病,想当然的想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沈景辰以极端拗口的辞令说完了,无奈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