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苑。
司马瑜侃侃而谈:“不知老大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欲擒故纵”,这招对女人很管用的。欲擒故纵,忽冷忽热。玩这招要绝对坐的住,不能着急。谁先着急了,谁就输了……”
君子珩一脸求知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
司马瑜算了下日子,“还有十天左右就是婚期,我看这段时间老大就不要再见林姑娘了。”
“为什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大你听我的,从现在到婚期再到你们见面,她肯定会意识到自己有多想你。”
……
“小姐,我们要回相府吗?”茯苓问。
“嗯。”出门被那群人跟着,倒不如在相府待着,这也算是林守泽想要的结果吧。
相府门口停了许多马车,进去听下人说,是林玉姝在家举办了小宴,邀请城中的一些贵女们相聚。
在路过那个聚会庭院时,有声音传来。
“珩南王虽面容出众,又有当年战绩在身。但如今怎么说都是病秧子一个,还是坐轮椅的那种,这林大小姐嫁过去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也就一些无知少女迷恋那个珩南王,要我说,他现在就是帝都里最差劲的王爷。”
“可不是吗,病殃殃什么都做不了,嫁给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希望。”
茯苓有些气急,“小姐,她们说的太过分了!”
林一涵手拦了拦她,走到旁边花坛淡然的拿起三颗石子。
只听三声惨叫,刚才议论最凶的那三个人被打中腿肚,半跪在地。
林一涵用了全力,她们细皮嫩肉的,恐要休息好些天才能好了。
“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她的地盘受伤,林玉姝率先出声。
林一涵走出来,没承认自己做的,但也没否认。
“妹妹这里好热闹啊。”她微笑道。
林玉姝看见她,没点破刚才的事,而是笑盈盈道:“是啊,姐姐若是不嫌弃留下一起聚聚,今个来府上的都是帝都有名有望的大家闺秀,多交往交往也是好的。”
林一涵看了眼被丫鬟扶着还站不起的所谓闺秀,淡淡两个字:“嫌弃。”
“姐姐你说什么呢?”林玉姝假装惊讶,实则心里高兴。她如此不识抬举,只会得罪这些有名望的贵女。
“与一群长舌妇交往,我着实嫌弃。”林一涵不紧不慢道。
“说我们……那个!你别太过分。”一名贵女忍不住道。
被林玉姝请来的都是长久生活在云端上的人,她们自恃清高,对这种词汇特别不耻,就是说出来都觉得玷污了自己。
“过分?”林一涵冷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长舌妇非常惹人嫌弃,还是收敛点好。”说完转身离开。
“林一涵!不要以为你是相府嫡女就这么嚣张。我们几个的爹爹也在朝中身居要职,你今日伤了我们,明日定要让皇上为我们做主!”其中一位被石子打中的贵女,最快反应过来伤她们的八成就是眼前这个她。
林一涵停下,斜了她一眼:“没错,我是相府嚣张的嫡女。你说我伤了你们,可有人证物证?不过我倒是有,刚才几位名门贵女议论珩南王的事,我跟几位相府下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早闻皇上十分偏爱三弟珩南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你们明日倒可以一试,看看会不会把自己爹也搭进去!”
林一涵赤果果的威胁,她不想把事情闹大,若真大了,她也不怕。
几人这么一听,顿时心虚。
珩南王这几年在帝都虽然十分低调,但皇上对他可是一如既往的看重。且她们为臣女,让自家爹爹去挑战皇家,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这时,林玉姝赶忙出来打圆场,“刚刚一切都是误会,我们不过是在此话茶闲聊,聊的都是些女儿家的闺中趣事罢了。”她走向林一涵,“姐姐愿意留下的话,妹妹跟其他一众姐妹们十分欢迎。”
“谢谢,不必了。”
她装模作样的邀请,没必要陪她玩。
回到涵香院,茯苓觉得十分解气,但还有些担心,“小姐,你为了珩南王把帝都大半的贵秀都给得罪了。”
林一涵并不在意,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而是道:“没想到君子珩并不是那么受欢迎。”
茯苓愣了愣,“所以刚才小姐……是在为珩南王出头。”
“也不算是,”她放下水杯,“就是觉得这些女人说话过分,教训一下。”
“可这是第二次了。”茯苓话里别有深意。
“第二次?”
