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媚儿那件事,李湘儿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没有下来……
莫垣陵更是难得告了假,他派人直接去跟皇上说要告假生世子,诧异得皇上不知说什么好。
一卿院。
莫垣陵端着厨房送来的补粥走向李湘儿。
而李湘儿现在看到他心里就发憷,这个男人——为了证明自己没病,几乎都没让她下床……
前两天是缠着她,第三天她整个就没力气了……
莫垣陵坐在床边,瓷勺搅着粥碗在嘴边吹凉,知道对面这个女人心里在怨他,可不“折磨折磨”她,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来,吃点儿,补充些体力。”他微笑的将一勺粥放到她嘴边。
李湘儿听到“补充体力”这个词,本能往后躲了躲,“你……你不会还想……”
莫垣陵轻笑,看着她道:“知道自己错了吗?”
李湘儿重重点头,“知道知道,你没有病,你那方面……”她脑中一闪而过些回忆,“很,很棒!”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这么奉承,脱口而出了这两个字。
莫垣陵脸上的笑意加深,这个女人,不会说话,不过这句他还蛮喜欢听。
将粥碗放在旁边的托盘上,身子前倾,贴近她的脸,薄唇在离她唇很近的地方暧昧道:“真的……很棒?”
李湘儿的表情有些想哭,他这个架势……
手抵在他的胸膛,“能不能……别了,我……我,”她犹豫一番才说出口,“有点儿疼……”
莫垣陵的笑意在她说疼以后变了脸,眉头皱起,“疼,你怎么不早说?”
“……”那种地方疼,她怎么好意思说。刚才她害怕他还来,才厚着脸皮说的!
莫垣陵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给她上点药……
他坐好身子,从新拿起粥碗,继续刚才的目的,“你错的不是你说的那个。”
“啊?”那是什么?
莫垣陵见她一脸无知,心里越发郁闷。真应该再惩治惩治她!不过想到她说疼,自己也狠不下心……
“以后,”他放弃让她自己悟的想法,直接一字一句给她立规矩:“不准有送女人给我的念头。而且,如果别人送来,就算是父皇,你都可以拒绝。拒绝不了,留下的人任你处置。出了事,我担着。”
李湘儿抿唇忍住开心,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有些不相信的问:“你说真的?”
莫垣陵睨她一眼,“如果你敢不这样做,你就死定了!”
她面上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莫垣陵也低头笑了笑,看她这个反应,心里好歹是在乎他……
“来,把粥吃了,”他再次喂她,“好好休息。”
末尾的四个字让李湘儿顿住,一脸忌惮的看着他。
莫垣陵知道她忌惮什么,一脸无奈道:“乖,把粥吃完,我不碰你,”后补充一句:“这几天都不碰。”
李湘儿听他这么说,放心的凑过去吃他手里的粥。粥的味道不错,她嘴角上扬一脸满足。
莫垣陵见她的样子心动,情动,欲也动……
他真是着了她的魔,怎么就这么对她欲罢不能了呢。唉,这几天不碰,等她修养好才……
……
东陵,珩王府。
林一涵想起林守泽给她的供词,便去书房交给君子珩,“这是上次我回相府,林守泽让我给你的。”
君子珩拿过看了看,上面是一个六品官员承认受林玉姝指使的事。
林一涵道:“他居然把这个给我,就不怕我有一日真不顾姐妹之情拿这个对付林玉姝?”
君子珩将供词随手放在桌上,“姐妹之情?别说本就没有,就是她害这么多次,也该受到惩罚。”
林一涵听他这么说,“你现在可别动她,听说她腿残要养一些日子,这段时间正好清静。”
上次林玉姗出事,方家不分青红皂白的怪到她头上,要是林玉姝再出事,她肯定或多或少会有些麻烦。现在正是假孕时期,一切行事低调才是。
君子珩唇角微微扬起。
他这表情让林一涵觉得事有蹊跷,想了想道:“她的腿……该不是找人弄的吧?”
君子珩没有否认,而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你?”她追问。
他点了点头,“我不想她来烦你。”
林一涵沉吟:“嗯……你这样做也不错。”她确实该教训教训了!
“有件事我想跟商量一下。”君子珩道。
“什么?”
“你平日身边只有一个茯苓,我不放心,清灵是自己人又会些武功,我想让她也到你身边伺候。”
林一涵嫁到王府后就没见过清灵,她问过君子珩,他说清灵老家有点事,回乡处理事去了。
“她回来了?”
