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进来。”
办公室里坐着的男人一脸严肃，陆森抱着一叠资料进来，看到的就是大总裁这般模样。似乎是心情不大好？
昨天在员工食堂的事他都听说了，看来傅总是真要在沈加欢身上花心思了。
陆森小心翼翼地将资料放在傅寒的办公桌上，小声问：“傅总，明天中南城那边有个项目启动，合作方说想邀请您一起吃个饭。”
“几点？”
“七点。”
傅寒想到什么似的，问：“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乔氏和江氏这两个季度的报表已经弄到手了，还有他们明年要开发的项目也都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傅寒点了点头，道：“还有金环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当天就已经出国了，联络了美国那边，暂时还没发现。”陆森顿了顿，说，“对了，何菲菲小姐来了。现在正在一楼，您要不要见？”
他下意识地握紧手。
何菲菲。
那天在金环的事他用脚趾头都知道跟何菲菲脱不了干系，但是就凭何菲菲那个脑子和胆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一定是有人在她背后助力，给能她出馊主意的，也就江曼了。
他说过要毁掉乔亦，看来是时候践行自己的承诺了。
他道：“让她上来吧。”
*
何菲菲坐在沙发上等得高跟鞋恨不得把地板戳穿，直到陆森走过来叫她，何菲菲这才站起身来，一脸的洋洋得意。
门口的两个迎宾小姐窃窃私语。
“你看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
另外一个附和道：“是啊，她怎么还有脸来找我们总裁？”
“不要脸呗。何菲菲不要脸，那不是大家公认的嘛。”
“说的也对。”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何菲菲恨不得脱了高跟鞋直接扑到傅寒的怀里，总裁办的几个同事眼睁睁地看着何菲菲进了傅寒的办公室，然后啧啧两声说：“贵圈真乱。”
傅寒抬起头，正对上不远处何菲菲急切的目光。
“你终于来上班了……”何菲菲委屈得要哭，“你这几天都不在公司，我跑了好几趟都没看见你的人，我很担心你……”
傅寒放下手中的签字笔，道：“坐。”
何菲菲满心欢喜地走到傅寒面前坐下。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咖色的及脚踝长裙，听说傅寒喜欢知性的女人，她这样的穿搭一定很合他心意。
何菲菲说：“你生病了吗？脸色不是很好看。这几天你有空吗？后天晚上有一场音乐会，我好不容易弄了两张内场票，我们一起去吧？”
面对她的喋喋不休，傅寒只是用沉静的声音回应道：“不了。”
何菲菲的语气软了下来，她嗫嚅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你觉得，我应该有多开心。”傅寒的声音骤然间降至冰点。
何菲菲咬住下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眯起眼，冷声道：“你以为金环的那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么？”
何菲菲霎时间菲如遭雷劈。
她道：“不是的……傅寒，那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
傅寒的声音比刚才又冷了几分：“你说的是什么事？什么跟你没关系？什么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你又是从哪里得知我刚才提到的那件事是哪件呢。”
何菲菲瞬间就噤声了。
傅寒转动着手中的戒指，目光很沉。
“我知道你不是主谋。”
何菲菲眼巴巴地看着傅寒，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凭什么她沈加欢可以得到你，而我却不行呢？分明我不比那个沈加欢差……傅寒，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傅寒哼笑了一声：“因为你一时鬼迷心窍，就应该被原谅么？”
何菲菲伸手想要抓住傅寒的手，却被他狠狠地甩开。
她意识到，这一次她是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所以何菲菲索性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了，她走到傅寒的身边，不管不顾地从他的身后环住了傅寒的腰。
何菲菲把脸贴在傅寒的后背，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傅寒，你不要对我如此冷淡……我做的这一切真的都是为了你！我……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傅寒定定地站着，语气依旧冷得吓人：“何菲菲，我给过你机会。”
“我不懂……”她哭喊着，“傅寒我不懂！你为什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我这么爱你……为什么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傅寒挣开她，道：“因为我不爱你。”
