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彩彩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彩彩,怎么说话呢。还不给你妹妹道歉!”
南明说了南彩彩一嘴,可这位南家大小姐却把头一扭,只当没看见。
温周倒是笑了,把手里的匣子往南烟怀里一塞,转头问南彩彩:“你觉得南烟生母不该有嫁妆?”
南彩彩闻言,仰首道:“当然。不过一介婢生女,她娘自是光着身来的,能留下一星半点,也是我父给的。哪里有什么嫁妆一说!所以南烟定是撒谎了!”
“哈哈哈!”
温周很是愉悦地大笑起来,少顷一指南明,“南家主,不若你来说上几句。那南烟之母,倒底带进南府多少东西?”
南明面色大变,柳氏的事,是经不得人查的,更何况是这位甚得太后宠爱的成王府世子爷。
别说他只是一个以厨艺立家的小小世家,就是那些以耕读传家的书香门第,只要温周世子想查一件事,又哪里会查不清楚。
今日温周一提这事,南明就知此事不得善了了。可恨彩彩这丫头在温世子面前提什么南烟的话的题啊。这小子明里暗里偏帮了二丫头多少次了,居然到了现在还不知趣。
“世子爷说哪里话来,也是时间久远,我那贵妾已亡十余年,彩彩这丫头不知详情,倒叫温世子看了笑话。您且放心,南烟这丫头是老夫之女,待嫁人之时,她娘的嫁妆自是她的。彩彩,还不退下,与你妹妹道歉。”
“爹!你什么意思?南烟的娘不是一介婢女吗?”
南明面上露出郝然之色,先是冲着温周拱了拱手,随后便黑着对着南彩彩斥责道:“大丫头,你不知的事多了去了。还不退下!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做甚!”
南彩彩闭上了嘴,心有不甘的站在了陈氏的身后。只是她眼中的怨毒之色,却一分不少地都射向了一旁站立的南烟。
“南家主说得好,咱们七尺男儿,哪有贪了人家女子嫁妆的。传出去终究好说不好听。你南家也不是破落户,在太后和陛下等人面前也是挂着号的,好生经营岂不比玩些鬼心思要好。”
温周的话让南明更为羞臊,好在温世子也没想着刻意来南府羞辱一个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御厨。
直接扭头对南烟道:“南小姐,我吃你做的菜,感觉味道极佳,简直令人口舌生津。日后周再来南府,少不得麻烦南小姐亲自为周准备一二,今日时日不早,周尚有要事需办,便不久留了。南家主,南小姐,告辞。”
温周说到这里向着南明点了点头,便带着小福子,转身离去。
笑话,真当他没事闲着天天跑一个平民家啊,要不是为着南烟这个人,他怎么可能登门。
反正现在有他给南烟撑腰,想来南明应该不会再对南烟不利了。
温周正是这么想的,才亲自上门把南烟那点子首饰送了来。
只是这家伙离去之后,小花厅里却没一人说话。半晌,南烟道:“父亲,您若没什么吩咐,女儿就先回去了。”
陈氏突然冷笑一声:“二丫头,南府在京城立足几十年间,也不曾听说哪个南家女这般会勾引男人。你三番二次的勾着成王府的世子爷到咱们南家来,真以为自己能嫁进成王府吗?我可听说,王府之人就是娶个妾侍,也得是选秀进宫。二丫头,你且想想,以你的条件,平民小户之家的庶出女,符合哪样呢?”
南彩彩地一旁冷笑:“娘说得有道理,我还记得小时候宫里来人选秀,便是进宫当个女官,还得嫡女出身呢。南烟,你就是张着一张狐媚的脸,怕也一样进不得成王府的大门。”
南烟的脸色一黑,她打从开始就从没想过要进什么成王府好嘛!
“不劳母亲和嫡姐挂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南烟从头到尾也只顾眼前。二位为南烟操的这份心,南烟倒是心有余悸呢。”
南明听得头痛欲裂,他当然知道陈氏和大丫头和二丫头不怎么地付,可是直接发生在他的面前,南明只觉得烦躁非常。
“好了,南烟你且下去。身为人子,怎可和父母吵架!回去把孝经抄写几遍,再拿来为父!”
南烟撇了撇嘴,没作声地转身离去。待人走了,陈氏第一个不乐意了,“老爷,你这是何意?怎么妾训斥膝下子母几句都不行了吗?”
南明叹气:“夫人,温周来咱家几次三番,可都是冲着二丫头来的。你就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为夫在人家眼中,也不过一个厨子而已。你还处处为难二丫头,到时传到世子爷的耳朵里,南家是落不着好的。就是彩彩,难道得罪了成王世子后,夫家的人不会嫌弃,惊悸吗?”
陈氏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倒底没再和南时犟嘴。南明的话不好听,毕竟是实话。
她刚刚所言,不过是发泄发泄而已。任是谁,对于十几年间一直在自己手心里,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的庶女,一下翻身作主,是个人都闹心。陈氏所为,不过人之常情而已。
这会儿叫南明一提点,陈氏脑子清明起来,她叹气道:“还是老爷想的对。是妾想当然了。只是,刚刚妾又把二丫头骂走,她不会恨上南家吧。”
南明怒道:“你也知道啊。那怎么不管管大丫头!”
陈氏低下头,眼中满满是皆是恨意,却不好再说什么。
南彩彩一时气愤,上前一步,挡在南明和母亲中间。
“爹爹,你别骂娘亲,要骂就骂我吧。反正南烟那小贱人看我早就不顺眼了,多一件事不多,少一件事不少。爱咋咋地!”
南明气结,“行了,此事自有为父处理。你们回去之后,少生是非!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这丫头又跑去招惹南烟,少不得关你几日。”
南明说罢,一甩袖子,面无表情地走了。南彩彩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气道:“娘!你看爹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