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重生照例闹着要跟爸爸睡。易玲珑软硬兼施都不管用,只好无奈地放弃了。算了,反正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而属于他们父女的缘份,真的不多了……她叹息一声,上床睡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给莫名地惊醒了。睁眼一看,只见有个人静悄悄地站在床前。恍惚之中,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别墅。不禁毛骨悚然,一骨碌爬起来,正要尖叫时,那个人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唇。
“别怕,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
“时凯旋,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易玲珑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我,我有点难受……”时凯旋低声嗫嚅。
“难受?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易玲珑紧张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呃,好烫!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找退烧药!”
她跳下床,准备去找药箱。
然而,她的胳膊被时凯旋抓住了。
“玲珑,我能抱抱你吗?”时凯旋用梦噫般的声音说。
易玲珑抬起头,讶然地望去。眼前的时凯旋,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他像被梦靥住了似的,眼神发直,且迷离。胸口起伏,呼吸紊乱,还有,他的那只手很烫,即使隔着衣服,依旧感受到了它炙人的温度。总之,他周身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场,一种久违的、雄性动物在某种时期所特有的气味……
易玲珑的头嗡的一声。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她对这种情况不是没有预设过。可几年的相安无事,已经叫她放下了警惕。
然而,这一天还是来了,来得那么突然,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凯旋,我去给你拿药!”她甩开时凯旋的手,企图从他身边逃离。
“不,别走……”时凯旋一把抱住了她,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一边深嗅,一边呢喃,“玲珑,你好软,好香……”
易玲珑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凯旋,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别闹了,快放开我!”她用力挣扎,可时凯旋的那双手,像蟹鳌似钳紧她,令她动弹不得。他的身体就像滚烫的火炉,快要把她融化。
“我没做梦,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四年,我足足忍了四年!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每天晚上,看着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以为我真的没有想法?我是个男人啊,一个很正常的男人!今天,我不想再忍了,我想要你,疯狂地要你……”时凯旋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她的脸吻了下来。
“时凯旋,你疯了!孩子在这里!”易玲珑扭动脸庞,避开他的嘴唇。
“放心,我已经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了。”时凯旋回答。
“什么!?”易玲珑懵了。看来,他真的是有备而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凯旋已经拦腰抱起她,把她丢在了床上,随后跟上来,跨在她的身上。
“凯旋,你冷静一点!”易玲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使出杀手锏,“想想胜男吧,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嘘,别提她,今天晚上,在这里,只有你和我……”时凯旋抓住她的两只手,给它们摁在了床单上。然后俯下身,对她展开了疾风暴雨的袭击。
易玲珑的身体,从手到脚都被箍住了,没法躲,也没法反抗,甚至连喊叫都不行——时凯旋的嘴巴,仿佛跟她的长在了一起。他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跋涉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甘甜的水源。他要给自己干渴已久的身体,来一次彻底的、痛快的补偿……
易玲珑被她吻的眼冒金星,感觉自己都要缺氧窒息了。
她朦胧地睁开眼睛,望着身上的这个男人。这个相处了四年多的男人,此刻变得那么陌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狰狞的一面。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恶心和讨厌。反而,对他生出几分同情和怜悯。
四年多,一个屋檐下,声息相闻,却对她不曾有丝毫的侵犯,这样的男人,还能找出来几个?
他真的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事实上,在这四年中,不是只有时凯旋在忍,易玲珑同样也在忍——她也是一个身心健全的女人,有齐正常女人所有的需要。在这样的深夜,在这样的气氛下,面对的又是一个不怎么排斥的男人,如果说一点都不心动,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攥紧的双手,渐渐地松开了……
她紧绷的身体,渐渐地绵软下来……
她压抑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凌乱……
这些反应都释放出一个信号,她的理智在渐渐失守。时凯旋加强了的攻势,手足并用。那双滚烫的嘴唇,也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延伸,对她的身体展开了攻城掠地……
“不,不要,求求你,快停止吧!别让我做个坏人,我不想对不起铁戈……”易玲珑虚弱地、有气无力地呢喃。
“我说过了,今天晚上,这里只有你和我……”时凯旋又一次,用力噙住了她的嘴唇。她的哀求,被霸道地堵了回去。
这个吻,比之前更加热烈也更加绵长。易玲珑彻底晕了,她觉得自己像一条被电流击中的鱼。魂飞了,魄散了,只剩下一个躯壳,在海面上轻轻地漂浮着,放任自己,随波逐流……
时凯旋一边吻她,一边伸手去扯她的衣服。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回头望去,只见重生站在门口,揉着惺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不约而同地,两人从彼此的身上弹开。在重生的注视中,他们恨不得变成泡沫消失。
“呃,床上有蟑螂,我和爸爸在捉蟑螂……”易玲珑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对对对,捉蟑螂,捉蟑螂……”时凯旋手足无措地附和。
“那,你们抓到了吗?”重生信以为真,追问。
“抓到了,我,我这就去丢掉它!”时凯旋跳下床,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卫生间。
时凯旋打开水龙,将脑袋伸进了水柱里。燃烧的大脑,终于冷却了下来。他抬起头,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时凯旋,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你吗?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天啊,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她们母女俩……”他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