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坐定,开始吃饭,菊花又好奇地问:“对了嫂子,你是我们学姐,关于詹乐贤这个人你是怎么看的?今天课间操那场分享,不知道吸了多少迷妹粉,感觉他对我兴二中校草的地位都有了些威胁啊。”
我默默地吃饭,并把两只耳朵竖了起来。
听到菊花谈起詹乐贤这个名字,谭丽丽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梳拢了一下额边的头发,才迟疑的说道:“额,我们不熟诶,他……算是一个浮夸的富二代吧?”
龙少赞同地点头:“嗯嗯,演技是挺浮夸的。”
我默默地吃饭,不想多做评论。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时候,两个满身酒气也不穿着校服,一看就是艺术生的杀马特靠到了我的桌子边,歪着头大声问了我一句:“你他妈就是陈昊?”
我静静地看着说话的那个杀马特,用的是关爱智障的眼神。
整个食堂都被他这句话给镇住了,连吃饭的咀嚼声都消失,空气里散发着尴尬的气息,竟然一时间没人说话。
“喂,老子问你话呢!”
乌鸦也愣住了一会儿,然后哑然失笑地开口道:“你们这些高三的多动症傻,逼,怎么吃个饭都不消停的?”
“哎哟!”
人狠话不多的龙少闪电般出手,一记鞭腿踢翻,跪倒在地,另一个被他展开擒拿手,制住关节在那嗷嗷喊疼。
“懂不懂规矩,在乌鸦哥和昊哥面前大喊大叫?!”
旁边饭桌的是菊花的一个小弟出声了,我记得好像叫竹子。
被踢倒的那个杀马特大概是被龙少一脚踢得怀疑人生了,哭丧着脸很无语的打了个酒嗝:“嗝儿,大哥,我只是个传话的!”
“行,”我把筷子放在了桌上,“你说吧。”
“贤哥托我给昊哥带的话,他是这样说的!”
杀马特努力模仿着詹乐贤的表情,阴狠狠地歪着头“给你个忠告,我不管你过去和娇娇是什么关系,现在给我离她远一点!”
杀马特他们属于学校里另一群特立独行的混子,和我们的交集不多。
“我日,你詹乐贤先人!”
“和昊哥抢女人,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旁边两个饭桌都是乌鸦的小弟,一下子呼啦啦全站了起来,黑压压一大片围上了那两个杀马特。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食堂,现在其他学生一个不剩,都默不作声地溜走了。
“詹乐贤一回来,就打算跟我宣战了?”乌鸦阴沉着脸,从凳子上站起来,捏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谭丽丽左右看了一下,紧张地站起来拉住乌鸦的衣角:“鸦鸦,现在是敏感时期,刚菜开会处分了好几个……”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乌鸦胳膊一震,甩开了谭丽丽。
“老大,犯不着,”我站起来把乌鸦拦住,同时对那个被按在地上的杀马特道:“告诉你们的贤哥,我和张娇没有任何瓜葛,滚吧。”
两个杀马特的酒早就全醒了,听到我发话,如蒙大赦踉踉跄跄地往食堂外面跑了。
菊花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饶有兴致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富二代?有点意思……”
乌鸦关切地拍着我肩膀:“兄弟,对不起,没想到你真和张娇有一段故事,你放心,詹乐贤最多再让他蹦跶两个月。”
“不用了,老大,”我摆了摆手:“说实话,我挺羡慕他的,有实力,有手段,有毅力,而且有担当,如果当初……”
没有什么如果。
“不提了不提了,都是过去了!”我也没心情再吃饭,插着兜往教室走回去。
我不想回寝室,去面对兄弟们关切的目光,不想让他们去可怜我。
先静一静吧,回到自己熟悉的座位上。
“陈昊同学,你来了?!”
教室里还是邹雪晴一个人在自习,她惊喜地对我轻呼。
“雪晴。”
“嗯?”
“做我女朋友吧。”
我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神使鬼差,就从嘴里冒出了这一句话。
教室里的空气变得有些尴尬。
“好呀!”
抱着我的那双手越来越紧……
良久,唇分。
“你弄疼我了。”邹雪晴抿了下自己的嘴角,带着一点调戏的笑,她的下唇被我咬了一个小口。
这时候摘掉眼镜的她,比那个看到人就脸红羞怯的女孩多了几分灵动,对我说话也是款款大方,没有了那种内向的感觉。
她又拿出一张面纸擦了擦脸:“鳄鱼的眼泪呀,都流到我脸上来了。”
这样反倒是我有点不适应,我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头:“那个,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