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点儿倒不用和小兰说了。
“小姐,成王府到了。”
南烟稍一沉吟,便一指小兰,“你去叫门,要是能让那守门的侍卫把银票递过去,我就不用出面了。不然叫人知道咱们给世子爷银票,还当咱们是攀附过来的商人呢。”
小兰奇道:“知道便知道,左右咱们南家开的就是酒楼,说是商家也不过份啊。”
南烟把眼一瞪,“这世上想攀附成王世子的不在少数,你觉得南家在京城的地位如何?若是有人眼红,就咱们家里几家酒楼,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人家温世子想想跟咱们扯在一起尚在二可之间呢。要是银票送不出去,岂不是更丢脸!”
小兰登时恍然大悟。抬手接过南烟手中装着银票的盒子,便下了马车,往成王府前走去。
“侍卫大哥,我家小姐是城北南家酒楼的东家,今天蒙世子爷相助,为表感谢,我家小姐特送世子爷一件礼物。”
说着话,小兰从怀中取出个样子不错的木头盒子来。这是她刚刚下车时,从南烟手上取下来的。
把门的二个侍卫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兰,“城北的酒楼?我知道了,是不是最近世子爷常去的那间酒楼?听世子爷说,你家东家做菜的手艺是极好的。”
小兰忙点头:“是是是。正是那家酒楼。还请二位大哥把我家小姐的礼物递到世子爷手中。此许敬意,望世子爷笑纳。”
说到这里,小兰还塞给这二个把门的侍卫一块银子。
“既然你们是世子爷常去的那酒楼的老板,那东西我们就帮你递进去了。”
不得不说,还是银子的魅力大,这块银子一送出手,其中一个侍卫当场就应下了此事。
小兰笑得眉眼弯弯,冲着二个侍卫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
“小姐,小兰送出去了。”
南烟点了点头,“小兰,你且留在这里看着。若有人拿着这东西出来,许是就没送出去。到时咱们再想旁的办法。”
小兰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只觉得小姐实是机智了得。她就没想到这般全面。
在成王府外头又呆了许久,小兰和南烟都放下了心中的忐忑,看来温周是真的收下了这些钱财了。
“走,回南府。”
南烟心情敞亮地道。南烟主仆二人走了,这个时候,成王府里的温周手中拿着那只盒子,呆呆地看着盒子里的银票,一边啧啧有声,一边轻抚着上头的银票笑得开心极了。
“世子爷,因何那南烟会送钱给您?”
温一实在想不明白这里头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感谢,也用不着送银票吧。而且就他来看,这银票其实也不是很多,也就一千两上下吧。
“你懂什么,这是南烟在感谢我呢。”见温一还有些呆呆地样子,温周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小子。也不想想,白天的时候,我可是帮了南烟一个大忙。要是没有人在场,她哪里来的本钱掌控整个酒楼。你忘了你打杀的那个王婆子了?”
“可是世子爷,那也用不着给钱吧。这难道是杀人的雇佣费?”
温周气得蹬了温一一脚,难怪这小子被选为死士呢。这么傻的脑子,果然做不得什么大事。
“笨蛋,要不是有我的帖子,你当那官府就这么容易松口?官府是不在意那些在册奴籍的人是怎么死的。可万万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杀人口的。我不但帮南烟把那个刺头收拾了,还让她借机立威,那位南小姐给出些好处,自然不为过了。”
温一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一奴仆,若是南烟自己下手的话,不过稍微麻烦一些罢了,哪里用得着这么些的银子。一百两撑死了。”
温周气得无话可说,他出一次手,一千两银子怎么了。
更别说他还拿了帖子把那事给平了,焉不知附近的官差知道了他和那酒楼关系不错,以后稍加关注,上下不少的事呢。
“温一,别想了,你脑子不够用。就听爷的话就是。这点子钱你且收着,正好这个月也能叫我手头松快些。”
王婆子死亡的事件,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南烟回府之后,也没提什么王婆子的事。
主母陈氏也没过问,不过南烟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要不要先把这事跟父亲南明提一下呢?
南烟心里有事,又因在自己的屋子里,有些放松,不知不觉间,居然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小兰在旁伺候,不由插言道:“小姐,您想那般多做甚,这事您可不能提。到时若是主母问起来,您再说也不迟。要不然陈氏抓着王婆子的死不放手,闹得大了,一句刚刚送过去的仆役,您看不过眼,就把打杀了母亲身边的人。这样的话传出去,您哪里还有什么好名声?还不如什么都不提,等事情过得久了,也不过是一件远久之事了。”
南烟想了想,她觉得小兰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转天,南烟慢慢运转着城北的酒楼,因着手时的人多了,南烟便叫人弄了些油纸,凑合着把打包的生意给做了起来。
若是点菜的多了,南烟在还叫人送货上门。一时间,南家酒楼的生意越发的好了起来。
温周还是与以往一样,天天中午去酒楼报道,而且一句都未提那天晚上的银票。更没有退回的意思,几天后南烟就明白,温周是接下了这份心意。
感觉到了温周的意思,南烟的心情瞬间放松,她是真的安下心来。
这日快到中午的时候,南烟正在厨房里忙活,不想外头大河急急的进来叫道:“东家,您那位叔叔过来了。”
南烟先是一愣,马上把身上的围裙解开,一边擦手一边道:“我二叔来多久了,可是有上好茶?”
大河抹了把头上的汗道:“上了上了。小的一看到二老爷来了,就马上送了好茶过去。现在二老爷正等东家您呐。”
南烟又理了理自己的鬓角,方才跟着大河往大堂走去。
“二叔,您老怎么想到来我这家小店,上次您都未在这里尝尝侄女的手艺,今次可不能再走了。”
南烟人未到,声先到。南岳笑了:“二侄女,我这次来,就想告诉你一声。我可能要离开京城了。”
南烟傻了,随后便急道:“二叔,这是为何,您不是在这里呆得好好的嘛,怎么才过了不足一月,就又要离开?可是府里有什么地方惹了您生气?”
南岳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你也知道,我十几年未回南府,虽然不曾分家,但也胜似分家,二叔的许多产业,都是在边城的。那边也离不开人。这次回来,也只是想着回来看看南家主脉嫡枝如何了。彩彩就不用我说了,大哥那边自会教导,我最为担心的,却是你这个丫头。你在南府,嫡母不喜,我那大哥一直认定你是个扫帚星转世,一对上你就没个好脸。以后二叔不在,你要小心些你那嫡母。”
南烟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当然知道南明最看重南彩彩,并且人家跟陈氏和南家大小姐方是一家人。
若是原主,可能还有一些嫉妒之心。可她是后来的啊,在现代自有她的父母,亲人。人家跟她不亲,那不是正常的嘛。她哪里来的理由非得在古代认下几个家人?
南烟没说什么,倒让南岳有些误解,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方道:“你爹那块,我也说过他了。可是效果不是那么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二丫头,要是你在京城混不下去,就到边城寻二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