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含蓄
夏暖阳2018-06-10 11:553,292

  原本户部尚书江心雪走向燕王妃时,就已经引起了大厅内其他人的注意,她们都知道户部尚书的女儿强行与水丹枫解除婚约,让燕王府面子上过不去,燕王妃一直没给户部尚书好脸色看。不知这两人,在丞相之女的大喜之日会不会当众闹翻。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即使在女尊世界也不例外,她们当即一个个竖起了耳朵偷听,余光偷偷瞄着,热闹的大厅在江心雪母女与杨依诺争锋相对地交谈时已经安静了下来。

  听到江心雪决定要“见识”一下杨依诺的算术本事,她们都知道高潮来了,也不再伪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都直接看好戏一样地看着两人。

  江心雪自然知道现在整个大厅的人都在关注着这边,这大厅的内的人,基本上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基本上代表了傲凰国所有的贵族,如果在她们面前丢脸,那就实在太难堪了。反之,如果让福祥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对燕王府也是一个极大的羞辱。

  江心雪笑了一笑,不认为自己会输给福祥云。她虽然听女儿江采薇说过福祥云的算术有点怪,但在她看来,不过是一点小聪明,不知从哪里看来的歪门邪道罢了,涉及大量的运算,福祥云一定输。

  杨依诺神色淡然,挺有礼貌地说道:“您是长辈,您给我出题吧。”

  有人给杨依诺拿来算盘,杨依诺笑着说道:“谢谢,不过我不会用算盘,给我拿点笔墨和纸吧。”

  这话一出,在座各位眼神都有点微妙,连算盘都不会用,还好意思说什么算术高手?她们一般看算术能力,都是看算盘打得溜不溜。

  江心雪更是露出了些不屑的神色。

  笔墨很快拿来,杨依诺提笔,说道:“您出题吧。”

  江心雪笑道:“我随口编一个题给你,为了验证答案,我叫采薇用算盘在一旁算,最后验证你的结果。”

  先前杨依诺不用的算盘便交给了江采薇。

  江心雪说道:“这算盘太小,拿两个十七档的过来。”

  众人不由吸气,看来江心雪铁了心要刁难燕王府,需要用上两个大算盘,得要多大的计算量,福祥云靠一根笔杆子肯定要输。

  这是江心雪的一石二鸟之计,不仅让杨依诺束手无策,众目睽睽之下丢脸,还能让自己女儿江采薇展现出惊人的打算盘、算术功力。一来二去的对比,燕王府就会更加不堪。

  杨依诺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丝毫不惊慌,众人还以为你她是不懂算盘,没听出江心雪话里的意思。

  一旁的燕王妃看着福祥云微微皱起了眉,江心雪的做法实在过分,而她对福祥云的算术能力倒不怎么信任和期待,只道福祥云必定要输,正琢磨着,福祥云输了后,她该如何救场。

  虽然燕王妃觉得福祥云有点妄自尊大,但也是真心为了维护水丹枫和燕王府,再怎么说,福祥云也是燕王府的人,燕王妃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忍受江心雪母女的刁难。

  待两个大算盘都拿了上来,丞相府其他人也都听闻了大厅内的比赛,能抽得出空的都去围观了。丞相一时有些左右为难,燕王妃权势惊人,而江心雪身为户部尚书又是皇帝的心腹,她哪边都不能得罪,哪边也不能相帮,索性装作不知道这事,在门口迎客。

  江心雪笑道:“那我开始了?”

  “开始。”杨依诺握笔,淡淡说道。

  “母亲大人,开始吧。”江采薇将桌上的瓜果酒菜都撤走,把算盘并排放在上面,在桌子前坐下,双手抬起放在算珠上,气势倒是又帅气又惊人。

  杨依诺瞥了一眼,心想,她要不要去学个珠算唬人?

  江心雪边写下题目,边缓缓地说道:“大家都知道户部会给一些官员发放附加俸禄,名为养廉银,收补薪俸之不足。此题便与养廉银有关。若是总督发放三万两,巡抚发放一万五千八百两,布政使九千三百六十两,道员六千三百两,知府六千五百两,知县一千八百五十两,绿营提督二千两,总兵一千五百两,副将八百两,把总九十两;现有三名总督,十名巡抚,十八名布政使,三十名道员,五十名知府,一百三十名知县,九十五名绿营提督,五百六十名副将,一千三百五十六名把总。请问,户部一共要拨出多少养廉银?”

