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至北接过来顺手披在肩上,在她旁边的躺椅上坐下。
望了眼她染红的双颊,忍不住戏谑的笑,眸光深深,“都看过几次了,还这么容易脸红?”
“不许笑我!”初夏努努小嘴。
慕至北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一手抽过她手里的资料,一手端起一侧的酒,啜了一口才问:“就这几个?”
“嗯。你一定能搞定。”初夏对他完全有信心,眯着眼,一脸讨好的的把笔递过去。
慕至北便低头,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垂着头,湿漉漉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了半张脸。
发端的水滴,缓缓淌下,顺着光洁的额头,高耸的鼻梁,而后……落在精致性感的唇线……
这男人……
绝对是个绝世妖孽!
难怪,像郁西那样的人,也会被他迷上。
所以,好幸运的是,现在他们居然靠得这样近……
心,像风拂过的柳叶,晃动得厉害。她拿过一旁的大毛巾,起身帮他擦头发。
“刚刚看什么,那么入迷?”他问得漫不经心,注意力还在她的那些生僻词语上。
抓着笔的手,绕过她纤细的身子,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到底长了几双眼,这也能看到?”初夏边帮他擦头发,边装模作样的在他头上翻看。
刚刚他明明就一直专注在资料上,连头都不曾抬过!
慕至北笑着任她闹,只说:“你刚刚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吞了。”
说到这,他才抬起头来。
虽然这几天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可那种思念却丝毫不因为距离的靠近就淡去。
反倒因为彼此一点点靠近,便更添了对彼此的依赖、牵挂和寄托,以至于让这份思念变得越发浓郁,越发深沉……
像发酵了的酒,在心田一寸一寸膨胀……
到了此刻,初夏似乎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仰头对上他的眸子,她眼底满满的都是动情,羽睫上沾染着感动的眼泪,声线软软的开口:“慕至北,我也好想你……”
他在书房工作,明知道不要去打扰,她还是因为想念而端着牛奶,或者热茶一次次去找他。什么也不做,只是看他一眼再出来,心里也被会觉得满足……
他睡客房,他睡主卧,仅仅只是一墙之隔,却像隔了整个银河。那时候的她,才发现,没有他的体温,她居然已经变得难以入睡。
连着几夜,都辗转反侧,到了昏昏沉沉才入睡。
“要不要喝水?”
初夏抱着水杯急急的喝了一口,好不容易缓过呼吸,“你上次还说要收敛!”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笑着挑眉。
好喜欢,好喜欢看她这样生机勃勃的样子……
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不和你说了,你欺负人!”初夏小嘴一扁,认真的开口:“小东西,最近我父母难得一起在国内。”
初夏怔了一瞬。
流光溢彩的眸子,垂下来,望着慕至北。
所以,他的意思是……
“陪我去见我父母。”他的嗓音很轻缓,却又隐约有些偏执。
初夏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将这件事提出议程。
“我……对不起,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抿了抿唇,垂下的眸光有几分黯淡。
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想……
怕这一切,不过是妄想。
“现在开始想也不迟。”
“可,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那么,你觉得什么才是好时机?”她的退缩,他看得清清楚楚,却不点破。
“等我真正离婚……”初夏看着慕至北,柔顺的发丝垂在他胸口上,她眼底有几分恳求,“我得到了自由,至少,在你父亲面前我也多了几份底气。所以,我们再缓一缓,好不好?”
其实,她不是没有勇气去和他父母见面。她只是没有勇气公开这一切。
她怕……
公开得越早,他们之间,便会结束得越早……
如今的这一切,她都小心翼翼着,就像偷来的幸福……也许,随时就会被上帝夺走……
慕至北似乎能感知她心底的不安,并没有再勉强她。
***
翌日。
一大早。
初夏和慕至北道别,从电梯下来,往翻译部走。
一路进去,还没走到自己的位置,就觉得一切都不对劲到了极点。
大家都在看着她,偶尔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只要她看过去,大家又都闭了嘴,朝她尴尬的笑。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有同情?
“季云,到底怎么了?”初夏抓住季云,奇怪的问。
季云正在吃早餐,被她问起,她赶紧将早餐放下,一脸复杂的望着初夏。
“初夏,我真没想到原来你……哎……”她说了一半,又打住了,眼里一样也是同。
“你们一个个的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不知道?出这么大的事。”
“什么?”初夏完全还是一头雾水中。
“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结过婚了?”季云突然问。
初夏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季云会知道这件事,不由得有些讶然。
“你这表情,那看来就是真的了!”季云边说着,边从办公桌上翻着什么。
初夏更不解了。
这和自己结婚了有什么关系?
而且,季云知道自己结婚了,还和慕至北在一起,她会怎么想她?带上出轨的名号,应该会觉得她不知羞耻才对,可是……
为什么大家全是一副同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