——因为我不爱你。
何菲菲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转过身来，漠然看着何菲菲，说：“何菲菲，从今天起，我不想在任何场合任何情况下见到你。也不要再给我发信息打电话。傅氏和你后续的合作陆森会跟进，至于其他的，我想应该也没什么可说的。”说罢，傅寒伸手指向了门的位置，“走。”
何菲菲当即梨花带雨。
“傅寒，我爱你爱到连尊严都没有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他似乎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没再说话。
何菲菲脸都憋红了，遭遇这样的冷暴力，她咬咬牙，一跺脚，拿着包就夺门而出。
何菲菲前脚刚走，后脚陆森就走了进来。傅寒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说：“追女孩儿的话，要做点什么？”
他的表情很微妙，尽管面上依旧冰冷如水，但耳根却微微发红。
陆森这才想起来，其实他这个总裁的情感履历还挺干净的，向来都是追傅寒的名媛趋之若鹜，印象里，总裁是真的没有对谁花过心思。
“追女孩儿的话……买买买？”这个话题似乎陆森也并不是很有发言权，只能装作好像很明白的样子，编了一大堆瞎话，“女人嘛，还是比较容易被感动的，你要让女人觉得你对于她而言是一种习惯，如果没有你的话，她就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傅寒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具体呢？怎么操作？”
“每天送一束花，带她去吃饭，带她去看电影，然后给她清空购物车……”陆森想了想，说，“一定要给惊喜，适当的惊喜一定会让女孩儿感动到炸裂。”
适当的惊喜？给什么惊喜？
关于这个问题，傅寒想了一整天。
等到下班的时候，沈加欢刚从十二楼下电梯，就看见傅寒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束大大的鲜花。见到她，傅寒径自走了过来，直接把一束花递给了她。
沈加欢一脸懵逼：“你干嘛？”
他道：“送你花。”
沈加欢依旧懵逼：“为什么给我花？”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在追你。”
“……有毒。”沈加欢看着那一束话，估算了一下价格，尔后道，“与其送我一束花，倒不如请我吃一顿饭，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
傅寒摇了摇手指，说：“桌子已经订好了，走吧，去吃晚饭。”
“我要回家给楠楠做晚餐。”
“现在我带你回家去接楠楠，等会儿我们一起吃饭。”
沈加欢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看着傅寒，道：“傅先生，你能这样坚持多久？”
傅寒想都没想，答：“你想我坚持多久，我就能坚持多久。”
“我想要一个清白，想要江曼和何菲菲生不如死，你舍得么？”
“我为什么舍不得。”傅寒觉得好笑，说，“沈加欢，和你比起来，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轻笑了一声，目光很淡。
“好啊，傅先生。”沈加欢勾起唇角，目光奕奕，“既然如此，你就帮我毁掉何菲菲和江曼。”
傅寒点点头：“可以。”
她没有想到傅寒会答应她的无理取闹。
“那么现在，跟我去吃饭。”说完，他自觉地拉起沈加欢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
他的步子不急不缓，不想让她走太累，傅寒尽量顺应她的速度。
一路上，沈加欢都没有再说话。
接好了楠楠，三个人在西餐厅吃了顿大餐。楠楠激动得直往傅寒身上扑。
“叔叔，你喜欢我妈妈吗？”楠楠睁大眼，满怀期待地问。
傅寒看了眼沈加欢，用纸巾擦了擦嘴，道：“喜欢。”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妈妈呀？”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沈加欢下意识地看了眼傅寒。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整个人看上去轻松很多，没有工作时的那种戾气。
其实傅寒的五官是真的很精致。
在这个圈子里，长相能和傅寒媲美的并不多，所以爱傅寒的女人永远那么多。
所以他才会笃定地说，他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他很容易就会被人爱上。
那么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爱上自己？
论长相身材，她不如何菲菲，论家世背景，比她牛逼哄哄的名媛多得多得多，论工作能力，她也并非这个圈子里特别的翘楚，那么傅寒为什么会喜欢她？
沈加欢找不到任何理由。
只是因为他以为她这是在欲擒故纵，他的占有欲作祟了吗？
楠楠又问：“就像楠楠喜欢棉花糖那样喜欢我妈妈吗？”
傅寒伸手揉了揉楠楠的脸。
“我从很久以前开始，比你喜欢棉花糖更喜欢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