  一般文官武将听到这些个杂七杂八的数字,就开始头疼了。数学,是人类永恒的痛。

  江采薇在江心雪报题目的时候,双手已经飞快地在算盘上拨弄,一时间,噼里啪啦声甚是好听悦耳。再见她双手白皙修长,飞一般地在算盘上跳动,几乎都看不清手影。

  众人不由惊叹,这江采薇是真的有几分本事。再看杨依诺,提着笔在纸上不知道写些什么,有靠得近的人极力看了眼,却看不太懂,只是一些简单的符号。例如圆圈、一竖、小蛇之类的东西,字不像字,画不像画。

  她们心想,难道福祥云自知算不出来,已经自暴自弃,鬼画符了?

  那边江心雪把自己出的题目记了下来,分了两份,一份给江采薇,一份给杨依诺,是怕她们忘了她出的题目。

  江采薇记忆力极好,只偶尔瞥一眼出题的纸。杨依诺倒是接连看了好几眼。

  场上情况如何,明眼人自然一目了然,也就不再关心结果如何,欣赏地看着江采薇打算盘,这俨然已经成了江采薇的舞台了。

  杨依诺一点儿也不急,甚至心中还想笑,笑江心雪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是江心雪出的是一些简单的加法或减法题,她笔算还真算不过训练有素的江采薇。但偏偏江心雪为了炫耀江采薇或者为难她,故意把题目弄得复杂、繁琐,数字更是上了五位数,这样一来,江采薇用算盘就多了太多程序,很浪费时间也浪费心力。

  而杨依诺呢,小学的乘法公式了解一下?

  在大家看来,这已经是不是江心雪出给福祥云的题了,而是福祥云和江采薇的一场比拼,虽然结果已经注定。

  但为了公平,有人提议还需要第三方来算出结果,增加验证的准确性。

  丞相府内便走出来好几个精于算术的外事管家,抄了一份题目,退到偏厅,集合好几人之力,一起用算盘运算结果。

  约莫半盏茶时间过去,杨依诺就得出了答案,但看自己纸张上都是些这个世界没有的阿拉伯数字和公式,怕引人怀疑,就把最后的结果换成繁体数字保留在一旁,随后大笔一挥,将前面的计算过程都用浓墨涂抹成一片黑。

  有人见她如此行为,都道福祥云是放弃了。也是,不放弃还能如何呢?光听着江采薇规律又极为快速的打算盘声,都已经让人心服口服了。

  这一次,燕王府要丢人了。

  杨依诺看了看周围,发现穿着大红嫁衣的丞相之女也在一旁,便挥手把她招来,把记着结果的纸交给她,笑道:“免得别人说我舞弊,这纸你帮我保管着。”

  丞相之女有些惊诧,看了看纸,上面只有一大串数字,惊道:“你算出来了?”

  杨依诺谦虚地说:“随便算算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哦。”丞相之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应该是福祥云随便编造的一个数字,怎么会这么快就算出来呢。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采薇身上,没几个人注意到杨依诺这边的情况,就算有人看到了,也和丞相之女是一样的想法,是福祥云实在算不出来,随便捏造个数字,好不那么难看。

  燕王妃沉炼的目光在杨依诺安然的脸上逗留片刻,若有所思。

  杨依诺对这一切通通不在意,也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江采薇表演打算盘,说句实话,还真的有些赏心悦目呢。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噼里啪啦声骤然停下,江采薇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神色有些疲惫,但难以掩饰欣喜之意。

  江采薇的双手还在抖,可见这一番算术花了她不少心力。

  江心雪故作含蓄地问道:“采薇,你算出来了?”

  江采薇笑道:“好在没给母亲丢人,只是花的时间太长,远比不上户部的那些人。”

  众人都道,江采薇真是谦虚。

  “结果是?”

  江采薇看了眼算盘,说道:“两百三十二万三千零二十两。”

  丞相府的管家们此时也算好了答案,从偏厅进来汇报道:“我们几人算出来的结果也是这么多,江小姐年纪轻轻便如此厉害,用一人之力便算得丝毫不差,看来是继承了户部尚书的衣钵啊,可喜可贺。”

  周围围观的众人都一起鼓起掌来,大声叫好。

  江采薇笑笑,挑衅地看了杨依诺一眼。

  没人注意到,丞相之女神色刷白,满是不可置信。

  见大家都在恭维江采薇和江心雪,杨依诺举起手问道:“这不是个比赛吗?怎么不问问我的答案?”

  这……众人一时噤声,还需要问吗?问的话倒更难堪了,还不如当做玩闹一场就此揭过。

  江心雪便如杨依诺的愿,问道:“世子夫人算的结果是几何?”

  杨依诺仰起脸说道:“我的结果也是两百三十二万三千零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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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诀之女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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