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示了邀请函,赵深眠与文天爱缓缓走进大厅。
文天爱挤出生硬的笑容,还不忘抱怨脚上硬邦邦的高跟鞋,在美国时常参加各种舞会的深眠此时倒显得从容许多。二人瞬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天爱来了呀!”不远处满面慈祥笑容的男人对着文天爱打招呼。她抽开环着深眠右臂的手,低声说,“宝贝儿,我去打个招呼,你先到处看看。”
她一个人端了杯香槟,来到角落,期待着时间过得快些。
“美女,一个人喝酒啊?”一名男子眼神猥琐,直接将脸凑到深眠耳边,她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眼前男子嘴角一颗贪吃痣,她向来不喜这副面相,忍不住内心作呕。
十分冷静的她,淡淡地回答,“难不成半个人喝?”突然闻到浓烈的杂糅的香水味,“至于你,肯定不是一个人,至少,来这儿之前不是。”
他一脸戏谑,直接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当然,现在就是两个人了。”
深眠忙着挣脱,未曾多想就将手上的香槟狠狠泼向他。
文仲衡不知何时过来的,怒气冲冲,一巴掌甩到他脸上,“高斌你找死?谁给你的勇气来这儿?不想你爸卷铺盖走人就赶紧给我滚!”
高斌瞪大双眼,捂住火辣辣的右脸,灰溜溜地离开。
此时,话筒声响起,罗氏企业董事长罗立顺走上台,“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罗氏企业慈善酒会,我公司与程氏集团共同组织为Q城羊溪县募捐,目前共筹得善款182万元,感谢在场各位的鼎力相助。”
台下掌声一片,深眠兀自纳闷,Q城?或许只是巧合吧,虽然那是她的生源地,但同样也是她再也不愿提及的过往。
伴随着音乐声,周围的人纷纷结伴跳舞,此时此刻,眼前尴尬地出现了两只邀请的手,她抬头,呆呆地看着程辞与文仲衡。
文仲衡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喂!老程,我先来的!”
程辞依旧看着深眠,“公平竞争!”
深眠内心满是鄙夷,公平个鬼!几经犹豫,她还是将手搭在了程辞手上。
文仲衡一脸失望,又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看着二人慢慢舞至大厅中央,程辞投来胜利的目光和坏坏的笑容,仿似在说,小样儿,跟我斗!她捕捉到二人之间的“亲密”互动,突然笑了,觉得他俩幼稚得跟孩子似的。
几曲舞毕,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有些快,尽管再相遇,却没有太多情绪。
程辞走上台,依旧是“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本次慈善募捐,有一位独特的募捐者,她是我大学好友,刚从美国进修回来,也是Q城人士。她承诺未来三年,向羊溪县小学所有有需要的学生提供免费的心理咨询服务。”台下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猜测是谁,“感谢深眠心理咨询中心的赵深眠小姐。”
他边鼓掌边微笑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看似澄澈的笑容背后却深不见底,内心隐隐闪过不安。
与这酒会格格不入的文天爱此时正坐在别墅门口,一旁摆放着她的高跟鞋,“该死!入了秋还这么多蚊子!”她不耐烦地挠了挠腿上的包,冷得瑟缩成一团,要不是怕白悦来捣乱,打死她也不愿来。
蔡习正坐在不远处的车里,观赏着眼前的“美女扣腿”图,笑岔了气。终于还是忍不住下车,从后备箱拿了一双之前白悦落下的平底鞋,走向她。
“穿上吧!”他温柔地将平底鞋轻放在她面前,又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她抬头看着他,这不是程辞的宝贝儿秘书么?突然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蔡习!学习的习。”
“哦,我叫文天爱,以后叫我天爱就好!”
她历来表达接受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