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此时非常感激地看了夫人一眼:“如梦,这些年亏得有你在。”
陈氏面上显出一朵红云,白了南明一眼,“老爷!孩子还在呢!”
南明哈哈一笑,拉着自己的大女儿离开了陈氏的正院。
待屋中的人都走了之后陈氏罕见地冷笑一声:“真是个小贱人,跟她娘一般的让人做呕!来人,把南烟给我截回来,不能叫她进衙门!”
“尊主母命。”
追月一脸笑意地应下了这份差事。随后,这个陈氏身边的丫头,就匆匆的追了出去。
南烟此时正带着身边的丫头小兰走在出府的路上,小兰有些胆战心惊地问:“小姐,你闹得这般大,你说,老爷会不会恨上您啊。而且,而且那衙门奴婢听说可不是好进的,什么有理没钱没进来。要不,小姐您先问问成王世子吧。”
“不用。这事成王世子是不会管的。毕竟嫁妆问题,可是南府的家务事。堂堂世子爷怎么管,怎么问?指不定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对于人家来说,不过一个月的花销呢。”
小兰踌躇道:“可是小姐,您也不是官身,我听说,平民想要告状,还得先求了读书人写状子呢。便是拿了状子到了人家衙门门口,也不是能轻易进去的,指不定就咱们……”
“小姐,二小姐,且停停,且停停。夫人有请。”
南烟噗嗤一笑:“小兰,看看,夫人这不是又有了主意嘛。我看咱们是去不了衙门了。”
小兰往后瞅了一眼,惊慌道:“小姐,是夫人身边的追月。这可怎生是好?要是叫追月追上了,咱们还怎么去衙门了?”
南烟没作声,不多时追月就赶了过来:“小,小姐。您可叫奴婢好追。”
“你来干什么?夫人不是说没从未听过有什么嫁妆一事吗?”
小兰突然机灵了一瞬,也道:“就是,追月姐姐,左右这里离衙门也不是很远了,正好咱们一起去告官吧。我敢肯定,二小姐的娘亲真的留下了不少的嫁妆呢。家里寻不到,不就是被贼偷了!”
“二小姐说笑了,夫人的意思是叫您回去。不是奴婢说笑,那衙门哪里是好进的,平民便凡去告状,必是要打上二十板子的。二小姐,您在咱们南府虽然比不上大小姐,可也是金尊玉贵般娇养长大的。这二十板子下去,指不定如何呢。二小姐,您觉得,奴婢的话说得可对?”
南烟冷冷地看着她,“先说说夫人是什么意思吧。若是没用,我还是觉得找当官来的来寻我生母的嫁妆方才好办。省着咱们府里的人一问三不知。”
追月急了,“夫人叫奴婢把二小姐带到偏房,想必二小姐也当明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总是夫人和老爷的女儿,不会这般不识趣吧。”
小兰大怒:“追月,二小姐也是你能威胁的!还不闭上你张烂嘴!我们干什么,不关你事。”
“二小姐,话不是这般说的。奴婢临来前,老您了也是吩咐过的,说是由夫人作主,想来夫人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过二小姐,夫人可是您的嫡母,不管如何,您总要恭敬些方是!”
小兰正想再怼追月这个狐假虎威有丫头几句,不想南烟拉了拉她的手,随即冲着追月笑道:“也好,毕竟南烟身为南府的女儿,若是有一个贪图他人嫁妆的亲娘,想来日后嫡姐也是不好嫁的。追月姐姐,还请前边带路。”
追月深深地看了一眼南烟,心里着实不大高兴,她来追人,本以为南烟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庶出女,哪里有什么本事,吓上几句就手到擒来的功绩,她方才提前一步抢了这份差使。
没想到庶女是真的,可是南烟可真不是个省油灯,呸!果然如大小姐说的一般,小贱人一个。连夫人居然也敢威胁!不识好歹!
一路走来,几个人几乎互相不语,直到追月把南烟主仆二人引入正院的一间偏房之中。
南烟在进去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正坐在房内主坐上的主母陈氏。
“见过母亲。不知母亲叫南烟来这里,可是有什么吩咐?”
“南烟,你当知何谓适可而止。这几口箱子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旧物,拿回去之后,在家里少生事端,不然我可不会再对你客气。”
陈氏威胁般一样的话语并没放在南烟的心头,她上前一小,当场打开了一只箱子。
就见那红木箱子里,尽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物件,让南烟最为吃惊地却是,里头的一些布料。
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好像还叫耗子磕了几口,简直不堪入目。
“我母亲留下的东西只有这些?”
南烟神色冰冷地问道。陈氏心里一突,她本以为南烟不会当场打开箱子的,只要把东西拿回去,里头是些什么,还是由着她编排,没想到失算了。
陈氏面带不悦地道:“你母亲本就是个妾,还想有什么好东西?能留下这些就不错了。”
这种不屑的口气南烟早就听腻了,她也不在意。
“母亲,瞧您这话说的,女儿也不过是想着手里有几件亡母的物什,有个想念而已。只是这东西若是不对路的话,女儿是不会收下的。”
“哦?那你想如何?南烟,别忘了,你以后的婚事,还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这些都不过母亲我的手,你总得自南府出嫁!”
南烟冷笑一声:“母亲说笑了,反正这些不是我母亲的东西,您就是给我,大不了我把东西拿到衙门里去,到时对着嫁妆单子,一个个对,想来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
陈氏一听这话,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南烟这般油盐不进的庶女!
“好好好!南烟,果然有你母亲几番风度,倒是我小看了你。来人,把这些东西撤下去。”
随着陈氏的话语,下人飞快的马把这些箱子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