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不说,貌似有两个是阿媛的,赶紧诚惶诚恐回电话。
“听说你今天结婚?”刚刚接通,那边冰冷的女声就慢悠悠的响起。
“哪能呀。”提起赵深眠就郁闷,咬牙切齿的把一切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倾泻而出,说到深处小爪子还张牙舞爪恨不得飞过去挠死他。
“你说是吧,世界上怎么有这种卑鄙无耻厚颜不要脸的人,亏还长了一个颠倒众生的俊脸,赤裸裸的衣冠禽兽,是不是,啊媛你说是不是……”酣畅淋漓的发泄完,赵深眠最后干脆利索的做总结,同时寻求闺蜜的共鸣。
“哦。”事情证明她想多了,静静听完她的话,罗媛静默片刻,慢条斯理开口:“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
赵深眠:“……”呜呜呜,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文仲衡也知道了。”说着,罗媛的语调依旧风轻云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他貌似打击挺大,你小心一点。”语音刚落,挂电话,没有一丝余地。
徒留赵深眠一个人捧着手机默默垂泪。
啊媛呀,好歹二十年的交情类,你安慰安慰伦家会死。
泪流满面默默碎觉,第二天刚醒就马不停蹄冲向公司。
不马不停蹄不行,指针已经稳稳当当的指向了八点四十五。
“我上班去了。”新的一天精力充沛,留下一句话,赵深眠直接抓起桌子上的大包子冲出去。
“喂,拿盒牛奶……”也许是被昨天的赵深眠刺激了,今天老赵同志头绑绷带的在跑步机上奋斗,满头大汗口道。
没人回答,因为他家闺女的身影已经溜的连烟都没有。
老赵同志:“……”
还好家离公司不远,紧赶慢赶,赵深眠总算在九点之前打上卡。
一打卡就瘫软在桌子上喘气,死猪一般。
可是今天必须是不同寻常的。
已经不止一次接收到周围奇怪的视线,赵深眠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看向旁边。
文仲衡还没来。
她想着今天解释的。
一想就要脑袋就大,蝴蝶般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起身正要打电话,突兀的嘲讽的语调响起。
“哎呦,这不是程太太赵深眠吗?终于扒上了大粗腿,乌鸡变凤凰了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小公司呀,真是蓬荜生辉……”
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话语,赵深眠转身,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一向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章明媚。
妖娆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嫉妒扭曲。
这丫一向肮脏龌龊到可以,赵深眠懒得理她,再加上心里想着文仲衡,翻了个白眼迈腿,想出去打电话,可是擦肩而过瞬间。
“找文仲衡吗?昨天他在我的床上享受的很,估计现在还没起来呢。”妖媚的女声刻意拉低,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语调挑衅的开口。
“你……”赵深眠咬牙,恶狠狠的看着面前这个恶心的女人。
可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深眠,嫣红的嘴唇吐出的满是讽刺:“要我看文仲衡能认清你也是好事,肮脏劈腿脚踏两只船,能扒上程大老板,说不定是从哪些老男人的床上过渡上去的……”
“啪。”语音未落,清脆的皮肤接触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空间。
“对不起,手滑。”手掌的主人,冰霜美人罗媛慢条斯理的开口,语罢转身,稳稳当当的回到办公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好。
赵深眠:“……”她家的阿媛,果然牛掰哄哄。
众多看热闹不怕闪着腰的同事:“……”
章明媚:“……”
“你。”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章明媚瞬间反应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咬牙切齿气势汹汹的要还回去,可赵深眠怎么会给她机会,正在她前方的左脚伸出,心里默念一二三。
“彭。”某人成功跌了个狗吃屎,因为衣著暴露,嫩白的大腿明晃晃的春光乍泄……红色的丁字裤若隐若现。
很满意这样的场面,赵深眠还没收回的那只脚得意的晃了晃,可是突兀的一僵。
因为眼角瞄到了一个人影,君子如玉纤细挺拔。
“文仲衡。”赵深眠大喜,走过去正要顺势挽住他的胳膊,那人已经走过来,不动声色的走到章明媚面前,扶起她。
“文仲衡。”章明媚哪里还有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样子,委屈的埋头于他身上,可怜巴巴一脸柔弱。
赵深眠一脸惨白。
听章明媚说是一回事,但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和文仲衡认识三年,怎么可能?
