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羡莞尔一笑,“这你还不止,整日与你一起,就连衣服都染上了香胰子的味道,可想而知,夫人之喜好。”
“滚你的。”韩欢欢一掌落在他的侧脸,“愈发油腔舌调起来。”
裴羡抓住她的手,笑的一脸得意。
“身上尽是汗水,还不快去洗浴。”韩欢欢推着裴羡前去洗浴,自己则是拿起桌上的鞋垫来。
每日闲来无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能捡起以前娘教的女红,她想为裴羡做一双鞋。
半月来,倒是差不多完成,只差最后几针几线。
裴羡洗浴完毕,清爽的味道弥漫而至,韩欢欢站的笔直,双手握于后方,“闭上眼睛,我给你一个东西。”
裴羡听话的闭上眼睛,听力愈发清晰起来,她的步伐很轻,呼吸轻慢有节奏,缓缓的靠近,直至走到他面前,“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黑眸微微睁开,一垂首便望见她手里捧着的鞋,一双黑色的布鞋,鞋面上纹了一只嗷呜可爱的小老虎,栩栩如生,“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裴羡接过鞋,心底涌上一股热流,本就燥热的心愈发涌动起来,韩欢欢抬头,红唇因舌尖微动变得湿润,“可喜欢。”
“托夫人的福,为夫很喜欢。”略显羞耻的话语,裴羡吻上她的唇,宛若对待最珍爱的珍宝般,细细的,绵绵的,缓缓地,霸道而强势的入侵她舌尖的每一寸。
在她沉迷之时,霸道而强势的入侵。
夜色沉沉,韩欢欢不舒服的转身,裴羡一脸餍足,视线落在她的脊背处,本是白皙的肌肤上增添了丑陋的疤痕,指尖落在脊背,心底泛着的疼不断蔓延,就连唇角都带着一丝苦涩。
韩欢欢被痒意弄醒,睡眼朦胧,撞进裴羡那濯濯生辉的眸子,“裴羡,怎么了?”
两人相视十几秒,裴羡沉默不语,脑袋微微酸疼,韩欢欢将脑袋拱入裴羡胸膛,在接触的最后一秒,被裴羡狠狠攥住了唇。
月色朦胧,树影摇曳,黑暗之间一室春光。
季竹早早的醒了,饿的,肚子空空如也,醒来便将还睡得死死的陆川踢在地上,陆川一脸懵逼,黑色眸子传达着沉重的无奈之色,季竹有一瞬间的愧疚,但仅仅只限于一瞬间。
“我饿了。”媳妇的话不能不听,陆川连忙穿好衣服,起身去了厨房。
韩欢欢醒来时裴羡已经去了晨练,全身清爽一片,韩欢欢还算满意,毕竟昨晚意乱情迷,身心舒畅。
从房间走向练武场,一路上大家的神色有些许的奇怪,韩欢欢并未放在心上,可能是他又变帅了,哈哈。
季竹一如既往的站在原来的位置,手里拿着一盘糕点,旁侧是打开的食盒,几个空荡荡的瓷盘放在食盒中。
“你怀孕怎这般能吃。”季竹塞下一绿豆糕,嘴巴圆鼓鼓的,宛若一只松鼠。
“那当然,我现在可是两个人。”季竹转身,望见韩欢欢圆溜溜的小脸蛋,哐当一声,盘子落地,清脆的声响绵延,季竹的指尖颤抖的抚上韩欢欢的脸脸颊,一遍又一遍,就连眼眶都泛着绯红的色彩。
“你怎么了,摸着我满下巴的络腮胡子,好玩吧,怎滴还哭了,要知道怀孕的时候不能哭,不然宝宝会不开心。”
季竹破涕为笑,“我不哭,不哭。”
“冬儿,你摸摸,你摸摸,你的下巴。”季竹抓住她的手,置于下巴处时,韩欢欢整个人愣了几秒,她的络腮胡子?恍然之间,韩欢欢的手置于胸前,软软的,不若平时那般的坚硬平坦。
陆川与裴羡听到声音,一下子便走了上来,韩欢欢望见远远走来的裴羡,奔入裴羡怀里,“我的病好了。”
眸底星光点点,宛若坠入星辰大海,裴羡吻掉不断坠落的泪珠,“冬儿,无事,不哭。”
韩欢欢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无声的哭泣。
心底却在不断吐槽系统1009,狗屎的礼物,让她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除掉的方法竟然还如此变态,非要经历还鱼水之欢才能解除,早知道自此之前,她就应该找个脸俊身材好的男子,行周公之礼。
“不存在的,就算你与其他男子行周公之礼,亦是无用,这需与特定的人才能解除,比如,裴羡。”1009悠悠的声音传来,韩欢欢气的牙齿咯咯作响。
“冬儿的病好了。”季竹掩泪而泣,陆川见不得季竹哭,但还是将季竹搂入怀里,身体微微僵硬,指尖慢慢有节奏的拍打在她肩上。
宴冬的奇症忽然之间好了,整个欢喜寨都处于愉悦之中,情绪稳定,季竹拖着韩欢欢走到暗处,陆川委屈巴巴的跟在身后,被季竹一吼,直接愣愣的站在原地,裴羡缓缓一笑,陆川转身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属于那种冷漠,也不是默然,而是毫无缘由的静静的看着,有些许的渗人。