“没错,我看先前你们俩挺投缘,就把她留在你身边吧。”
林一涵应声答应。
她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要不是她想走走活动活动也不会来书房,毕竟府里眼杂,出了笙箫苑她就得假装孕妇。以此相比,她还是愿意待在笙箫苑。
回去没一会儿,清灵就过来了。平日里笙箫苑能自由出入的只有茯苓跟叶羽,其他人都得允许才行。而清灵跟叶羽一样是君子珩的人,留下也方便。
“见过王妃。”清灵看到林一涵,笑颜灿烂的行礼。
林一涵诧然,没想到大半年不见的清灵长大了不少,先前的小身板现在都快与她差不多高了,果然女大十八变。
“不必拘礼,你以后就跟茯苓一起。”
“嗯嗯,谢王妃。”
……
彦王府。
林玉姝看到林守泽有些委屈,“爹,你怎么才来看女儿啊。”
林守泽走近道:“最近朝中事务颇多,爹也是分身乏术。”
方氏不满,“难道那些公事还比不上女儿!”
林玉姝道:“娘,你别怪爹,爹这么忙也是为了林家好。”她清楚只要她爹一天位居丞相高位,她在哪就多一份仰仗。
“还是姝儿理解爹。”林守泽道,“对了,涵儿现在不方便来看你,让我带了些礼物,让你好好休养。”
方氏听他这么说,一脸嗤鼻的嘟囔道:“她能有这么好心!”
林守泽装作没听见这话,对她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跟姝儿说。”
方氏瞪眼:“让我出去做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林守泽皱眉,“让你出去就出去。”
林玉姝见状,劝方氏,“娘,你就出去一会儿,让爹陪女儿说几句体己话。”
方氏拒绝不了自己女儿,埋怨的看一眼林守泽就出去了。
房间只剩他们父女俩,林守泽一副慈父的口吻开口:“姝儿,你跟涵儿都是我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能不能不要再针对她了。”
林玉姝装作一脸惊讶,“爹你说什么?女儿怎么听不明白?”
林守泽看了看她,心下也是知道点自己这位女儿的为人,索性道:“行,你要这样我也就明说了。涵儿现在的身份是珩南王妃,珩南王是谁?当年战功伟绩,如今是连皇上都敬着几分的皇弟。你呢,进宫无望,成了一个挂有虚名的彦王妃,你拿什么跟涵儿比。”
林玉姝现在的表情是真的惊恐,她没想到,没想到自己的爹会跟她说这些话!
谁知林守泽竟还接着道:“前些天在仙泉寺,你想陷害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怎么说都是我女儿,这件事我会替你瞒着,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做这种自不量力的事。”
林玉姝没有办法再伪装,一张脸登时垮了下来。爹从未跟她说过这么重的话,现在却为了一个林一涵这么贬低她!
林守泽从房间出来后要带方氏回去,方氏还想与自己女儿聊聊被他阻止。
君慕彦看见他们上前微笑道:“我让厨房备了午膳,岳父岳母留下来用膳吧。”
“不用,”林守泽拒绝,“府里还有些事,我们要先回去。”
君慕彦刚送走林守泽跟方氏,下人就来报说王妃在房间发脾气。
君慕彦脸上隐隐有些不耐烦,“她又怎么了?”
“奴才不知,刚才相爷跟夫人在的时候还好好的……”下人颤巍回答。王妃每次发脾气除了摔东西,还会惩罚他们这些下人,所以他才会害怕。
君慕彦没说话,去看这个女人又作什么!
没进房门,就听见侍女抽泣的声音。进去一看地上全是被摔碎的瓷器,一名侍女跪在碎瓷堆里。其他侍女还赶紧弄来了一些瓷器茶盏在一旁候着。
林玉姝腿脚不便,坐在床上,恶狠狠的盯着跪着的侍女,一个个瓷杯往她身上砸。破烂的碎瓷乱飞,割伤侍女的身子跟脸,可她却不敢大声叫疼。
“你发什么疯!”君慕彦厉声道。
林玉姝没理他,甩手泄气般将手中茶盏扔出去。
这下直接击中侍女额头,划开一个半指长的口子,血跟流水似的立马往下流。
屋里其他侍女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坏了。
被砸的侍女看着血顺着鼻尖流淌一滴滴留在地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君慕彦脸色一变,喊道:“赶紧将人扶下去找大夫!”
屋里的人一时没动。
“都聋了吗!还不快去!”一声怒吼将她们神智拉了回来,赶紧拖着晕倒的侍女下去。
一时间房内下人全都走光,毕竟这种时候谁都不想待在这儿。
林玉姝靠在床壁,脸上的气意还没消。好像刚才发生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更别提什么施暴者的自省。
君慕彦冷冷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