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顾皇上的目光太过平静了，左娘娘没看出什么，还笑呵呵对顾皇上道：“哪有，奴家怎么会瞪人呢！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奴家。”
语气极嗲，要不是顾卿卿不能说话，恐怕她早就冲上去怼她了。
左娘娘没有理会顾卿卿的眼神，还在嗔怪着对顾皇上道：“不过皇上，这位姑娘竟然是哑巴呢。皇上把她接进宫里，是想要给这位姑娘看病么？”
皇后不能有任何缺陷，这是她知道的，故而她一点也不担心顾卿卿会抢她的皇后之位。她担心的是，顾皇上会不会因为怜惜，将她带入后宫。
她的娇媚对于顾皇上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顾皇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地问她：“她脸上的伤，是你弄的？”
“啊？”左娘娘看了看顾卿卿，大约是早就有顾皇上会责罚的心理准备，她早就让人偷偷请顾王爷和左丞相过来，所以这会儿并没有胆怯，还是笑盈盈对顾皇上道：“皇上，奴家本来没有想要伤害这位哑女，只是因为你欺辱奴家，奴家气不过……”
话还没说完，站在顾皇上边上的侍卫一巴掌往左娘娘脸上招呼过去。
左娘娘没有反应过来，被扇了一巴掌。
“大胆奴才！”左娘娘立刻跳起来了，“你竟然敢打本小姐，你活腻了？来人，把他给本小姐拖下去乱棍打死！”
房间里一片寂静。
受了巴掌的左娘娘这才想起来顾皇上也在屋子里，她瞬间换上了委屈的表情，对顾皇上撒娇道：“皇上，他打奴家！”
“啪。”又是一巴掌落到了左娘娘脸上，左娘娘懵住了。
她不是傻子，在这房间里，若是顾皇上在，其他人都不能擅作主张。而这侍卫竟然敢对她下手，一定是顾皇上吩，。可顾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左娘娘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站在顾卿卿面前，捂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顾卿卿。
还没等她说话，又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的膝盖，她险些跪倒在地。
顾皇上居高临下看她道：“还是没想明白？”
左娘娘摇头，转过头来瞬间泪流满面对顾皇上道：“奴家不懂，皇上为何要这么对奴家。”
眼泪掉落的速度快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顾皇上对她的眼泪丝毫没有半分不忍，他走过去，捏住了左娘娘的下巴。
左娘娘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也没有放开。
“知道么？别说她没有欺辱你，就算是她真的欺辱了你，甚至是杀了你，她都是无罪。只要她想，无论是什么，朕都能给她。”顾皇上平静的道。
左娘娘被他这语气逼得打了个寒战。
顾皇上又道：“如今，你伤了她，你说，到底多少刀，才能抵得清你对她的伤害呢？”
“皇上，”左娘娘吞了吞口水，一直摇头道，“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奴家，奴家的父亲是左丞相，奴家也是顾王爷准备送进宫来做皇后的。皇上你这么对奴家，你让爹爹和顾王爷如何？”
她还是不相信，顾皇上会为了一个样貌平凡的哑女对她下手。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欺辱过模样好看的宫女，顾皇上都是一笑置之。而这一次，虽然她能感觉到顾皇上看她时候的寒意，但她还是觉得，不过是一个哑女，弄伤了就弄伤了吧。
她看着顾皇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顾皇上的神情依旧是颇为冷静，似乎无论是什么都不能改变他的神情。
“皇后？”顾皇上淡淡看她，语气却是极为讥讽，“凭你也配？”
“皇上……”左娘娘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楞楞地站在原地。
顾卿卿看着戏，还是摇了摇头。
当年就是二嫂，也没能够做皇后。哪怕皇上表哥再怎么喜欢，还是没能够让她登上后位。他们都知道，曾经有人预言，唯有能打开摆放在皇陵中那把锁的女子，才能成为天下之后。
而皇上表哥，因为这个预言一直没能够有皇后。
如今这左娘娘倒是有信心的很。
皇后？瞧她这模样也不像是一个能打开那把锁的人。
顾卿卿不以为然，她有些困，但郡主在外的守则让她只能是坐在那里，忍住打哈欠的念头。
顾皇上倒是感觉到了，他回过头对顾卿卿温柔道：“困了么？若是困了，再等一等我。等我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我带你去睡。”
“睡哪？”顾卿卿懒洋洋的写道。
她怎么觉得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打算给她换过一个地方啊？
顾皇上摸了摸她脑袋，既有耐心道：“去我的寝宫。其他地方看得太累，唯有在我的寝宫，才能看着你。”
这话说的，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兄妹的人，恐怕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顾卿卿撇了撇嘴。
她也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干脆也就不说了。她敲着桌子，自顾自的玩着。
顾皇上收回了视线，望向左娘娘时，温柔完全收了回去。
“皇上，王爷来了。”正当顾皇上想要说话的时候，守在门外的侍卫走进来道。
顾皇上睨了左娘娘一眼，左娘娘原本低下去的头马上又抬了起来。
“让他们进来。”不用多想，这一定是左娘娘搬来的救兵。不过这人选却是没选好，竟然还喊来了顾皇上。
谁不知道普天之下，顾家人既护内又蛮不讲理。
顾卿卿担心顾王爷认不出自己，也没有多看过这边来，依旧是玩着桌子。
顾王爷进来时，看见顾卿卿，眼眸快速闪过心疼。再是瞧见她脸上多了伤口，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顾王爷收回视线，努力平息自己心情，和左丞相一起给顾皇上请安。
顾皇上这会儿看了顾王爷一眼，两人飞快交流意见。
“跪着吧。”顾皇上淡淡道。
顾王爷难得乖地跪着。
左娘娘和左丞相对视一眼，皆是懵逼。
“左爱卿教导的好女儿啊，不仅在皇宫作威作福，还敢伤害朕的人。”顾皇上轻描淡写道。
左丞相一惊，赶紧道：“皇上恕罪，老臣这丫头自幼刁蛮任性惯了，她若是做了什么，还望皇上看在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的份上，放过她吧！”
“放过她？”顾皇上笑了笑，表情很是温和道，“她说她是朕未来的皇后，还说是皇叔你安排的皇，。既然是朕的皇后，朕怎么敢怪罪她呢。皇叔说是不是？”
“不是，”顾王爷冷眼看了左娘娘一眼道，“皇上，臣并没有说这位左姑娘会是您未来的皇后。她既然犯错，还惹怒了皇上，自然是应当按律法处置。皇上可以不用顾及臣。”
还帮他们？还做皇后？做梦去吧！
顾王爷恨恨的想，他家宝贝女儿，平时除了他媳妇敢欺负，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资格欺负她？这会儿被一个丞相的女儿欺负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先前说试试当皇后也只是说说而已，如今欺负了他女儿，还想要做皇后？做豆腐去吧！
顾王爷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况且，皇后应当是心怀天下之人，刁蛮任性自然是不许。就连左丞相都说了，那老臣自然是不敢强行而为。陛下你随意处置吧。”
这下是完全没有求情的打算了，左丞相和左娘娘的脸色变了又变。
顾皇上淡淡道：“那便按律法吧。冲撞朕应该有什么惩罚，就有什么惩罚。这事就交给左爱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