周围的视线或得意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射过来。
赵深眠努力好久才让自家的指间不那么颤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近乎哀求的开口:“文仲衡,这里人好多,我们去外面说好不好?”
她一向是爱面子的,尤其是这么多人面前,可是现在,第一次低头,就为了面前这个名叫文仲衡的男子。
边说,黑白分明的双眸盯着他,生怕漏掉了一丝宠溺。
以前的文仲衡都会宠溺的看她,宠溺的刮她的鼻子,宠溺的喊她小傻瓜,宠溺的揉她的头发,那双温润的双眸释放的只有柔和的光芒。
可是没有。
现在她对面的文仲衡那么陌生,同样的面孔同样的双眸。
可是却没有那个她熟悉的宠溺。
尤其是看到他抱着别的女人的样子,赵深眠一瞬间感觉自己心痛的好像要死掉一般。
身边有一个人走过来,朦胧的双眸透过雾气,正好对上阿媛安慰的视线。
“文仲衡。”赵深眠固执的看着他,双唇微颤:“你告诉我,一切都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没有和她在一起,没有。”
“程太太。”沉默许久的男人终于开口,但是一说话,瞬间让赵深眠的心脏支离破碎。
“我不是,文仲衡你听我解释。”赵深眠心里咯噔一下,上前想拉着他的手,却被灵敏的躲过去。
一向温柔宠溺的男人看着她,紧抿的嘴角没有一丝弧度。
冰冷的让她感到陌生。
她哀求的看着他,文仲衡眉头微皱,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希望程太太以后离我男朋友远一点。”适意的斜倚在男人怀里,章明媚开口,染着豆蔻的单手捂嘴,语笑嫣然:“要不然以后程先生看到了,还以为程太太你朝三暮四脚踏两只船呢,你没事,可怜我家的文仲衡,可是禁不起程先生的打击报复,是吧,文仲衡?”尾音刻意拉长,文仲衡双眸微闪,想到自己普通的家庭和努力好久才得来的正式职位,咬牙沉默。
虽然谈了三年,赵深眠好是好,但绝对不会是他与程辞对抗的理由。
而且哄了这么久她还不带自己去见爸妈,当初要不是为了她的家世,自己哪里会这么百依百顺。
以前心存希望,但是现在有了程辞,想对比他,赵父赵母如果不是傻子的话,当然知道选哪一边。
这也是文仲衡为什么这么爽快放弃赵深眠的原因。
她好是好,但是可惜被一个他绝对惹不起的大人物捷足先登。
可惜赵深眠却没认清这一点。
这个傻丫头还天真的以为文仲衡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勾唇,努力微笑开口道:“别听她胡说,文仲衡,我们去外面说好不好?”她语气轻飘飘的,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和程太太没什么好说的。”挑眉,男人依旧是和煦的,可是那个和煦却没有一丝温度,双眸柔和的说着残忍至极的话语:“而且,请程太太以后,跟我保持距离,毕竟我们不太熟。”
不太熟。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成功的让赵深眠的全部希望,支离破碎。
“我们不太熟?”自虐般的一字一顿重复,赵深眠勾唇,满目苍凉。
这句话被相爱三年,快到谈婚论嫁的男人说出来,真是别样的讽刺。
旁边传来轻微的触感,赵深眠知道是阿媛在安慰自己,想笑着告诉她没事,可是嘴角扯了扯,却没有一丝弧度,神经好像被麻痹了一般。
小巧的女人在人群中间,明明是站着,却好像被世间遗弃。
他的小妻子。
顶级总裁办公室下来被所有高层众星捧月的男人把一切尽收眼底,幽黑的瞳孔微缩,鬼使神差的迈腿,匆匆下去。
底下,赵深眠知道自己该动作了,她应该果断冷哼,转身就走的,应该保持自己的骄傲,而不是站在原地倔强又可笑的被所有人当傻子一般的围观,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齐刷刷鄙夷的视线,所有人的嘲笑与不屑。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是赵深眠,老赵同志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公主。
“好,分手,但文仲衡你记着,从始至终都是我赵深眠甩了你。”许久,赵深眠深吸一口气开口,语调平静的微颤,动了,手臂轻抬,突兀的啪声响起。
重物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众人:打了,终于该打了,程太太撒泼的一幕,不要太刺激了好不好。
某些人的手机已经打开,蠢蠢欲动。
赵深眠:“……”
什么情况?
她发誓自己只是想抬手顺顺头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