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曹子杭竟真的停了下来。
他的脸色比起之前更沉了几分。
“滚。”少顷后，他开口。
我摸了摸下巴，慌乱的离开曹家。
一直出了大门，我茫然的看着远处的灯，头一次发现没了曹家的支撑，自己不过是只任人宰割的虫。
包括我的工作，也是曹子杭给我的。
最后我抄近路去了大哥家，路上擦过了好几辆车，等到达后已是深更，大哥正好出来。
他丢了手中的黑袋子，一怔：“小幸？”
我没骨气的哭了。
他走近，疼惜的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问我：“曹子杭打你了？”
我咧下嘴，哇的一声抱住他，好像要把这几天全部的怨气都哭出来。
一边哭一边嚷嚷：“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举动惊醒了嫂子，她大概是听到了哭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之前大哥说要结婚，曹子杭不让我随便去打搅他，我只是在照片上看过她。
一身素色连衣裙，睡意朦胧，很乖巧的类型。
“你就是付小幸吧？我经常听博砬提起你。”嫂子坐我身边，温声细语的说。
“好了，小幸不舒服，小悦你先上楼，我跟她谈谈。”大哥给我披了件外衣，打发嫂子上楼。
她明显一怔：“那……我就先不打搅你们了。”
“说吧，你们怎么了？”大哥捏了捏我的手，看着我。
我偏过头。
“没什么……就是吵架了……头上是我自己磕的。”
我不敢看他，那张欠条还在曹子杭手里，如果他们借此威胁，我不敢想大哥会因此被拖累多少。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怔住，瓮声瓮气的回答：“哭过了，不好看。”
之后停顿了很久，我听见他浅浅的叹息声，然后额头上一暖：“你就是什么事都不肯告诉大哥，受了委屈也不说。先在我这里住上几天，曹子杭要是不来找你，我就去找他。”
我看着脚尖，没头脑的点头，心里暗暗的想曹子杭不可能来找我了，但终是没压抑住恐惧，将所有话都扼杀在嗓子里。
进客房前，我看见了嫂子，她停在门前有些恍惚：“房间我整理好了，洗个澡好好休息。”
我认真的道谢，进门的时候，嫂子忽然叫住我。
她告诉我：“博砬很心疼你，小幸，你好好的，别让他担心。”
我小声应了句，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这一觉折腾到了半夜，脑子里反复荡着下午花膀子的男人，他恶狠狠的看着我，对我说：“看我他娘的干了你再去给曹总交差。”
我做噩梦了。
洗漱后下楼，嫂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热络的要我坐下：“小幸，博砬去上班了，你先吃些东西。”
她是笑着说的，一脸满足，仿佛看到了以前的我。
但我哥不是曹子杭，嫂子不会遇人不淑。
一直到下午，天渐渐黑了，大哥没回来，嫂子出去找他，我看桌上的饭菜冷了，一连热了几次，玄关处也丝毫没有动静。
在我打算出去寻他们的时候，门忽然咔哒一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