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二人的约会内容,全与她有关。
员工们陆陆续续走光了,深眠一个人在办公室,竟然觉得有种突如其来的孤独感。
她尴尬失笑,无奈摇了摇头,收拾完锁了门便离开。这个地方终究还是太空旷了,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算是外面的灯火阑珊,她的心里也像是没有一颗没有根的漂浮的水草,摇摇欲坠。
刚下楼,出门的时候便看到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不远处,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下意识的将包握紧了想要离开,还没有来得及逃开,就看到程辞已经将车窗摇了下来。
冷冷的语气,“上车!”一向如此的言简意赅。
她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二话没说,便上了他的车。
车速太快,她一路提心吊胆,却也不敢开口让他慢点儿。
终于,车子在海边停下。不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海边的小路挂满了彩灯,夜幕降临时柔和的夜色烘托得它们格外好看。
下了车,她自顾自脱掉鞋子,踩在沙滩上,仿佛还有白日太阳的温热,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
仿佛过去的那五年时光并未流逝,她依旧是她,无情的海风吹起她的裙摆,吹醒了此刻在回忆里缱绻的他。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她,尽管沙子随着缝隙进入了他的皮鞋里,他用力地捏住她的双肩,“赵以眠!是谁允许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嫁给其他人?!”
她肩膀传来一阵巨痛,努力挣扎却发现无济于事,“与你无关!”
二人依旧僵持着,巨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他转过身,看着浮动的海面,犹豫许久。
直至今日她还是不肯说出真相么?为何一定要彼此互相折磨才能证明对方的存在呢?程辞有一瞬间竟觉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孩子气了,非要揪住这些过往不放。
“你们不是想让白悦离开我么?我可以让她主动离开,但是有个条件!”这是他最后一次给她的可以讲条件的机会。
她当然知道这个机会对她而言意味的不仅仅是她与文天爱的友谊,还有维爱集团上上下下几十人的饭碗,“你说!”
“随传随到!尽到一个女朋友的责任!”
她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女朋友”不过是流于形式的一个称谓罢了。她相信自己不会那么轻易地付诸真心,目的达到了,再退出就好,也遂了文天爱的愿。
“好,成交!”
她一点儿没令他失望,闪烁的灯光映衬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清丽,这是他数年前就无法阻挡的容颜,此时此刻,他冷冷的招了招手,“过来~”
她听话地走到他面前,仿佛中了蛊似的任凭他差遣。
此时此刻他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她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转身欲离开。
他迅速拽住她的胳膊,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唇瓣覆了上去。她瞪大双眼,欲挣扎,无奈他力气太大将她死死地钳住。他熟练地撬开她的贝齿,深入试探着。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浑身酥麻,呼吸都变得格外紧张起来。为何此时心跳这么快?!为何觉得自己吃了哑巴亏?转念一想,一个激灵,她用力咬住他的舌头,他吃痛立刻退开,却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中。
尽管感觉快喘不上气儿,但她此时却贪婪地享受着这个怀抱,她很愉快地配合,伸出双手迎合着他的拥抱。
海浪依旧热烈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就像此时两颗热烈的心瞬间融化了万年的冰川荒原,流淌着的依旧是昨日内心的悸动……
文腾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琳达正把玩着文仲衡桌子上的小玩意儿。文仲衡面色凝重,仔细地翻看着她让人从美国拷贝的深眠的诊断报告和就诊记录。
心底如同被人泼了一大桶冰水,刺骨的寒冷。想不到她在国外过着这样的日子,若是早知如此,他一定不顾任何人的反对也会去到她的身边陪伴着她。
琳达此时却突然严肃起来,“你知道吗?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治疗有多痛苦,我光看着就心疼!”
她突然从桌上跳下来,走到文仲衡面前,“我希望她过得快乐!不论是出于朋友的期望,还是出去教授的所托。”
文仲衡隐隐约约猜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承诺道,“我会好好对她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