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啊!”江念初拍着门,大声地喊道,“顾衡之,快来救我!”
外面凌乱急促的脚步声顿了一顿,接着就是疾跑的声音。
“江念初,你在里面吗?说话回应我一下!”顾衡之连拍了几下门。
“在……”
身上忽冷忽热,头也晕晕沉沉的,嗓子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住了声音。
“啪啪啪”,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轻拍了两下门,接着,就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处理……”
“不……”
“求……”
各色声音一直在江念初的耳边盘旋,叽叽喳喳,可是自己真的好困好想睡觉啊,忍无可忍的她大喊道,“别吵了!让我睡觉!”
“你醒了?”耳边传来顾衡之惊喜的声音。
江念初费力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巨大的水晶灯,还有身上陌生的被子,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哪里啊?”
“江小姐,是这样的,”一直站在旁边的温晖不待顾衡之开口就抢先回答道,“这里是我家,江小姐突然晕倒在了储物间,因此就先找了间客房让您躺一下。”
江念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刚清醒,脑子还没有回过神来。
“早说了没什么大事,还非要让我留下来,行了,我要走了,昨晚在医院加了一夜班啊……”莫问打了个哈欠,话里的怨念十足。
“哎,莫医生你也在啊?”江念初这才注意到莫问的存在。
无奈的耸了耸肩,莫问噼里啪啦地吐槽道,“我也不想在的,可有人非得让我来,你不醒都不让我走,这种限制人身的事,我要去公安局告他,顾衡之,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顾衡之在床沿旁边坐下,“感觉怎么样?”
江念初晃了晃脑袋,“还好啊!”
“嗬,醒的倒是时候,这么会把握时间,刚刚不会是装的吧!”
江念初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满脸的鄙夷与不屑一顾。
故意骗自己把自己关到地下储物间,冻晕了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装的,这么不要脸的人,江念初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刚要掀被下床与她好好大战个三百回合,放在被子上的手就被人按住了。
顺着骨节分明的大手一路往上望去,顾衡之的脸上冷若寒冰。
江念初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随时随地一副妖孽笑脸的顾衡之还会有这样的表情啊,真是少见。
“所以呢,关小姐是什么意思?”
顾衡之冷着脸开口,说出来的话也是毫无温度,如置身冰窖,让人冷的打颤。
关知文也毫不甘示弱,凉凉的开口,“我们本来是打算不追究了,”
谁打算不追究了?江念初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自己昏迷的时候暴打了她一顿?
“本来将这个女人关一关就算是她要付出的代价,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既然顾少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好像我多恶毒似的,这我就忍不了了。”
关知文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个墨绿色手包,“江小姐,这是谁的?”
“我的啊!”这个包被她落在了温瑟瑟的房间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这个手包里的东西是不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啊!”这不是废话吗,我手包里的东西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啊?
“那江小姐,这条项链你作何解释?”
关知文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条珍珠项链,上面的珍珠直径约合拇指指甲一般大小,圆滑细润,透着紫色的莹莹光泽,毫无瑕疵,一颗就属不凡,更难得的是,这条项链共三十六颗珍珠,颗颗珍珠的大小外貌基本一模一样,连周身闪的光泽都格外相似,
“这是瑟瑟十八岁时温哥哥送她的生日礼物,请问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包里?”
“之前你帮我找耳钉,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才把你叫进瑟瑟的房间帮忙,没想到,你居然趁我不备……”
关知文将话停在了这么一个节骨点上,不说完,话里的意思却显露无遗……
“我居然趁你不备偷了这条项链?”看着关知文脸上的愤慨之情,江念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指了指她手里的项链,“所以你将我骗到储物间关起来是因为我偷了这个?”
“难道不是吗?”关知文心里底气十足,所有的对话事情都是她们两人之间发生,只要她这样说了,没有证据能证明她说的是真话的,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她说的是假话,更何况是她先发制人,那个贱女人想推翻她的话就得需要证据,可恰恰缺的就是证据……
“你说你拉我进温小姐的房间找东西,却没想到我偷东西,为了惩罚我所以才临时起意将我关在地下储物间,是这样吗关小姐?”
