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凡醒来的时候，是在早上十点，熟悉的被窝，温暖的阳光，没有舍友早上起来疯狂洗漱的声音，自己感觉这一觉睡得很好。
江小凡微微睁开眼，眼前是一张精致的睡颜。
江小凡接下来，花了十秒才发现，自己全身只剩下一条裤头，上衣被扔在椅子上。
“晓儿？”
晓儿微微睁眼，看着江小凡，两人对视。
“早上好……”
两人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偷情的丈夫，和自己的情人睡在床上，只是江小凡紧张的表情，像是自己的老婆正站在外面。
“我，我没有干什么吧？”
“昨晚好激烈！”
“别，别说笑。”江小凡说道。
晓儿停顿了片刻，在江小凡嘴角抽搐的时候，表情逐渐失控，晓儿笑着说道：“昨晚给你脱裤子的时候，你的动作很激烈。”
“呼！”江小凡呼了口气。
晓儿捂嘴轻笑，说道：“放心，我只是怕你着凉！”
“那也不用脱我衣服啊！”江小凡低声抱怨道，同时伸手去摸自己的裤子。
但晓儿也去抓自己的衣服，此时，正是早晨，难免擦枪走火，当晓儿的大腿擦着自己的腿下时，自己打了一个机灵。
“挺精神的嘛！”晓儿轻笑道。
“你是在耍我吧！”江小凡低声说道。
江小凡抓住了裤子，将他拖进被子里，正准备换裤子看到晓儿的后背。
晓儿除了一个文胸，其他没有穿，不过江小凡的关注重点不在粉色的文胸上，而是注意到晓儿的后背有大片，大片的淤青。
“你的后背……”
晓儿身子微微颤抖立刻套上了外套，低声说道：“抱歉，让你看到不好的东西了！”
“没有，是谁干的？”江小凡冷冷的问道，想起他手腕上伤，江小凡感觉到了一股愤怒。
晓儿转头看向江小凡，两人的目光交接。
江小凡看到了晓儿的眼里有股阴云，挥散不去，一直飘荡在眼眸里。
晓儿看着江小凡冰冷的目光，不过不是对自己的冰冷，而是对自己所遭受的，那种单纯的哀伤。
“真是输给你 。”晓儿叹了一口气。
晓儿靠在床上，从旁拿出一根烟点上，头上有些乱糟糟的，和苍白的表情相配。
江小凡也接了烟，虽然自己不怎么会抽，但晓儿递过来的时候，看着她有些哀伤的表情，仿佛在向问江小凡，这个故事不是什么好故事，你要继续听吗？
江小凡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的理由。
晓儿整理了下思路，靠在床头柜上，眼里的愁云弥漫，缓缓说道：“实际上，当时家里欠了不少钱，一开始是一百万，但到最后，这一百万利滚利，变成了两百万，母亲改嫁丢下了我和父亲，父亲年轻的时候是街上的小混混，到了老来，喜欢赌博，一辈子都在泥潭里翻滚，从没有站起来过，我上中学的时候，一直在姑父家住，父亲也只是过年来看过我几眼，很少给我什么父亲的感觉，所以当有天小混混，站在姑父家门前，说父亲欠了一百万的时候，我真的想让他去死！”
晓儿皱着眉头，说道最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事情还没有结束，后来我为了不让姑父他们受牵连，便说我帮父亲还债，一开始，万老觉得我姿色不错，想要我去卖，我不同意，当时我刚大学毕业，我说我可以自己挣钱，然后还！他们不相信，说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挣钱，而且现在利滚利，已经到了一百五十万，我如果当和同学一样，去当会计，几辈子都换不上钱。”
江小凡点了点头，晓儿被埋在烟雾中，那坚毅的目光若隐若现。
“我知道这些，但我还是选择不去卖，然后便遭到他们的毒打，直到最后，万老说要去赌场，我才被安排到这里，在这里赚的钱也很快，虽然体面些，但还是会成为那三个男人的出气筒，晚上，组织里的人，那些知道我欠了不少钱，都会上门来要和我做那种事情，说可以给我钱，但我每次都没有开门，结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还是遭到组织里的人打。”
江小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所以，后来，因为深陷这种事情，已经不能说是自由的人，我随时都会陷入报复的境地，在这样的环境里，我选择了逃避，还有忍让，直到最后，我能够还完所有的钱，我才能真正的和黑帮脱离关系！当然再后来的故事，就是遇见了你。”
晓儿笑着转过头，看向江小凡，脸上那紧张的神情也松弛下来。
“昨晚是我这几年睡过最安稳的觉，在你的身边。”
江小凡想要回应她的笑容，但嘴角只是牵扯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
“谢谢你听我的故事，感觉讲出来，也就没这么难过了。”晓儿转过头，侧过脸，没有说话。
江小凡点了点头，其实自己知道，在黑帮里，一个女人，还是如此弱势的女人，是没有什么好的经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够和自己笑着聊天。
在赌博的时候，和江小凡相处的过程中，江小凡甚至感觉不到晓儿的这些创伤，她的每一次笑容都将自己的伤痛掩盖。
“很痛吧。”
“什么？”
“伤口。”
晓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头发挡住了江小凡的视线，但是他看到她面前的被子上，被水渍沾染。
“但我今天很开心，因为有你。”晓儿忽然说道。
江小凡没有回答。
“嗯，我会保护你的。”江小凡轻声说道。
江小凡将烟头放在桌上，火光在烟头上燃烧，将最后一段烧仅。
晓儿将头靠了过来，像是听着江小凡心跳般，紧贴着他的身体。
江小凡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发点点抚平，最后用纸将她眼角的泪渍擦干。
“白虎帮，我会铲除他们的。”江小凡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房间里安静下来，江小凡抱着晓儿受伤的身体，看着她的表情，抚摸着她的发丝脸庞，感觉到那伤痕还残留在身上。