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参宴?她哪来这等资格,谁知道南烟这个贱人怎么回来了呢,不这本来就是属于她的机会。
这样一想,南彩彩顿时有了底气,甚至说话都有些指高气扬。
“谁让你来晚了呢?我可不像你这般毫无礼数。”
南烟都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脸面说出这般话,倒是讨得好笑。
随即应声道:“怎么能算是迟到呢?还未迟吧,不过姐姐就算是来帮忙也不用穿得如此……你还要去后厨吗?只是害怕姐姐的菜……”
“我的菜怎么了?怎么也比你的好!”这样一说,南彩彩便沉不住性子,瞬时就露出了真面目。
周围注意到这些的宾客也是了然,穿成如此还真以为她是来参加宴会的,没想到是南家人。
南家大家自然都知道,就算再得圣宠终究是厨子,居然还敢这般在宴会前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样看来,反而是那个素雅灵气的女子更为讨喜。
所有人脸上的不满和鄙视几乎是要把南彩彩逼疯。可她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南烟,这个贱人一来就没有好事,居然还敢污蔑她!
她越想越怒,几乎想上前撕碎南烟那张依旧平静的脸,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旁的南明可就不喜了,皱了皱眉,道:“南烟,你说什么呢?这可是你的家姐,你性格如此强势可是不把彩彩,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吗?”
他说了一长串,声音却不敢放大,只是怒瞪着警告,脸上绷紧。
看得南烟一笑,淡淡的,却是任谁都看得出里面蕴含的讥讽。
如此来说,那么她就可以被随意牺牲,甚至是为另一个女儿的私欲,而彻底毁了另一个女儿?看来她以前还是小看了南明这个人。
母亲,这个男人罪恶的模样你都在天上看清楚了吧,所以也不要怪我……
这次的南烟再也无法隐忍,而是轻向前一步,犹如飞翔的鸟儿轻巧落地。
她以仅是南明听得见的声音道:“是吗?所以你就可以换车来害你的另一个亲生女儿?将她陷入绝境?”
亲生这两个字被她加重,是啊,她是南明的亲生女儿!
她直接挑明来说,都不想再看到他们那张恶心的嘴脸,明明都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还要戴面具作甚!
南烟越想心中越不忿,脸色愈发的黑。
温周在一旁一直紧皱着眉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发火的模样,往常的她都是平淡的,安静的。他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对他来说也是。
他没有站得太近,却也是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南烟觉得那道挺拔的身影好似是给了她支柱,她的脚站得更稳些,支撑自己不倒下。
南明听到南烟的话,脸色登时铁青,眼神却是慌乱无比,假面具也不做效了。
南明的嘴巴上却依旧下意识地道:“你都在胡说些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
南烟撇撇嘴,懒得听他的所谓解释,大家都心里清楚,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再理会两个人,南烟一转身,衣袖轻轻被微风浮起,她的脸色苍白,好似是随时会消失般。
“你要有证据才行,怎可如此污蔑老夫!没想到你的心这般狠。”忽的一句话在南烟的耳边乍响。
南烟的脸上展开笑颜,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几分,就准备离开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究竟是怎么样的勇气让他有脸面说出这样的话?
南烟冷下了脸,刚迈出一步,头脑一阵阵的晕眩袭来,晃了晃身子,一双温厚的手扶在了她的胳膊上,一股暖暖的感觉熨烫了她的心,她也终于安定了一段时间。
熟悉的气味出现,是温周。
温周紧拥住她,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地上的欣长的影子纠缠在一起,相互依偎。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这个情况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不过温世子向来潇洒风流,众人依旧有了多种猜测。
这一幕对于别人来说却是实实地生气,南彩彩眼睛里几乎是要喷出火,这个贱人不知道究竟给世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果然是贱人!
她已经想不出什么来,只是在心里不断地咒骂。脸上阴狠的光一闪而过。
南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凉风习习,南烟清醒了几分,从温周的怀里起来。
南烟晃了晃后站稳,轻声细语地道:“谢谢世子。”
温周愣了一下,她的香味还在他的怀里,眼里闪过一丝留恋,看着面前人苍白的小脸,他的心沉了沉。
“没事,怎么了?”
“我要去后厨了,世子你就先去前殿吧。”南烟坚定地道。
温周看她这般模样怎么能够安心离开,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她却依旧如此坚强,可他能够感受得到她的痛苦般,上前一步靠近,想要安慰,她却是推开。
“世子,我先走了。”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转身了。
她不想麻烦别人了,他是她的朋友,她也愿意为他着想。
这次的宴会本来就是定下南烟的名额,谁都不能夺了去。
后厨人手是固定的,不能多加一人,南彩彩兴许是早便离开了,这里也没有她能够待的地方。
南烟睁了睁眼,以平复自己的脑海间的虚花。
待南烟进入后厨,一股热气扑面袭来,不似外面的清凉和安静,这里几乎想是菜市场般,人来人往,感觉找到了曾经挤地铁的感觉。
南烟微微一笑,在厨房里,她才能轻松几分啊,可这种感觉还没有多久,一个人影进来,完全使她的开心消失,也使得她的耐心消耗殆尽。
看着进来的南明,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却是像是针芒一般扎在南明的脸上。
“怎么还不去做菜?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南明受不住她的眼神,猛然喝道。
南烟却是惨白得可怜,却依旧坚韧得令人瞩目,平静的声音如秋水无波:“丢尽南家脸的人向来不是我。”
南明脸色极为难看,她少有这般去反驳他,声音压抑着怒火道:“你是说我丢了南家的脸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毕竟不止父亲您一个人啊。”南烟假做无辜的模样,气得南明就差大骂出口,不过他还估计最低处的脸面,也为撕破脸皮。仅是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南烟见他走开了,她才松了口气,绷紧的身子有些许虚弱的软下来。
一部分的菜单是已经定好的,不过也自己做一两道。
时间很紧,南烟赶紧忙碌了起来,准备好食材,虽是脚下虚浮,可是她现在在不断地强迫自己的清醒,时常掐自己的指尖。
这时的她感觉还好。
食材就放在手边,南烟开始做了起来,手指好似是在旋舞,食材依次入锅,若行云流水,不
久一股子香味就飘了出来。
周围的人皆是侧目,见做出如此香味的居然是位年龄芳华的少女皆是一惊,好奇不已。路过的每一个人都会用力嗅一嗅,沁人心脾,好闻极了。
不速之客却走了来。
南明在另一边听见这边的动静就跑来,想是南烟那死丫头丢人了,刚刚被气得不轻,现在再来讨回来!
哪知还未走多近,香味已经飘到了他的鼻下。南明是做御厨的,对气味自是敏感,这味道竟是没有闻到过,沁入心田,好似流水般使人愉悦。
这是谁做的?这么……他不愿意承认,只闻起来就让人食欲倍增,不过他还是在心里不断重复好闻又代表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