江念初的眼里亮晶晶的,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关知文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是这样没错!”
“从关小姐描述的这个过程来看,你既然是临时起意要惩罚我,那一定不是事后翻我包发现我偷珍珠项链,而是亲眼目睹了我偷项链的作案过程吧?”
关知文的内心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说的话来看,自己只能是这样的,“是……”
“那既然关小姐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可以给大家描述下吗,毕竟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的作案过程’呢!”
稳了稳心神,关知文快速地说道,“我背对着你趴在床上找耳钉,却通过床旁边的镜子看到了你拉开了瑟瑟的首饰匣,拿出珍珠项链偷偷地藏到了你自己的手包里。”
“你看清楚了?是我拿的珍珠项链?”
“当然是你!除了你还有谁?”
“那你也看清楚了是我的手拿的珍珠项链?”
“是!”
“我的手接触到项链了吗?”
“当然接触到了,不然怎么拿?”
“好了,这位关小姐的话想必大家都听清除了,她说我用我的手接触到了项链并将它塞到了我的包里。”
江念初施施然地从包里掏出了手机,亲热地说道,“喂,叶哥,有空吗?带上工具来一趟呗,你最亲爱的宝宝被人欺负了,急需要你的援助!地址是……”
挂掉电话,江念初春风得意,顾衡之的脸色却不好了,叶哥?最亲爱的?还宝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个,江念初啊,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你的清白还需要证明吗?我信你啊,你们信不信?”
顾衡之一指周围的人,
“我自然是相信念初的!”莫问率先表态。
“莫医生,你好帅!”江念初感动的星星眼!
“我也信你啊!”顾衡之凑到江念初眼前,又说了遍!
江念初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敢不信我,我就把你给活撕了!”
顾衡之的内心os:我也想要江念初的赞扬想要星星眼啊,嘤嘤嘤……
一直没有言语的温瑟瑟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有些难过的咬了咬唇。
佣人在房门口轻声说道,“少爷,有位……打扮奇怪的客人想要见您。”
“打扮奇怪?”江念初瞬间激动了起来,“是不是头发颜色染的奇奇怪怪?穿得衣服奇奇怪怪?手里还拿着个奇怪的工具箱?”
“是的!”
“快快快,带进来,是我叶哥来了!”
佣人去而复返再次折回时,身后跟了位男?女?客人。
头发不过五厘米长,却被从上到下染成了红青灰三色,中间竖起的一缕嘎毛更是染成了白色,再往下看就是烟熏妆,大红唇,朋克链子拉起来……
顾衡之表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冲击!
“叶哥!”江念初从床上一蹦而起,赤着脚就冲到了叶哥的怀里,“宝宝想死你了!”
顾衡之表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核弹冲击。
“幺儿,跟哥说,谁欺负你了?看我不揍扁她!敢欺负我们家老幺,怕是嫌命活的太长了吧!”
“温哥哥,我害怕!”关知文瑟缩着肩膀往温晖的身后移了移。
虽然此时表面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可内心却笑开了花,原以为这个女人有什么招呢,原来不过是请了个穿得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架,论打架她才不怕呢,这是温家,是她的地盘,其实打起来才更好呢,这说明江念初是恼羞成怒了……
“这个?”叶哥朝关知文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叶哥是谁啊,纵横江湖十数年,是人是鬼一眼就看的出来,这小姑娘一脸害怕的表情,可眼珠子滴溜滴溜转是什么意思啊?
江念初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老幺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还怎么越活越倒退啊,居然被这种白莲花绿茶婊压着打!”
“时运不济啊,时运不济啊!”江念初假装伤心的摇着头,配合叶哥,两人一来一往,指桑骂槐。
“你们够了!”一旁的温瑟瑟听不下去了,指向叶哥,“这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离开!”
“别急着赶人啊!”叶哥一脸痞气,将手里奇怪的箱子放到地上,“这是被我们说中了,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