“茯苓记着呢,上次是姝小姐……”
林一涵打断她,“你没事记这些做什么,还是干点正事好。”
“小姐的事对茯苓来说都是正事,看到小姐这么维护未来姑爷,我也替小姐高兴。”
林一涵皱了皱眉,“别姑爷姑爷的,听着别扭,以后随便你怎么唤,就是别唤这个。”
“可是小姐……你始终要嫁进珩王府的。”
“我嫁不嫁跟你称呼什么无关,你依照我吩咐就是。”
“好吧,小姐。”
林一涵不打算再去文轲院,就整日待在相府,这个状态也算是标准的待嫁。
她不出门,小郡主在家可闲不住,经常去相府找她。
因为认为出去也会有林守泽派人跟着,所以索性留小郡主在涵香院。两人闲聊打发时间,一天一天过的也快。
这晚,林一涵都准备睡了,却有下人来涵香院送信。
说是郡主差人送来的。
她打开一看,是约她到郡主府。
这么晚约她,可能是小郡主有急事吧。这样想着便换身衣服准备出门。
不想打扰茯苓休息,所以让下人备了马车载自己过去。
夜静了,街上的摊位也收的七七八八。马车上的林一涵还在想,这么晚小郡主还让她过去,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马车走了一阵,林一涵觉得眼皮有些沉重。起初以为是困了,可这种感觉逐渐加深无力,有些不正常。
她掀开车帘,发现马车行的很快,再一抬眼,马车去的方向根本不是郡主府。
“停车!”她喝道。
可马夫根本不顾,还在加速。
她想对马夫出手,发现根本使不上劲。掌力碰到马夫身上软绵无力。
马夫得意一笑,手一推将她推回马车。因为知道她被下了药,所以肆无忌惮的不再管她。
林一涵捂住口鼻,这药被下在马车里的。
没一会儿,马车停下。马夫打开车帘准备将里面的人“运”出来,车帘一起,一拳打过来,马夫措不及防昏了过去。
林一涵踉跄下车,左手捂住右臂,从指缝里溢出血来。
她不知中了什么毒,身上几乎没半点儿力气,刚才打的那一拳还是因为她将头簪刺在自己手臂上,才逼出那点力气。
这一拳已经负荷,下了马车之后,她终于也坚持不住……
等她眼睛再次睁开,警惕反应让她没看清身边的人就已经出手。
那人接了她一招,“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林一涵忘了自己手臂受伤,此时疼的弯下腰来,看清眼前人,微微一愣,“是你。”
熟悉的面具下嘴角轻扬,“怎么不能是我?”说着抬起她手臂仔细看了看。
她挣了几下,被他用更大的力气制住。
“是不是嫌伤口不深,血流的不够。”他说这句话时,少了平日玩笑的语气,甚至有些严肃。
林一涵不再挣扎,坐在床边,任由他处理。
两人的距离让她不由打量起他,面具勾勒的轮廓棱角分明,黑眸深邃认真,轻抿的薄唇也色泽好看。
好看?林一涵赶忙撇开目光,心里有些莫名烦躁。
“这伤是你自己弄的?”
他的声音响起。
“嗯。”她点了点头。
“对自己够狠的。”
“如果不狠,我的下场恐怕更惨。”
说完这句话,她发现他手微微一顿,而后,剪了包扎多余的纱布,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不会了。”
“对了,你说你救了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倒在彦王府门口不省人事。”
“彦王府?”
“没错。”
林一涵沉眸。
“你……就没有见到其他人?”林守泽派的那群人呢,怎么关键时候没半点儿用处。
“没有,除了你以外,就是昏过去的马夫。”
本就没指望过林守泽派的人,既然没有就算了。打量了一下房间,“这里是……”
“就近找的客栈。”
她起身。
“你要干嘛?”他问。
“回相府。”
“你今晚坐的马车跟马夫都是从相府出来的吧,这么看来相府并不安全。”
“那又如何。”
“你还要回去?”
“不回去我又能去哪儿?”
“去珩王府吧,就算你今晚不回去留在珩王府,林相爷也不会说什么。”
林一涵转身,看他的目光有些冷窒,“无论珩王府还是相府从你口中好像都很随意,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家都唤我周神医,既是神医,在东陵的名声自然也是有的,知晓些朝廷的事不奇怪。”
林一涵冷笑,“好一个不奇怪,你劝我去珩王府,那应该也知道我不久就会是珩南王妃吧。”
“知道。”
“既然知道,刚才你为我包扎,我整个肩臂都被你看了,如此行为,你可是越矩有罪!”
他看着她,有些疑惑。却还是平静的回:“医者不需拘于这些虚礼。”
“好一个医者,那请这位医者记住自己的身份,我去哪也用不着你管。”说完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