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完自己的师父周景程，郑杳茗当然要开始卖林无画了。
“林无画的存在让我觉得有点奇怪，起初知道他时，他已经被关进精神病医院了，当然是他的家人告诉我的。”
郑杳茗叹息了一声儿，荣法还是那个听故事的样子，听着郑杳茗说下一个故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发生的事情当然是十分有趣了，我和这位道长到了燕赵省，也就是林无画的老家，先是去了他的学校，学校说家里人接走了，然后我们找到了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告诉我应该去什么地方找他们。我们到了精神病医院里面，只有一个值班护士。当时值班护士睡着了，我们悄悄的潜入了病房，一个个开始查看。”
郑杳茗看着荣法，显然已经调动了荣法最激动的那根神经，郑杳茗觉得有趣，但是其实也不想讲下去了。
看着郑杳茗不再说后面的故事，荣法激动的看着郑杳茗。
“你……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哎，后面的故事太过于离奇了，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震惊……”
郑杳茗揉着自己的眉头，有点不愿言说，可是这个时候荣法非常激动的对郑杳茗说：“你不要停啊，继续给我说，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郑杳茗看荣法陷入了故事中不能自拔，只能笑笑。
“好了，那我就继续给你说了。我们找到了林无画，林无画就像是个傻子一样，没有了智商，呆滞的像是个先天弱智的儿童。那位道长说根本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他们见过面。我也觉得，一个能考上大学的人应该智商也不差。那位道长说，应该是丢了魂魄。”
“魂魄还会丢？”
“是啊，这个林无画不是民间法脉的人，总有他对付不了的东西，所以就碰上个厉害的，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样啊，后来呢？”
“后来，当然他对付的那个东西，我们也是对付不了的，对于招魂这件事情，我们就让这位道长负责招魂。于是我们把林无画从病房里面劫了出来，然后带着林无画到了那个医院的后院，设了坛，起了香炉。用不正统的东西进行了招魂。”
郑杳茗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浮现到眼前来。
“那个时候，香炉里面插了一圈香，虽然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统的方法，后来确定了，就是不是什么正统的方法。然后这位道士念了几句词，只见这一圈香向着中间倒了下去，然后L的魂魄就回来了。等L被治好了以后，我们把他送回了病房。一周以后，L就出院了，我们聚在一起还吃了顿饭。当然了，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再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L。”
“哦，那……能告诉我这个道长是谁吗？还真是一个奇人呢？”
“这个人啊，经常标榜自己是正统道士，从来不搞这些有的没的的民间法术，但其实，最管事的还是一些民间法术。这个道士，出家前是个程序员，也曾经听到过上面的声音，他有一个庙……”
郑杳茗说着说着，看着荣法的表情是越来越不对，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你说的，不会是我师父吧？”
郑杳茗报之以微笑。
“你说，我能和谁这么熟悉呢？当然是这位不出世的高人啊。所以我很相信师父，毕竟这些东西，我也是真实看见过的，所以才相信。要不然，为什么我一个饱受无神论教育的人，会相信这些呢？”
“嗯……”荣法觉得自己现在知道的信息有点不对称了，于是问道：“我听师父说，你好像能看见那些东西才皈依的。”
“我能看见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我其实不相信上面那些先天大神是存在的，但是我相信下面这些小神仙是存在的。我的信仰很模糊很矛盾吧。”
荣法“嗯”了一声，并不说郑杳茗是错的，也不说她是对的，毕竟她知道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太少了。如今来看，自己才是那个最幼稚的人。
“也不是说你信仰模糊什么的，毕竟你只相信自己看见过的，这也没什么，其实我觉得做的还挺对的。”
郑杳茗看时间已经晚了，也看着荣法没有猜出来这个人是谁，只能笑出声来。
“好了，我也要睡觉了，你去忙你的吧。”
荣法还是疑惑的看着郑杳茗。
“你没有骗我吧，我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咱们师父有这个本事啊。”
