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郡主一惊,偏头躲过:“你使诈,本郡主还没准备好呢!”
洛无忧不言,继续攻击,而且招招狠厉毫不留情。
真正在生死关头,谁还会在意你是不是使诈,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刚刚她就发现了这个明月郡主底盘不稳,现在洛无忧就直接攻击她的弱点。
“啊——”明月郡主一个不稳,直接被洛无忧一个扫堂腿摔到了地上。
但是洛无忧却完全不打算留手,就像是要把明月郡主永远留在这里一样,旋身一个竖劈直击天灵盖。
明月郡主眼中就只有那一条越来越近的腿,心中充满了恐惧,竟然觉得无力避开。
关键时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抱着明月郡主滚到了旁边。
洛无忧目光冷凝,面色含霜。
眼前就明月郡主的人,居然是谢铭廷。
他还是不信她,她怎么会杀了明月郡主给他添麻烦呢?她只是想给明月郡主一点教训,因为明月郡主伤害到了泪儿。
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估计是不行了。
洛无忧整理了一下衣裳,狠厉的脸色从看到谢铭廷之后就恢复到了平时的淡然:“你既护着她,本宫也就先放过她,当是还你。”
谢铭廷伸手想要拉住洛无忧,但是她已经走了,决绝而毫不犹豫。
明月郡主从地上爬起来,拉住他:“廷哥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狩猎的吗?”
谢铭廷拂下她的手:“在下身体有些不适,郡主还是找别人吧,告辞。”
明月郡主追在后面,可是谢铭廷走的很快,他只能一路小跑的跟着:“廷哥哥,别走这么快呀,我都快跟不上了。廷哥哥……”
谢铭廷越走越快,脑子里都是刚刚洛无忧扭头就走的情景。
他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的态度,她对他的感觉。
他想要知道她会不会吃醋,但那是她就那么走了,他有点心慌。
她,是不是生气了?
……
洛无忧也是越走越快,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算什么呀?
“啊”的一声,洛无忧撞到人了,要不是被撞到的人扶了一把,洛无忧就要出丑了。
“小心。”
这声音,略耳熟。
洛无忧抬头,是师父。
洛无忧退出夙言的怀抱:“师父,你也来了。”
“嗯。”夙言应了一声,“你方才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为师叫你你都没听见。”
他向来都是如此,任何事都入不了他的眼。总那样的平静无波,总那样的毫无破绽。
真想看看,当这双淡漠的眼,情动时的模样。
“此次狩猎,你要小心,为师恐有人会在此对你动手。或者借你之手,除掉明月郡主。”像刚刚那样的状态,就不要再出现了。
“是,徒儿明白,凡事该让则让,绝不会多留恋。”
洛无忧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谢铭廷,以及后面跟着的明月郡主。
夙言注意到洛无忧神色有异,回身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君晟墨,和身边的洛无泪。
洛无忧的话使得谢铭廷心情微沉,而洛无忧与谢铭廷的眼神互动互动使得君晟墨心下不悦。
而最让夙言奇怪的是,当洛无泪和君晟墨一起出现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不高兴。
夙言虽然还很年轻,也就和君晟墨谢铭廷一般大小,但是其实早已经尝过人世间的生疏冷暖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心情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悄然离去。
有些东西,不该是他这种人能够妄想的。
夙言的离去并没与让现场活跃起来,不过,人多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平静呢?
“长姐,不如我们也去狩猎吧。听说得了第一的人,可以向皇上许一个愿望呢。”洛无泪看到君晟墨一直看着洛无忧。
想起刚刚君晟墨邀请洛无忧去狩猎,被拒绝的场面。
于是她就为了希望君晟墨能够高兴一点,向洛无忧发出邀请。
君晟墨眸子闪过异色,泪儿这是真的转性了?
如此也好,姐妹同心,才能家庭和睦日子越过越好。
谢铭廷竖起耳朵听着洛无忧的回答,连明月郡主都不吭声,眼不带眨一下的盯着洛无忧的嘴巴。
“好啊,可是妹妹你的身体,可以吗?”她还是担心,就算是方才敷衍的话,她都放在了心上了。
“长姐,你就放心吧。”洛无泪从君晟墨的身后走出来,跑到洛无忧面前转了个圈儿,“长姐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可是,你刚刚……”
“我那不是在床上躺的太久了,刚出来有些不适应。但是现在没事啊,我也是要活动活动的,这样才会好得快些不是吗?”
一听到洛无泪说对她身体有好处,洛无忧瞬间被说服:“那好吧。长姐跟着一起,有什么事你随时叫长姐。”
她也是关心则乱,明明自己就会医术,这些也算是常识了。但是她居然没想到,真真是愧对于这么多年的医书,和那些对她信任有加的病人。
洛无泪一边答应着她,一边面对君晟墨:“殿下,要不要一起,我们来比试一番?”
