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任天游
府上一叙?
谢文君听得祥叔的话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自顾自的揣测着他的语气,发现并无任何不妥的地方。
继而又看了看将自己与李承围起来的蒙面人们,心想要从他们之间冲出去是不大可能了,毕竟怎么说自己只是个女子而已,一旦冲动的话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该怎么办。
又加上现在李承受了伤,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治疗的话,一旦感染了可就麻烦了,考虑了良久之后,谢文君在心里应允了面前老者的请求。
但表面上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祥叔:“不知你们家老爷是谁?找我所为何事?”
谢文君之所以这么问的原因,一来是想知道祥叔嘴中的老爷到底是何人,二来自己知道了所为何事之后,自己也能有个准备。
谁知道那祥叔守口如瓶,对于谢文君的疑问只字未提,只是笑了笑道:“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很明显,祥叔不愿意说,谢文君也不敢再提,恐怕生出起来的是非出来,无奈之下只好乖乖的在众人的监视下回到了马车上。
一路疾驰,约莫半个时辰左右,谢文君李承两人来到了镇子上一个一户高墙大院之外。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红红的灯笼,在红红的灯笼映照之下,两个金黄色的大字格外的扎眼,任府。
还未踏进任府的门槛一股莫名的压力便扑面而来,受了轻伤的李承更是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可怜巴巴的望着谢文君,一字一顿的说道:“姐姐,我好害怕,我好疼啊。”
谢文君不由得心头一软,转过头看着灰衣老者祥叔道:“祥叔,不知可否先为我家小弟处理一下伤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听到谢文君提出要求,抱有歉意的祥叔连连点头,毕竟李承是他们误伤的,为他医治也是应该的事情。
待李承的伤口得到处理之后,两人跟着祥叔一步步走过长长的走廊,终于在一间大的如同李承家小院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两位请先等一下,容我禀报一声。”祥叔拱了拱手,随后走进房间之内。
“启禀老爷,你要找的人到了。”祥叔毕恭毕敬的说道。
“哦,是嘛这么快啊,还是祥叔办事让我放心啊,怎么样有人受伤没有?”声音依旧是阴沉的,但是出来的却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青年穿着一袭白衣,长发随意披散,远远的望去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但是知道他名讳的人却不这么想,试问这镇子上提起任天游谁人不知其狠辣无比。
“还真有人受伤了。”
祥叔看了看门外,确定谢文君他们没有听到后,继续道:“是一个痴傻小儿,以为我们的人要对谢文君怎样便率先动了手,我们的人才误伤了他。”
任天游眉毛一挑,表现出了布满:“怎么搞的啊,伤的严重不严重呢?”
“还好被老夫及时拦下,才没有酿成大错,并且刚刚我已经让人对那位公子的伤口进行了处理。”
“嗯,好的,那谢文君那小丫头有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祥叔笑了笑道:“谢文君那小丫头波澜不惊,表面上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出来,不过细想的话也不难猜出来,我看她与那痴傻小儿的关系不太一般,不满是必然的,不过一会儿,你也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原来如此,真的是有劳祥叔费心了。”
任天游不敢不尊重面前的祥叔,毕竟不管怎么说面前的这个老头曾是跟了自己父亲几十年的管家。
随后,他大步的跨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既然都来了的话,还不快快请姑娘和公子进屋。”
声音很高,但谢文君也不难听清楚这话就是故意说给他们二人听的。
“你就是谢姑娘?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任天游看到谢文君后,不由得赞美道。
谢文君知道像任天游这一类人都习惯于假客套,当即接过他的话说道:“哪里哪里,公子过誉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公子。”
“任天游。”
任天游抱了抱拳,然后伸了伸手示意谢文君与李承二人进屋说话。
刚进屋,任天游就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弯腰弯的谢文君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人到底意欲何为。
当任天游的眼眸和勾起的嘴角随着起身而再一次出现在谢文君面前的时候,谢文君才从任天游的眼中看出不简单的一面。
“面前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谢文君心想道。
在谢文君还没反应过来,任天游已经张开了嘴,勾人的笑容上夹带着一层让人摸不着看不透的东西。
“刚刚的事情任某真的深表歉意,姑娘受惊了。”
“任公子何来歉意啊,难道任公子做错了什么吗?”
