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跑车疾驰而来,发出刺耳的刹车声音,扬起一阵风,稳稳停在酒店门口,文仲衡在车内就看见程辞抱着赵深眠,他们从酒店的玻璃大门走出来,他转身开门下车,一个健步冲到程辞面前,挥手上前就是一拳。
程辞措手不及被文仲衡打的倒退几步,后面的保镖扶住程辞,他虽然趔趄几步,但抱着赵深眠的手却没放松,稳稳的保护着赵深眠,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低头查看赵深眠有没有被误伤。
黑衣保镖一脚撂倒文仲衡,把他双手反扣在身后,文仲衡愤怒的看着程辞,“这一拳我是替深眠打的!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男人!放开我!”他在地上奋力挣扎,程辞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仲衡,又给保镖一个眼色,保镖会意放松扣着文仲衡的手。
“亏的我把深眠交给你,你在这跟我装什么?这么多保镖怎么你的女人都没看好?全部都是吃干饭的吗?!”平时他是一个花花公子,虽然花名游走在女人之间,可是他都是斯文有礼的,今天真是气急了,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脏话都说出来了。
文仲衡用力挣脱保镖钳制他的手,保镖见程辞并未追究文仲衡,又听见他这么说,只好双手抱肩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这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火红色跑车后面,保镖上前拉开车门,程辞小心的把赵深眠放进车内,盖好毛毯后关上车门。
他抬头见文仲衡仍然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擦了一下被他打伤的嘴角,见拇指上的血迹,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文仲衡轻蔑一笑。
文仲衡本来就心急如焚着急查看赵深眠,见程辞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又急又气,“赵深眠怎么了?你那是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她怎么好像晕倒了?深眠!深眠!”他拍打着车窗,赵深眠怎么了,怎么这么叫她都没有反应呢!
“你到底把赵深眠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昏过去了!你说话啊!”他揪住程辞的衣领,用力摇晃程辞。
程辞瞟了一眼好像疯了的文仲衡,这个男人喜欢赵深眠他知道,可现在赵深眠是他的女人,他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保镖上前反剪住文仲衡的双手,“先生请您冷静。”
文仲衡挣脱不了保镖,气的破口大骂,“我冷静不了,我不能冷静,谁能告诉我赵深眠到底怎么了?”
程辞整理一下被文仲衡抓皱的衬衫,摇摇头接过司机递给他的钥匙,开车绝尘而去。
文仲衡愤怒的上前伸手想要拉住程辞,但是他的保镖拦住他的去路,他眼睁睁的看着程辞带着赵深眠从眼前走了。
深眠怎么样了!会不会又什么危险,他都不清楚,都怪他心太急,如果他低声下气的问问程辞,不那么冲动的挥拳相向,也不会向现在这样!该死的程辞,他一定是故意的不告诉他深眠的情况。
眼见着他们从自己面前消失,“放开我!你主子都走了!你还拦着我干什么!”挣脱程辞保镖的牵制,他开车加速追逐前面的宾利车,好不容易开了两条街追到宾利车的踪影,他加速紧跟着前面的宾利车,生怕自己没跟住失去赵深眠的消息。
他边开车边想起程辞轻蔑的一笑,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过问深眠的事儿,在她眼里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朋友,用什么身份去关系她的私生活,她的私事。
他内心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深眠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心,她一笑他天地都明亮了,她一落泪他整个世界都崩塌。
他自嘲一笑,人就是这么的,当她一直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去珍惜去追求她,现在她有了程辞,无论他做什么都太晚了,只有默默爱着深眠。
路灯一个一个在倒退,车里的文仲衡落下一滴眼泪。
程辞从后视镜看着车后面躺着的小女人,小心的避免颠簸,这个小女人平时冷淡,没想到今天看着她蜷缩在大床上,可怜的像一只落水的小猫,她退下了平时坚硬的保护色,如今昏迷的她柔弱的让人心疼,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到底是谁要伤害他,如果被他找到一定不会放过他!