“哎……有些本事肯定是要等你在这里好好待几年再说嘛。好了，别的我也不说了，就这样吧。我真的要睡觉了。”
荣法“嗯”了一声儿，而后把零食留在了郑杳茗的屋子里，郑杳茗笑了笑，然后送着荣法出了门。
“荣康。”荣法叫郑杳茗的道名，郑杳茗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良久她才“啊”了一声儿表示回应。
“怎么了？”
“没怎么，晚安。”
“哦。”
入夜，又是冷清。郑杳茗不知道自己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荣法刚刚进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
“大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去荣康那里了，我问她了一些事情……”
“她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这么晚过去？”
“我其实没有太晚过去，只是她讲得故事太过离奇，说的话时间又早，所以才……”
周景程“哎”了一声，表示作罢。
“好了，我知道了。反正以后注意就好，为师让你了解一下她，她说了什么没有，你们今天聊天，聊了一些什么呢？”
荣法和周景程走到桌子旁，两个人一齐坐下。
“她给我讲了一些，您的故事。当然了，我其实也不确定这些是您的故事。”
“什么故事？”
“她说，当时和您去白云观的时候，看到您给天地盘换了黄布，然后眼前都是耀眼的星辰，那一刻她才知道您是有真修行的。师父，天地盘是什么，这件事是真的吗？”
周景程无奈的遮了自己的脸，果然让自己的小徒弟知道这些不太好……尤其是郑杳茗现在还在自己的门下，真的是好尴尬……
“额，除了这件事，没有说什么别的吗？”
“师父，原来是真的啊？那么那件事也是真的吗？就是您去燕赵省去救L的事情也是真的吗？”
周景程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我的天呐……郑杳茗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这个……这个……呵呵呵呵。”
“哦，师父，原来您也是会一些民间的法术的吗？”
周景程登时之间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她这个徒弟真是卖自己卖的彻底，还好都是自己人知道了，而不是什么外人。
“是的，其实我也会一些民间的东西，这个事情以后就不给你们隐瞒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但是你知道了就当做自己不知道吧。为师当时也是……”
“是啊，在精神病院里面，您也是无奈之举！”
天呐，周景程一时之间险些崩溃，他现在真的恨不得把郑杳茗给打死！郑杳茗，你这到底是想要弄死为师吗？
“好了，时间也不晚了。应该睡觉了。明天还有早课。荣康现在刚刚入门，什么都不了解，你以后多教她一些东西即可。”
“好，师父晚安。”
“嗯。”
周景程敛着自己的袖子，回了自己的屋子，而他的心中已经踩踏过无数匹羊驼。
第二天，大清早，郑杳茗跟着自己的师兄一齐上了早课，然后吃了早饭。当然了，她的出现还是在这个平静的地方激起了轩然大波。毕竟郑杳茗的知识文化素养，是高于普通的道士的，而突然间又来到这个地方住庙，就更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吃完了饭。郑杳茗在厨房正在收拾，这个时候荣法凑到了郑杳茗的身边，帮她收拾东西。郑杳茗瞅了荣法一眼，有点无奈。
“怎么，庙里一天，你这么闲啊？天天盯着我？师父让你盯着我的？”
“不是……我……好吧，真的是师父让你盯着你的，所以……我对你的一切也很好奇，所以……”
“好吧。”
郑杳茗无奈的怂了怂肩膀，然后把洗干净的碗筷放到了消毒柜里面。
“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
“行政管理？”
“你在什么学校念书呢？”
“就是咱们庙后面的这个学校读书。”
“现在读大几了？”
“大四。”
“大四？这么快，你马上就要走了吗？”
“是啊，我马上就要走了。”
“那你是留在帝都还是……”
“当然是……”郑杳茗正想顺嘴回答，这才发现荣法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你的问题真的好多啊……查户口吗？”
“不是……不是查户口。”
“好吧……”郑杳茗叹了口气，“师父在哪里，我有事儿找你师父。”
“哦……”
荣法还没来得及回来，郑杳茗已经擦干净了自己手上的水，然后走出了厨房。
周景程刚刚吃完饭，站在院子里打算和大家一齐干活儿，这个时候郑杳茗从厨房奔了出来，周景程看她气冲冲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有点紧张……这是怎么了？
“师父，以后让你徒弟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