谢文君顺着任天游的话说道,一句话让任天游不由得大吃一惊,看来谢文君真的不是一般人。
谢文君情绪上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同样挂着微笑以回应任天游,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任天游,使得任天游都有点不自然了。
当然任天游也知道谢文君所指的是什么,自顾自的笑了笑道,并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茶递到谢文君的面前:“姑娘敬请放心,关于这为公子的伤,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还希望姑娘能够接受我的歉意。”
谢文君不由得觉得有些搞笑,想不到真的有那种砍了别人一刀,想用一句对不起就想解决的事。
茶杯就这样端在任天游手中,定格在半空中,一时间气愤极度尴尬。
“任公子不是说要给我一个交代的吗?”
在任天游即将石化的那一刻,谢文君给了他一个台阶,毕竟这一类人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招惹的起的。
“成,不就是交代吗?”
任天游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把祥叔招了过来,很快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就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没有戴面巾的他,此刻脸色发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更甚的是在看到任天游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之后,脸当即变得与死人无异。
“九……九爷。”
“嗯!”
任天游点了点头,还未做出任何动作,黑衣人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叩首。
“九爷,小人知道错了,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知道错了?那你知道怎么做吗?”
任天游的声音不大,但对于黑衣人就像是经历了五雷轰顶的劫难一般。
“小人知道……”。
黑衣人低着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说话间就要朝自己的胳膊上扎过去。
这一切谢文君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这并不是任天游和黑衣人之间的逢场作戏,但她更清楚这是任天游给自己的无形震慑。
可她并没有任何怪罪黑衣人的意思,虽然黑衣人在之前做出的举动伤害到了李承,但是他所做的只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兄弟而已。
面对任天游无形的震慑,她最终选择了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是对任天游最好的反驳,要是认真的话,就会输的体无完肤。
当然她也能做的更好,比如要任天游亲自动手,来将这局无声的博弈扳回。
“啊……”
匕首扎入皮肉,鲜血不断涌出,黑衣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叫。
“九……九爷……”。
黑衣人咬了咬牙,眉头紧皱。
不过任天游并没有太多的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聚焦到了谢文君的身上,端详着她的反应。
看到镇定自若,并无任何反应的谢文君,任天游摇了摇头。
“还不够,你现在的伤口和这位公子身上的比起来,就像是蚊子叮咬了一下,我需要你拿出你的诚意出来。”
“九爷……”
黑衣人生无可恋的看着任天游,可他并不敢违抗任天游的命令。
“姐姐,我害怕。”
此时此刻,李承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紧紧的抱着谢文君的胳膊,不敢撒手。
同样,任天游此举也不由得让谢文君心神一震。
“诚意!”
任天游的回应是生硬的两个字。
“小的明白……”
黑衣人咬了咬牙,撕下一块衣服团成一团咬在了嘴里,然后再谢文君与任天游的注视下,握住深深扎进胳膊里的匕首,一点点的划了下去,直到他因实在难以忍受而昏厥任天游才肯罢休。
待几人将黑衣人抬出去,清理好地上的血污之后,任天游没事人一样的望着谢文君道:“不知姑娘是否满意。”
谢文君本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这一会儿自己根本张不开嘴,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这样吧,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吩咐下人去做一些可口的饭菜,我与姑娘有要事相商。”
“嗯。”谢文君没有多说话,只想知道任天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李承不同,一听说有好吃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刚刚的恐惧瞬间荡然无存,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准备好的凳子之上。
不大一会儿,在祥叔的带领下,几个侍女就毕恭毕敬的将所有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面。
当看到那可口的饭菜之时,李承的口水都要流了下来,特别是桌子中间肥嫩可口的烧鸡,简直要把李承的魂给勾出来了。
看到李承的模样,任天游笑了笑,拧下了两个鸡腿分别放到了谢文君与李承的碗中:“姑娘公子请便,在我这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用拘谨。”
“谢谢公子。”
谢文君礼貌的笑了笑,但她心里清楚,这是任天游的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