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林季跟我侃过,恋爱就像是奶油蛋糕上的那层酸果酱,明明滋味儿不一定人人喜欢,但吃起来时候的酸酸爽爽,就算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也能被感化到年轻一回。
所以现在的付小幸,应该做的,就是从那样一个年轻的梦里醒过来。
跟肖阳屿分手后的半个月,付博砬当起了我身边的副总。
这是个很特殊的职业,特殊到,付博砬可以随时关注到我的一举一动。
傅氏的所有产业,在某一次我心不在焉的失误下,差点就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界。
当时付博砬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成了傅氏的传说级人物。
在全公司上下,见过这个神秘副总的,只有我和时佳君。平日里他都是打扮轻便,以口罩示人,极少有人认得出他的原型。
而付博砬,为了避免我过度操劳,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接手了过去。我成功的变成了一个徒有挂名的废柴ceo。
后来的一段日子,傅氏屏蔽了与肖氏的任何往来,起码在我的接触范围内,事关肖氏的大小事务,都会在呈到眼前的前一秒,被付博砬拦截,然后消失。
我说过,快乐的时光总会如流水一般奔腾而去。现在我追加一句,那些用来麻木伤口的日子,也会像上了发条似的一去不复返。
同时,再不会有‘付小幸’跟‘肖阳屿’两个人的名字出现在同一张报纸的版面上。
所有人似乎都心有灵犀的接受了这段成为过去式的恋情。
唯有我,最先嚷嚷着遗忘的那个人,会在深更半夜,一遍又一遍的刷着关于他的消息。
肖氏在曹子杭落败而逃后,看上去蒸蒸日上。身为老总的他,从以前的多金禁欲型男,成功晋级到新一任的谦谦公子。
关于肖阳屿的花边新闻,呈井喷式的爆发。
最扯淡的是,这次连方葵都受到了殃及,类似于‘总裁的养成系情人’‘肖氏花季女主人’的通稿,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着我的脑容量。
也让我更深刻的明白,肖阳屿这三个字,或许有一天会真的会匿迹在我的生活里,可绝不是现在。
第三周的某一天,我在家门口看见了林季。
“哟,肖嫂,好久不见。”他挂着惯有的爽朗笑容,一头栗色短发随风浅动。
我睨了一眼,很直接的绕过去:“请无关人员不要怵在这影响市容。”
“肖嫂,我纵横情场多年,你是头一个说我长相影响市容的。身为一名专业的律师,我想以人身攻击罪向你发出法律传条。”林季痞痞的跟在身后嚷着,一只胳膊顺其自然的撑到我拉车门的动作上。
“欢迎你向我的特属律师发放传条,同时你再这么拦着我,明天某位著名的法律界一手律师,也会接到以骚扰罪控诉的传条一张。”我瞪他,语气如冰。
“行啊付小幸,你要跟一名律师抗争吗?”林季一脸的‘我还真信了你的邪’表情。
“他只是想请你谈谈。”
一道低润的声音浅浅的传来。
我抬头,目光扫射到另一头的白晶色宾利上,从上头下来个身穿运动装的男人,高挺修长的身材,目光戏虐的打在我身上。
“那正好,免了我报警的功夫。劳烦警长大人将这位骚扰女性的男士带走。”我期了他一眼。
老袁嘴角挂着浅笑,一步步挪到我身前,嘶了一声:“付小幸,你毒舌的本领还是不减当年啊。”
我笑:“哪里。特殊人群特殊对待,这里怎么说也是在我家门前,还是别把动静闹大为好。”
老袁舔了舔唇,像是被我说法逗笑:“那行吧。付女士,我代表警方接到你的报案,出于补全记录的考虑,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我看他不阴不阳的笑,揣测不出究竟是要打什么算盘。
“那走吧。”我偏头看他,“希望袁局长,秉公执法。”
老袁果真没有老老实实带我走的意思,路上的车辆百般后退,分明就不是去警局的路。
“你们要带我去哪?”
老袁笑了声,摸着方向盘的巴掌紧了紧:“你是在紧张吗?”
微顿:“放心吧,我是良警,绑架软禁这种事儿,做出来会被良心谴责的。”
他的话意有所指,我一下就想到了曹子杭带我走的那几天。
“所以你的意图是?报复?”我挑高了尾音。
他笑的更甚:“付小幸,你是不是以为身边的所有人都对你不安好心?”
我拧着脸,语气不咸不淡:“对待不熟悉的人,多留几个心眼总是好的。”
空气沉了一瞬,老袁的目光紧紧摄在挡风玻璃前,看不出喜怒。
“你这不由分说的就把人推开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良久,他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老袁带我去的是云腾阁,这是我第三次来到这里。
林季刚下去,后背的人就特有眼力劲的凑上来,跟当初迎接肖阳屿时一样的不约而同。
我莫名的就害怕肖阳屿也在里面。
老袁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小心思,轻笑一声:“放心吧,我们是背着老肖来的。今天这事儿比较紧急,所以,还是在自家地盘上谈好一些。”
我悻悻的跟上,心里的不安感却逐渐放大。
这一次准备的是另一个包间,靠窗的,能俯瞰到楼下的车水马龙,整体格调都很惬意,而且是个对着坐的四人桌。
上了茶跟甜点,老袁挥手要几个服务生都退下。
“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儿,这么兴师动众的。”我佯装平静的抿了口茶,事实上时隔这么久再一次见到肖阳屿身边的人,跟坐如针毡似的。
老袁骨戒匀称的手摸着杯盏,启唇:“那我就跟你开门见山了,这一次来,是想要你跟老肖直接举行婚礼。”
我懵了,怔怔的跟他对视上。
他也沉沉的看我,像是在等待我的一句‘我不嫁’亦或是‘我愿意’。
“说说理由吧。”我重新低头,把玩着杯子把。
“你不好奇?”那边的老袁将眉位挑的老高,像是我如此平淡才是意料之外的。
“是挺好奇的。”我说:“不过商人嘛,遇到什么事儿,或者是有什么癖好,我都可以理解。如果这件事情对傅氏的长远发展有好处,自然是得好好考虑一下。可要是连基本的利益都保证不了,我也没必要把自己给卖了。”
我勾着唇,尽量把商圈里以利为本的那一套在脸上展露的淋漓尽致。
“嗯,的确。不过听付总的意思,你是打算把自己第二次的婚姻,献给傅氏的长远发展?”
老袁的语气明显低下几分,又像在测试什么。
“我都二三十岁的人了,还谈什么婚姻不婚姻的。能够保障傅氏的盈利就万事大吉,当然,还有一点要求,别在我的面前搞女人。这样,也算是对得起在袁局长的思想里,对婚姻的认同吧?”我特官方的笑了一下。
老袁嗤笑一声,搁在桌面上的巴掌握成了拳:“你完全不必对得起我。毕竟我只是事情的发起人,至于后续在这场名利的婚姻里,付女士是怎样存活下去的,也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听警长的意思,是不希望我接受这场婚礼?”我目不偏视的看他。
“我说过,我是发起人。从发起人的角度来讲,自然是偏向认同的观点。付小幸,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抱着见钱眼开的态度走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把所有东西都丢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