裴羡丝毫不觉得,倒觉得有几分有趣,“那,再比试几番,方才未曾分成胜负,现今无视,再来一场,如何。”
“当然奉陪。”陆川现在憋着一肚子火,有委屈,也有……
好吧,都是委屈,被媳妇嫌弃的委屈。
练武场一阵刀光剑影,季竹眸底满满的八卦之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昨日晚上,你们可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季竹直勾勾的盯着她,那明亮的眸子仿若有火焰燃烧,分分钟将她燃成灰烬。
韩欢欢笑呵呵的,“能有什么事,盖被子纯睡觉,几月来不都一样。”
季竹明显不信的神情,“我还不知你不成,看看这脖子,痕迹这么明显,还死鸭子嘴硬。”
韩欢欢的脸猛地涨得通红,宛若红彤彤的番茄般,“竹姐姐,你怎可这般直白的说出来。”
季竹恍然大悟,“抱歉,我忘记昨日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刚尝闺房之乐,感想如何,说来听听。”
韩欢欢:八卦之火燃烟滚滚,她需尽快撤离。
“竹姐姐,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未曾做完,先去忙活,你有孕在身,还是需多修养修养,这八卦之魂需抑制住,紧紧克制,实乃应急之道。”韩欢欢说完,便滚滚遁走,徒留季竹凝望天空,品味方才韩欢欢所说之意思。
陆父陆母知晓韩欢欢病好之消息,早饭都未吃便赶了过来,裴羡坐在韩欢欢身侧,唇角含笑,陆父看见裴羡,重重哼了一声,在得知季竹所透露的猜想,那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就连面对非常不喜的裴羡,陆父的心情好上一点。
而陆母对裴羡本就越看越欢喜,更是直接挤开韩欢欢,坐在裴羡身侧,一手拍在裴羡的肩膀上,徐徐说道,“今后我家冬儿便交与于你,你的好好待她,不可让她受一丝委屈。”
“小婿必当爱护冬儿一生,不让冬儿受一丝委屈。”裴羡遥望韩欢欢,笑意直达眼底,弥漫着浓厚的深情。
徐小六站在旁侧,面对恢复女儿装的韩欢欢,心中喜悦弥漫着淡淡的苦涩之意,见韩欢欢望过来,眸底尽是欢喜,只是,那份苦味被他隐藏的极深,他对宴冬之病束手无策,而裴羡,竟如此,冬姐姐喜欢,那便好了。
一室欢喜,徐小六落寞的出了房间。
地道之事已拖延一月有余,第二条地道之出路雏形初现,韩欢欢去看了几次,很是满意,第一条地道与第二条地道相隔不远,但第二条地道很是隐蔽,照韩欢欢所想,便是将此作为最后的出路,第一条用作蛊惑他人的条件。
晚饭毕,欢喜寨一片安宁,光线愈发暗了,众人纷纷入睡。
韩欢欢趴在床上,未挽住的长发往下,如瀑布般坠落,裴羡撑着下巴,双眸紧盯不舍,韩欢欢转头,睨着他,“为何总是盯着我看,我美吗?”
裴羡点点头,隐约可以看见他放光的双眸,点点的星光,比天际的星辰还要闪亮几许,韩欢欢垂下脑袋,长发扑在枕头上,“给我梳头发,发尾有点打结,燥燥的。”
裴羡从桌上拿起木梳,将某人的肩膀掰直,看那如瀑布般的长发洒落在肩侧,木梳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细心,轻柔,谨慎,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她,韩欢欢抚摸头发,一把抓住弄她头发的裴羡的手,“阿羡,明日我们去晏家村吧,我带你去看看我爹娘,可好。”
略带低缓的声音,裴羡没有说话,抓紧的木梳垂落,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发间轻轻一吻,“明日我们去见爹娘,谢谢让我遇见你,给我最美的回忆。”
夜愈发深了,然欢喜的心曾为没落过,宛若裴羡,自那颗寂静的心弦波动以来,自那之后,他的心从未转变,对她,宠溺无间,他想把一辈子最好的都留给她。
裴羡保持晨练的习惯,天色微亮,便撞见了等待着的陆川,季竹怀孕来,陆川肝火旺盛,挑战裴羡的次数愈发多了,相比起对待韩欢欢的心存顾忌,与裴羡一起,陆川更无顾忌之情,肆无忌惮的比试。
两盏茶后,两人皆是汗雨淋漓,陆川更多的是痛快,裴羡则有些许的嫌弃,昨晚答应夫人今日需要前往晏家村,看望爹娘,等会儿洗浴完毕,又得耽搁些许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