随即又想到只有君晟墨一个男子似乎不太好,就问向旁边的谢铭廷:“谢家哥哥可要一起?”
谢铭廷还没说话,明月郡主就抢先说了:“好啊好啊,廷哥哥我们一起比试,正好五个人看谁的猎物最多。”
大家没有异议,就找人牵马过来,那上刻了自己名字的弓箭。
在场五个人,君晟墨身份最为贵重,于是在狩猎场门口,一声令下:“出发。”
五个人直接就策马奔向了森林里,最慢的要数洛无忧,上马下马都很利落。
但是到了骑马这一块儿,洛无忧就有些犯怵。
在马上被颠的要吐了的感觉,从马上摔下来的恐惧还历历在目,真的有些害怕。
君晟墨发现洛无忧并没有跟上来,慢慢的落到了后面和洛无忧并排。
“怎么啦,是不是害怕了?”一个闺阁女子从马上摔下来,这经历是有点可怕的,害怕也是正常。
是他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一点。
洛无忧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没事,只是在想怎么弯弓搭箭。往日从来没有碰过这些,骤然间要用到它,着实不知道如何办。”
“这有何难,本宫教你。像……”君晟墨一点点的教她,极有耐心。
谢铭廷虽然策马走在前面,但是时不时要往后面瞟两眼,结果就瞟到了洛无忧和君晟墨说说笑笑的画面。
顿时这心里怒火就更加的旺盛,双腿一夹马腹,软鞭一扬。一声混合着怒气的“驾”,人已经冲出了三米之外。
“廷哥哥,等等我啊。”明月郡主一声喊,连忙驾马追了上去。
这边的三人回头,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走了。
算了,散开也好,免得抢猎物。
三人一路慢慢的踱着马,君晟墨装作不经意的问起刚刚洛无泪对他说的问题:“郡主,泪儿妹妹的药是谁开的药啊,怎么药效这么不好,拖了这么久?”
洛无忧从前身为一家之主,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说炉火纯青,却也不差。敏锐的察觉到洛无泪的低落,她就有些踌躇。
洛无泪之所以病倒,是因为她的母亲逝世,而她母亲逝世又与她有关。
犹豫了半晌,她还是决定不说了,免得误会更深:“就是李大人的开的方子的,李大人是太医院院首,他的医术殿下应该是清楚的。”
君晟墨心底一沉,难道泪儿说的都是真的,无忧真的想要悄无声息的杀了她?
“可是,本宫问过李御医,他说那张方子是你给的。”君晟墨目不转睛的盯着洛无忧,“你那张方子是哪里来的?”
无忧,不要欺骗他,不然他也帮不了。
洛无泪震惊的凝视着洛无忧:“是真的吗?长姐,殿下说的是真的吗,那张方子真的是你给?”
洛无忧点头:“是我给的。”
洛无泪一听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扭头驾马就走。一声清咤“驾”,骏马得令跑得飞快洛无泪很快就被密林淹没了身影。
洛无忧一着急,起码就要去追,被君晟墨拉住了手腕:“你哪里来的房子,干什么用的?”
洛无忧不答。
君晟墨手中就越发用力,瞬间她的手腕上就青紫了一大片:“说啊!”
她吃痛,轻皱黛眉:“是师父给的,无忧去问师父求来的。”
君晟墨不信:“国师从来没有去过尚书府,更没有为泪儿妹妹诊过脉,就算是他的给的方子,你怎么敢就这么给泪儿妹妹用呢?”
洛无忧知道君晟墨不会信,但是她必须这么说:“师父的医术殿下该清楚,他的神通殿下也该清楚,为何不能用?”
若是说出了,夙言曾因她的请求悄悄去过红芍苑,那这药方说得清楚了。
但是另外更大的问题就出来了,比如说为什么他一个年轻男子去女子闺苑做什么,还是翻墙进去的。
比如说既然诊脉了,必然是医治过的,怎么开的药方不行,非得洛无泪求到门上去才行。
比如说……
这要是说出来牵扯出来的事情,就不是一张药方那么简单了,而是女子闺誉的问题。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但是泪儿还那么年轻,她不能不在乎泪儿的。她那么多那单纯那么好,就该得到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好。”君晟墨紧紧绷着脸色,“你今日说的话本宫记住了,若是与本宫查出来的不符,本宫定不轻饶。”
洛无忧示意君晟墨看下面:“那殿下可以松开无忧了,无忧的手还不想就这么断掉。”
君晟墨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的松开洛无忧:“这么会儿过去了,也不知道泪儿妹妹跑到哪里去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