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所有认识的道上的人,都没有人知道疯子的消息。”
乌鸦狠狠抽了一口烟,弹了下指尖的烟灰:“听阿姨语气不像是伪装的,看样子疯子妈妈还不知道他被绑架的事情。”
我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粗犷声音的话。
“操,小崽子跑我这……”
跑我这?
疯子并没有被完全限制人身自由!
从疯子只言片语的信息中,有几个关键的字眼:“喂药,打针,电击。”
医院?或者是监狱?
“封盛他已经转学了。”在他妈妈的语气中,疯子还是在读书的。
如果把医院,监狱,学校三个地点叠加在一起的话。
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网瘾戒除中心!
我立刻拿起手机,搜索城南有没有什么类似的机构。
腾扬网络成瘾治疗中心,是国家级重点网瘾科研基地,位于C省K市风景明丽,山清水秀的广文区城郊的太阳山,让您的孩子接受自然的熏陶,呼唤他人性的回归。
周永教授,腾扬网络成瘾戒治中心主任,卫生部心理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先后在国家级、省级等专业学术刊物发表论文50余篇,独创的低频微电流脉冲疗法,通过电流刺激改变人脑垂体对成瘾物质的分泌,能够从生物学角度彻底改变了孩子对网瘾的依赖。
看到这里介绍的电击疗法,我终于能够确定。
“封得真尼玛严实啊!”
我们五人站在腾扬网络成瘾戒治中心的大楼外,铁牛一句感慨了一句。
戒治中心的围墙足足有三米高,外面还绕了两层铁丝网隔断距离,而且周围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同时四周都是高山,人迹罕至,我们从最近的村里包了一部五菱宏光,足足坐了快1个钟头盘山路才到的这里。
“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乌鸦吐出嘴里的草结,“老六,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
乌鸦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
“兄弟,十天后我没看到你人,就开铲车过来,把这个破治疗中心砸了。”
……
我成了网瘾戒治中心的新学员。
网瘾戒治中心以前是日寇在当地修建的一家隐蔽在山区的军官疗养院,投降之后一直荒废,直到周永教授申请了这块地,才重新翻修成了现在的腾扬网瘾戒治中心。
乌鸦扮作我的叔叔,带我到学校报了名,因为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疯子,尽量避免惹事,所以从头到尾我都一副很老实的样子。
这个戒治中心的收费是8000块钱一个月,吃饭等其他的消费还另算。
乌鸦带我登记完个人信息,到了告别的时候,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在里面好好改造,叔叔等你的好消息。”
“陈昊?”
“到。”
“因为网瘾进来的,整天玩王者荣耀?”一个穿白大褂,秃顶很严重的中年男子看着我,转了一下手中的笔。
“我叫周永,你可以叫我周叔,希望你能够早日克服网瘾,重获新生。”
“带他去换衣服。”
“跟我来吧。”
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一个矮小精瘦的男子带着一个高达学生,那个学生看起来十分雄壮,身形比起庄东还要宽大,一米九几的个,浓眉大眼的威严国字脸,此刻却像个小绵阳一样畏畏缩缩,牵着那个精瘦男子的衣角,不停地啜泣着,鼻涕口水大把大把地往下滴,他自己却好像浑然不觉。
他的嘴角微微地外翻,嘴唇一边向左一边向右翘着,还有一滴晶亮的口水滴了出来,牙齿不停地打着颤。
从我身边走过时,听到他一直在重复着说:“我要戒除网瘾,一定学好,我要戒除网瘾,一定学好,我要戒除网瘾,一定……”
“他刚接受一个疗程的微电流脉冲,正常的术后反应。”
走出院长室,过了一个长长的走廊,两名中年男子把我带到了澡堂里面,不耐烦地说:“把衣服脱掉,全部都脱掉!”
我感觉到了巨大的羞耻感,脸上像被火烧了一样,但为了不惹事,还是强忍着不适,乖乖地把衣服脱了,光溜溜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一名男子从旁边拿出了一把长毛刷子。
另一名男子则举起了高压水龙头:“站好别动,这是你重获新生,洗刷过去的第一步!”
没有开玩笑吧?我差点就准备跑了。
“疯子要紧,疯子要紧,不要激动,打不了就是刷掉一层皮。”我心里默默地念着。
“噗!”
“现在你就重新开始了,原来的衣服扔掉不许再穿!”
“那个,我的手机还在衣服里……”
他瞪了我一眼:“听不懂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扔了,在这里也不许打电话!
断背哥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打电话是老实学生才有的福利,手机是网瘾的一个重症根源。”
“昨天中午有个学生网瘾犯了,竟然冒险偷主任的手机,知道吗?足足给了他三个疗程的微电流脉冲!”
我浑身都发起抖来。
他说的可能是疯子!
我换完衣服,被两人带到了一间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