王重瑞蹑手蹑脚的缩在柱子后面,企图躲避黑衣人的视线,他真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要不是他计上心来跑进酒店的后厨,偷一件厨师的衣服,此时他已经被这些黑衣人抓住了,赵深眠这个小婊子到底榜上了哪个凯子,这么有势力,还封锁酒店大门不让人进出,看来只有找机会偷偷溜出去了。
这次本来想好好爽一把,当年没吃到的肥肉,本以为今天能得偿所愿,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吃到反惹一身腥,这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逃脱,下次一定把她弄到手,她现在可比当年的小丫头有味道多了,说不定跟多少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呢,哼哼。
呸,他吐出一口痰,赵深眠,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看哥哥我怎么整治你。
想起赵深眠那娇嫩的皮肤,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修长的玉腿,还有衣服下面纤细的腰肢,他激动的一机灵,太诱人了,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早晚有一天你会躺在我怀中,哥哥肯定好好疼你,赵深眠,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这时一位黑衣人发现他站在柱子后面走向他,“干什么的?鬼鬼祟祟。”
“啊!大哥,我是后厨帮工的,大哥你们是不是黑社会啊,我好崇拜黑社会啊,我还没看过黑社会呢!”他装出一脸憨厚没见过市面的样子,狗腿的看着面前的保镖。
“什么黑社会,去去,没事回你后厨去,什么年代了,穿西装的就是黑社会啊?”保镖不耐烦的驱赶这畏畏缩缩的男人,一个男人,瞧他的出息,腿都在发抖,还来看黑社会,笑死人了。
“哎,哎,是,大哥,那我去后门搬菜了。”他压低帽檐随着其他搬运工人走出后门,看着其他人都在搬货,他装模作样办了一捆青菜,见没人注意他都在干活,小心翼翼顺着墙根偷偷的溜走了。
走到街角,他把身上偷来的厨师衣服脱下一扔,“哼哼,想抓我,你们还嫩点,你爷爷我可是躲避赌债练出来的。”
他晃着钥匙吊儿郎当的走在街上,哼着歌,“今天要不要去赌几把呢?今天没弄到那个女人,运气实在不好,还是赌几把安慰安慰自己吧!”
今儿个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啊!~
程辞从倒车镜里看见文仲衡的红色跑车,脚下用力踩油门,想甩掉文仲衡。这人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真是令人厌烦,他不知该庆幸赵深眠有这样痴情的蓝颜知己,还是在替自己默哀有这样的顽强的对手。
宾利车速虽然加快,但是程辞尽力保持平稳,他看了一眼熟睡的赵深眠,打开蓝牙拨通助手电话,“通知集团医疗队,半个小时之内到海边别墅集合,另外找两名国内一流的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恩,也是到海边别墅。”
深眠在酒店里就一直说梦话,像是梦魇住了一样,他估计深眠受到了一些惊吓,请医生来看看身体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另外估计会需要心理医生辅导,毕竟一个女生,这种事儿对任何女孩子都是一个不好的经历,他希望这件事不要为她留下一丝阴影,想到这里深深地愧疚包围着他,其实不怪文仲衡打他那一拳,这件事他该打这一拳,确实是他疏忽了,没照顾好深眠,其实他自己都想打自己一拳,狠狠地用力扇自己一巴掌,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深眠还没醒,她还需要他在身边,等她醒了,他一定拿着她的手扇自己一巴掌,让自己长点记性,他其实不敢往不好的方向想,如果他来晚了,深眠真的被……那他如何自处,又怎么和深眠相处,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赵深眠啊,赵深眠,我被你折磨的要疯魔了。
文仲衡见程辞加速,他咬牙也提起速度,想甩掉他,没这么容易,不亲眼看见深眠没事,他不会回去的。
突然从路边冲出一个追着皮球的小女孩,他用力打方向盘,几乎擦着小女孩的裙子飞驰而过,他惊出一身冷汗。
程辞在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红车一闪,差点发生车祸,他叹了一口气,降低车速,他太执着了,其实作为男人他能明白他的感觉,爱一个人就是这样。
但是他觊觎的是他的赵深眠,如果不是赵深眠的话,是另外的女人,他们之间也就会成为好友也不是不可能。
宾利车大概开了半个小时,穿过茂密的森林公路,突然豁然开朗,来到一座宏伟的海边别墅,别墅背靠青山坐拥大海,宾利车开到别墅大门前,黑色的欧式大门缓缓的打开。
程辞看了一眼后座躺着的赵深眠,深眠,我们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